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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迷失我自己

一切来得遂不及防,我被肖健这个浑蛋强吻了。

我恶狠狠地警告他:“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肖健听了我的警告,反应非常快,我感觉他的双膝猛地合拢护住了他的要害部位,也许是为了感激我没有顶他的命根子,他小声温柔地对我说:“盛!我并不是有意冒犯你,我真的是情不自禁,请你原谅我,好吗?”

“你先放开我。”我回答他。

肖健真的放开了我。我飞快地转过身,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我还不甘心,再次扬起了我的右手。我要抽偏他,浑蛋!意敢调戏本姑娘!

肖健伸出一只手把我的手挡在半空中。“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他有些痛苦地问道。

“哇——”我气急败坏地哭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淑女形象。

我太委屈了,肖康不理我,肖健欺负我。我打也打不过,吵又不敢大声吵,何况吵也没理由,那么我只有哭了。

“哇——”

肖健也许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放开了捉住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我我……”接着他又伸出手搧了自己一巴“我就不是男人,欺负小女孩。”他说着说着又突然拿起我的手,“来来来!小盛,照哥哥这儿打,狠狠地打!哥就不是个东西,把你、嗳——呀,你就打吧,打吧,哥绝不还手,还手就是乌龟王八蛋,乌龟王八蛋!”

肖健拿我的手打他的脸,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忍起来,我抽回自己的手一把收在自己身后,我悻悻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哭还是打?还是逃跑?

短暂的沉默。

耳伴有清晰的音乐声传来,原来音乐可以这么动人。那是一首叫《lifeforrent》的英文歌。

从未有一个地方真正被我称之为家因为我总是那么行色匆匆还是很抱歉我并不爱你但我并不介意你没有为此心碎

肖健随着那音乐用中文轻轻哼唱,我突然发现了他眼中的忧伤,那种忧伤的眼神足以让任何冷漠的女子生出怜惜之情。我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女子,我忍不住回顾我对他做过的一切——我看也没看就将酒杯摔向他,只因为我自己心情不好了;我无缘无故地袭击他就因为他嘲笑似的说我喜欢肖康;我狠狠地给过他响亮的耳光,只因为他说了一句真心话——他喜欢。一个从小没娘的大孩子在我面前唱着《无主人生》这样哀怨的歌。

我一直以为自己想要傍海而居独自周游世界去过更简单的生活我不知道这个梦想为何没能实现因为其实并没有什么阻碍了我。

肖健依然用国语别扭地唱着英文歌。他微闭着双眼,我悄悄地认真审视着他,大头大耳,国字脸,粗眉,鼻高嘴宽,身材高大挺拔,我看到了他被我泼脏了的前胸,那儿一片淡红,薄薄的衬衫因为被浸湿的原故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隐约显出了他强劲的胸肌,一条金利来皮带将上衣缚在黑色的西服下,不用多说,他是绝对的俊男——威武俊朗。

我被他投入的歌声深深打动,我情不自禁地把头顶在他的胸前并满怀歉疚的小声说道:“健!对不起!”

肖健只是轻微地停顿了半刻便用他的右手揽住了我的腰,我听话地举起了自己的小手,肖健握住了我的右手,我左手轻轻落在他厚实的肩上。

灯光闪烁,音乐轻扬。

thatyourheartain‘texactlybreakingIt‘sjustathought,onlyathoughtButifmylifeisforrentandIdon‘tlearntobuyWellIdeservenothingmorethanIgetCosnothingIhaveistrulymine。

那是肖健用英文唱起来的歌声。那声音像一个磁场牢牢将我吸引。那些我曾看过的关于浪漫爱情的故事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烟似雾,时而清晰时而飘远,时而又突然汹涌而来,像一个个海浪扑向我……

管他肖康!管他虞美人!管他舞伴!让我有片刻的沉伦,好吗?

肖健的声音浑厚而煽情,喧嚣的舞厅在这一刻变得沉静,我只听见肖健如歌似泣的歌声在我耳边浅唱低吟,我在心里不停地追寻与他相处的片断,然而时代变迁,他所说的一切在我脑海荡然无存。我为我可耻的遗忘感到抱歉,我不止百次对肖健说对不起,每次我说对不起的时候,肖健都会停下歌声在我的头顶上轻轻一吻,然后继续他低沉的伴歌,我喜欢这样的歌声,喜欢这样超脱的放纵。

我努力想象着一个扎小辫的小女孩在海边的沙滩上被一个九岁多的男孩背在身上奔跑的情景,也许那会我高举双手疯狂的娇笑不止,迎着奔涌的海水嬉戏童年。我努力构思着另一个情景,一个与我同年的男孩与我对峙狂吼,“那是我的哥哥!”扎小辫的女孩毫不示弱地抢白:“他也是我的哥哥!”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海边的沙滩上“英勇”决斗,男孩被女孩一次掀翻在地。远处的大男孩皱着眉毛看着他们为了争夺他而奋不顾身。海水翻起阵阵白色的泡沫,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海滩,水很蓝,天也很蓝……

那是一些可爱的童年画面!

然而那一切的美好在我成长的岁月长河中流失无遗。我无耻的岁月之河湮灭了肖健对我曾经的关爱;我无耻的记忆将肖康在我童年的影像中彻底的剔除!那是我的过错又好像不是我的过错,我无可选择的过错。

我的构思很完美,我和肖健舞也跳得相当投入,我们忘记了一切,我们粗心地以为别人也同样忘记了我们。

“哗、哗哗、哗——”

难道下雨了吗?我的感觉告诉我。

“肖健!下雨了!”我小声在肖健的怀中说道。

“什么?下——雨?”肖健小声反问。

外面下雨这里怎么听得到?遭糕!我们俩像遭到突然电击一样猛地同时弹跳开来。

满堂的掌声把我和肖健吓得呆若木鸡。

灯光异常的亮,每个人的目光都像那闪亮的灯,望着我,望着肖健。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的妈呀!我的个姥姥呀!什么时候我们的周围围了这么多人?怎么办怎么办?跑吧!快跑!我唯一的理智告诉我,快点逃离这儿。天啦!黑压压的这么多人我该往哪逃?门?门在哪边?

我懵了!我无助地偷偷瞅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肖健,我多么希望他能应对这份难堪,然而此时的肖健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只知道傻傻地笑。

我向来是个不甘认输的女子,我突然推了肖健一把,莫名其妙地大声叫道:“肖健!我没有输给你!”

我说完就想推开围观的人逃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有意,就是没有一个人肯让开一点,哪怕一点也没人让。人群中有人甚至无耻而又戏虐地吹起了尖锐的口哨。

正在我不知如何下台的时候,有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来猛地拉住了我的右手。我感觉那只手正在用力将我往右边拽,我管不了他是谁,我随着那股力量迅速往那边钻。

“快点跟我过来!”我听到了那只手的主人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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