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傲男子倏地觉得手中一空,那触手温热的柔荑已然不在手心,剑眉轻蹙了下,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是吗?”
玉儿一伸手从俊傲男子手中夺过两只野鸡,睨着俊傲男子问道,“那个,你身上有没有刀?”
俊傲男子面色一紧,眸光陡地充满防备,“干什么?”
玉儿眸中闪过一丝鄙视,唇角讥讽地勾了下,将手中的野鸡朝俊傲男子眼前一摆,语气微冲,“得先把内脏除掉,不是吗?你不会想连内脏也吃了吧?”
“哼!那是当然。”俊傲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即,轻哼一声掩饰着自己微红的俊脸。
从俊傲男子手中接过匕首,玉儿将手中的野鸡开膛破肚,取出内脏,稍稍清洗了下,就着小溪边的泥巴,慢慢将鸡裹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玉儿欣喜地从火堆下挖出了两个泥坨坨,敲开滚烫的泥坨坨,一股内香扑鼻而来,玉儿口中相应地涎出甜甜的口水。
撕下一只冒着热气的鸡腿,玉儿在俊傲男子瞠大的双目下,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嚼起来。
俊傲男子吞了吞口水,学着玉儿的动作撕下另一只鸡腿,轻轻咬了口,触口的鸡肉细腻嫩滑、肉香蔓延,让人不自觉得食欲大振,眸中浮上一丝赞许之色,随即也不在顾及形象大吃大嚼起来。
玉儿看着俊傲男子不顾形象的样子,嘴角微翘,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古道上,火光映照,人影耸立,两侧的峰峦如沉睡的只只野兽,在朦胧的月色下,显露丝丝神秘与诡谧。
夏侯寒凌迎风而立,俊脸隐匿在黑暗中,让人无法揣测他此时的心情。
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稍显急促的脚步声,夏侯寒凌未转身,冲已立在身后的人淡淡地问道,“找到没有?”
男子一身紧身黑衣,脸上浮上一丝愧疚和惊惶之色,微低着头,怯怯地开口,“主人,我们已经派出所有的……”
夏侯寒凌猛地一转身,眸中寒光犀利无比,冲已跪倒在地的男子沉声怒道,“到底找到没有?”
“还没有。”男子嚅动了下嘴,吞了口口水,眸中浮上丝丝惧怕之色。
夏侯寒凌脸色阴鸷,眸中寒光闪闪,一脚将跪在地上的男子踢倒在地,咬牙厉道,“在给我加派人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男子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血渍,未理会胸口处传来的痛感,一翻身再次单膝跪在夏侯寒凌脚边,点头如鸡啄食般。
夏侯寒凌冷冷地瞥了眼脚边的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问道,“靖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靖王已调遣了所有人马在围剿洪峰山。”男子忍痛答道,脸上却没有显出一丝的痛色。
“洪峰山?为何他只是围剿洪峰山?”夏侯寒凌转身篾自嘀咕了声,剑眉相应地轻蹙,随即,眸光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冲着地上的男子淡淡地问道,“其它的山,靖王有没有派遣人马搜山?”
“没有,靖王将所有的人全带进了洪峰山。”男子如实禀告。
“你暗中派人给我盯着靖王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马上飞鸽传书。”夏侯寒凌摸了下自己光洁的下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莫非,玉儿和那个男人在洪峰山?
“是,主人。”男子轻应一声,起身领命飞也似地离去。
簇簇的火苗妖娆燃烧着,时不时火星噼啪地四处飞溅。黑暗袭来,渐渐玉儿感到一丝倦意笼罩,不雅地打了个哈欠,靠着大树,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瞌下眼帘,抱紧双臂,一只手紧握住腰间的冰冷,慢慢进入梦乡。
俊傲男子嘴角浮上一丝冷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手指一弹,玉儿猛地睁开双眸,怒瞪着对面的俊傲男子。
她发觉她的身体又不能动了,狠狠剜了眼俊傲男子,冲着一脸奸笑的俊傲男子怒喝道,“快解开我的穴道。”
俊傲男子起身走到玉儿身前,冲玉儿妖媚一笑,“我们该走了。”
“天都黑了,你还想往那里走?”玉儿微抬首同俊傲男子盈满笑意的眸子相对,用眼神瞟了瞟漆黑的夜空,示意着俊傲男子。
“你没看见山下有火光吗?”俊傲男子敛笑,一挥手朝着山下指去。
玉儿抬眸顺着俊傲男子的手指看去,果然,山下有点点星光在移动,眸中浮上一丝喜色,嘴里却装白痴不满地冲俊傲男子质问道,“哪里有?”
俊傲男子眸眼微眯,蹲下身子凑近玉儿,眸光紧盯着玉儿的胸部,“我记得你这衣服,胸前不是绣着一条银龙吗?怎么现在只剩下针眼的龙形印记了?”
玉儿的俏脸在火光的映照下白了白,眸中盛上丝丝愕然。
不错,在俊傲男子劫持自己策马驶出阳城开始,她就在俊傲男子怀中撕扯着胸前那条银龙的丝线,这一路上自己不挣扎也不反抗,而且还表现的十分乖顺,目的就是为了让眼前的俊傲男子对自己松散戒备。
其实,暗中将撕扯下的银线,乘俊傲男子不注意,悄悄从指缝间滑落在了他们走过的山丛中,为来救自己的人留下了蛛丝马迹。
俊傲男子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的邪笑,一伸手将玉儿再次搂进怀中,抱起玉儿,一道强劲的掌风朝身后劈去,燃烧正旺的火堆应声而熄,霎时,玉儿眼前漆黑一团。
玉儿害怕地朝俊傲男子怀中蹭了蹭,俊傲男子眸中银光一闪,唇角微勾,手指轻轻在玉儿身后的肩井穴处一按,玉儿头一歪,就毫无知觉地昏睡在了俊傲男子怀中。
“王爷,你看。”凌靖接过凌唯手中的银色丝线,从怀中掏出一团同色系列的丝线,借着凌唯手中的火光,对比了下,冲凌唯点点头,紧蹙的剑眉稍稍舒展,“这是在哪儿寻到的?”
“就是那棵矮丛上找到的。”凌唯手指着一棵矮木灌丛。
凌靖抬眸顺着凌唯的手探去,眸中浮上一丝了然,“看来,他们一定是从这里上山了。”
“王爷,我们是不是……”凌唯收回手,揣测着自家主子的心思。
他搞不明白,今天的主子大不一样,从白天一回王府就匆匆召集自己,带着大批人马围堵了这附近的几座大山,而且要求所有人都身穿夜行服,还要面巾遮脸,到底是所谓何事?
如今,这大半夜的,主子甚至调集了五千人马,劳师动众围剿这洪峰山。到底是什么人让自己的主子如此忧心如焚,不惜连军营中的士兵都调了过来?而且还要掩藏身份?
凌靖打断凌唯的探询,冲他冷声命令道,“给我沿着这个方向仔细搜索,在有发现银线者,本王重赏。”
“是,王爷。”凌唯恭敬地应声,转身颁发命令去了。
凌靖在凌唯走后,剑眉轻蹙,双眸如炬,平视着眼前黑漆漆的夜空,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如果,消息没错的话,自己跟夏侯寒凌同时追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令天下闻风丧胆、野心勃勃妄想统一六国的大皇国国君孤独墨雅吧?
通火明亮的古道上,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白衣男子身后,双手高举,“主人,这是焰的飞鸽传书。”
夏侯寒凌未转身,淡淡冲着地上的黑衣人问道,“上面说了些什么?”
“上面说,靖王好像发现了什么,正派人满山寻找什么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