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让他们躲过这一劫的,是吗?”玉儿澄澈的眸光带着希冀,一眨不眨地看着殷章。
殷章的脸色暗暗了,瞪着玉儿,不说话。
玉儿的眸子眨了眨,已是猜出殷章心里在忌惮些什么。
“就算是……就算是了结了我的一桩心事,让我了无牵挂地嫁给你,还不行吗?”玉儿捏着簪子的手未有丝毫松动,朝殷章身前跨了一步。
殷章拧眉看了眼玉儿,他的心,此时是矛盾的。眼前这三个男人,在人间来说,可称的上是绝色出众。妈咪如此护着他们,让他很是吃味
儿,心里酸酸的、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殿下,决不能放了他们,他们出去就会将霓落庄的秘密公布天下,到时……”布长收剑,飞掠至殷章身侧,提醒道,眸中有着一丝担忧。
“从密道将他们送出霓落庄。”殷章打断布长的话,挥了挥手,撇过头不看玉儿。
“殿下?……”布长哀怨地叫了声,知道在多说无易。
“你没听我说的话吗?”殷章扭头冲着布长爆喝一声,神情威严,不容人违抗。
“是,老奴这就将他们送出去。”布长垂了头,怯松地看了眼殷章,瞅了眼还正用金簪抵着自己咽喉的玉儿,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解了妖风、澹台奕和暗影三人的穴道。
“你们跟我来。”说完,也不看三人,率先朝着院外走去。
“公主……”
“玉儿……”
“水儿……”
三人穴道得解,急扑至玉儿身前,将殷章排挤在外,幽幽地吟唤着。不舍和着难掩的痛色在他们几人脸上展现。他们心里都清楚,此次分
别,他们都将会失去心中最爱的这个女人。他们不愿,却无能为力。
“走吧!别让我为难,还有……”玉儿展颜冲三人一笑,那笑透着凄苦和绝凉,让三人鼻子一酸,眸中有热流涌现。
“别忘了带上小晓和萧廖晨。”玉儿的笑又加深了一分,璀璨、明媚,却更加刺痛着三人的眼眸。
鼠界
玉儿被殷章带回来,已经三天了,她只静静地呆在这座听说是殷章居住过的殿内。除了,有时会在院子中走走外,她的生活在平淡不过。
从下人的口中,玉儿还听到,凌靖和夏侯寒凌的那把火将霓落庄彻底烧成了灰烬,更是将鼠界通往人间唯一的出口毁坏。所以,殷章这几天才会很忙,白天几乎从不会来打扰到她。
唯一,让玉儿感到不快和烦恼的,就是殷章每晚都会在这里过夜。虽然,他都是等自己睡熟了之后,抱着自己,不会做出那天让她厌恶的事情。但是,她知道,他忍的很辛苦,却不会去揭穿他,更加不会傻得去撩拨他。
院中有很多开的正艳的火焰花,玉儿看着它们,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一丝阴影当头罩下,玉儿微眯了眯眸子,瑟缩了下,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没有一丝波澜地冲着身后的人影轻吐道,“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公主,真是好雅兴,在这个陌生的环境,生活的也是如此惬意!”身后传来一声好听的男音,酸涩的话中不难听出那没加掩饰的幽怨和委屈之色。
“不然,你认为我该怎样生活?”玉儿回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染了一丝笑意。
男子撇了撇嘴,瞪了脸满脸笑意的玉儿,转移了话题,“公主真的没想过,彻底离开这里,离开殷章?”
玉儿微拧了眉,看着眼前这个眉宇音总是显着一丝忧愁的男子,“萧爱卿,你能不能告诉本宫,你是如何进来这里的?你不是该和妖风他们起离开了吗?”
萧廖晨吞吐了下,避开了玉儿犀利的眸光,“我……我见殷章带着你,所以就跟在了后面,后来发现他走到一个峡谷,就不见了踪影。幸好我师……父亲,他除了医术之外,还对玄黄之术有一定的研究,我……我也是耳濡目染,占了点皮毛……”
“所以,你就找到了那个入口,进了鼠界来找我?”玉儿嘴角浮上一丝明媚的笑容,眸光却透着丝丝冰寒。
“是的。”萧廖晨不疑有他,非快地应道。既而,又向是想到了什么,惊愣地看着玉儿,“噢!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玉儿笑了笑,敛了眸中的冰寒,“你身上有一股草药味儿,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刚才站在我身后,我隔老远就闻到了。
还有就是,你身上除了药草味儿之外,还有一股冷寒之气,这是天山雪蛤才会散发出的气息。所以,我猜定,你就是萧爱卿!”
萧廖晨嘴张了张,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玉儿敛了笑,寒了脸,怒瞪着自己,“你胆子可真大啊!妖风为暗影讨来的天山雪蛤,你竟然会私吞?”
“公主,你也知道天山雪蛤非常珍贵,我……我做为医者,多少会……在说,暗侍卫,他也用不了一只,我只是留下了一点……”萧廖晨苦了脸,避开玉儿凌厉的眸光,脸上浮上一丝羞愧的红色,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玉儿瞅了眼一脸愧色的萧廖晨,打断他的话,“好了,你不必说了。要不是看在暗影没事,我铁定饶不了你。”
“谢公主,不罚之恩!”萧廖晨一喜,俊脸上的笑,灿烂如花。
“好了,别说废话了,你现在就带我从那上出口出去吧!”说完,也不等萧廖晨,甩先朝院门外走去。
萧廖晨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怯懦的朝着玉儿的背影轻轻说道,“公主,那个出口此时有人把守着,我们一时出不去。”
玉儿停了脚步,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我勾引了个鼠妖,威胁她带我进来的。”萧廖晨低了头,不敢对视玉儿染了怒火的眸子。
“龌龊!”玉儿咋舌,眸光鄙夷的看着他。
“我进来之后,就把她杀了,所以……她没占到我的便宜!”萧廖晨猛地抬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察玉儿的表情。
“你有没有补占便宜,跟我有什么关系,向我澄清什么?”玉儿挑了挑眉,不无嘲讽地说道。染色的眸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萧廖晨打量了翻,最后,摇了摇,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
医者啊,圣洁的医者啊!没想到……竟也会做出这么让人……不齿的事来……
“公主,你……你不相信我?”萧廖晨羞怯地拽住玉儿的手,弱弱地问道。
“相信,相信……”相信才有鬼?一个大男人,被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勾引,还会完好无损?真是天大的笑话。玉儿淡淡扫了眼一脸紧张的萧廖晨,眸中的不屑和鄙视之色更重。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离开这里?”玉儿掰开萧廖晨紧抓的手,转移了话题。
“我打探过了,要想出去,必须拿到殷章身上的令牌。”萧廖晨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眸中闪着失望之色。
“那令牌在那儿?你拿到了吗?”玉儿睇着萧廖晨,正色地问道,心里隐隐觉得,萧廖晨接下来要说的好像与自己有关。
“殷章时刻带在身上……”萧廖晨拧了眉,看着玉儿,欲言又止,黑亮的瞳仁中有着一丝难掩的黯然之色。
“你是说,让我……”玉儿瞬间明了萧廖晨的意思,怒瞪着萧廖晨,压制住几次想伸手将眼前这个男人拍飞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