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困困顿顿,柏言殇从睡梦中醒来,猛的想起昨晚的一切,惊得从床上起身。再看周围,哪儿还有流承曜的人影。
他去哪儿了?
心头一个念想,速速的从床上下来。
“王爷呢?王爷呢?”跑出言苑,柏言殇刚巧逮住荣福就问。
“王爷出京办事去了。”荣福回道,“申姑娘,你怎么了?”
出京了?呵,柏言殇松开了拽人的手,一抹苦笑扬上嘴角。她怎么忘了,他是昭王爷,是天启的三皇子,他一向冷血的,怎么会听她一句话就去救四哥哥呢?
“管家,管家,宫里来人了。”就在这时,下人匆匆跑来。
“哦?”荣福道,“迎迎去。”
“管家,来人是……”说着,下人附耳在荣福耳旁轻语道。
“快请!”荣福闻言立刻恭敬的说道。
“是。”下人赶紧听命下去了。
荣福也急急的往前厅走去,完全忘了一旁的柏言殇。
柏言殇眼底飘过一丝疑惑的神情:他们这么惊恐恭敬,那么来人该是……
心下有了主意,柏言殇一扫先前的阴霾,跨步也往前厅走去。
前厅内。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奴仆们在荣福的带领下一一跪倒。
“平身。”流承祈温温开口。
“谢皇上。”
“听说曜弟出门去了?”流承祈低低问道。
“是。”荣福回道。
“哦。”流承祈轻轻点头。
“什么人?!”身边侍卫突地怒喝一声,从大厅外拽出一个身影。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身影惊恐的磕头请罪。
“是……”流承祈一怔,突觉不妥,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在王府到处走走。”
“皇上,奴才陪您吧。”身旁的太监道。
“不用。”流承祈拒绝,指指跪倒在地的身影道,“有她陪着就够了。”
“是。”众人俯身后缓缓都退去了。
“弟妹,快起来吧。”待众人一走,流承祈就急忙欲要扶起她。
“皇上,我有一事相求。”柏言殇避开他的手,低头说道。
流承祈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对而立,沉沉说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皇上?”
“弟妹你可明白,柏青羽犯的是罪不可恕的大罪。”流承祈道,“如果朕放了他,你让朕怎么对得起我天启的三军将士们,怎么对得起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们?!”
“皇上。”柏言殇定声道,“柏青羽没有卖国求荣。”
“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会没有?”
“是……”柏言殇欲言又止。让她怎么开口去说是柏泉故意陷害四哥哥,除了死去的皇帝流哲,又有谁会相信这个世上有这种爹,为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不惜牺牲所有妻妾子女的性命?可是那人偏偏存在啊,而且还是她亲生爹爹。
“弟妹,你不用为了柏青羽再费神了。”流承祈扶起柏言殇,淡淡说道,“不值得,而且,朕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人存在。”
柏言殇猛的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怎么也不相信这种话会从温文尔雅的他的嘴中说出。
“弟妹,朕是皇帝。”被柏言殇看的不自在,流承祈叹气开口。
柏言殇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她怎么又忘了,他已经不是太子,他是皇帝,是皇帝就会以巩固自己的皇权为重,以自己的一切利益为重!
“是奴才不知礼数。”许久,柏言殇盈盈叩拜,“还望皇上恕罪。”
“弟妹?”流承祈诧异的开口。
“皇上,您错爱了。”柏言殇冷冷开口,“昭王妃早已死了,奴才只是一个卑贱的普通百姓,当不起皇上的这个称呼。”
“朕……”
“皇上,奴才还有事,恕不奉陪了。”柏言殇眼中一片清冷,心中再无半分奢望,恭敬一拜便从前厅退去。
“朕……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弟妹?”流承祈眼底一片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