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深处。
两抹黑影逐渐停落下来。
“噗。”其中一抹黑影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小哑巴,你没事吧?”另一抹黑影急声呼道。没错,这两抹黑影正是柏言殇和风玥影。
“没……没事……”
“小哑巴,别说话。”风玥影蹙眉,听小哑巴的语气,自是伤的不轻,赶忙说道,“你快坐下来,我给你疗伤。”
“好……”柏言殇从命,缓缓坐于地上。
风玥影也随即坐下,双掌抵上柏言殇的后背,运起功来。
不久,密发中,便有轻烟升起。
“狐狸……”柏言殇轻呼。
“小哑巴。”风玥影急急接住柏言殇的后背在怀,“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狐狸,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第一次动武就受伤了……”柏言殇开口浅笑。
“别这么说。”风玥影蹙眉,“刚才和你交手之人是个中高手,你不是他的对手也是正常。”
“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风玥影道,“不过依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人必是敌军中的人。”
“没错。”柏言殇说道,“四哥哥也在他们的手里。”
“小哑巴,你……”风玥影眉头紧锁,“一定要救柏青羽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柏言殇怀疑的盯向他。
“我是说……”风玥影欲言又止,“救柏青羽危险重重,一个不慎,不但救不了他,还得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你可知道?”
“狐狸。”柏言殇哑声道,“四哥哥是我最重要的哥哥,是我在娘死后除了榕姐姐之外的唯一一个亲人,他一直对我很好,不救他,我做不到。”
“可是……”
“你放心。”柏言殇缓缓起身道,“我的命没还得留着向流承曜报仇呢,没那么容易死掉,我们回营吧。”
黯然望着前行的人影,风玥影的狐狸眉间就一直没再松开。
无奈叹了一口气,缓缓在柏言殇身后跟着。
就在天启王朝的军营众将士听信是柏青羽故意被俘之后各个便一改不振之势,气势更甚从前。更有甚者,甚至提议要去敌营与柏青羽汇合,共同为探听敌军情报出分力。
柏言殇听说之余,嘴角一面忍不住苦笑内心一面暗暗焦急。
虽然知道了大致知道了敌人的计划,也知道柏青羽就在敌营中,但是该怎么去救她却还没想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敌军一直无所行动,而天启的军队,流承祈或是流承曜也没做出任何指示。直到一个早上一位宫里人的到来……
“什么?柏将军是我军的叛徒?!”主帐内,太子流承祈出声惊呼。
“是的,太子。”宫人正是皇帝流哲身边的杜公公。他适时递上一叠书信,“太子请看,这是皇上在宰相府搜出的柏将军长年以来和敌国主将风流蓟的书信往来,信内细说了敌国主将欲要侵吞天启疆域以及承诺给柏将军的利益,笔迹也经人鉴定过,绝无虚假。”
“怎会?”流承祈脸色顿变。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通敌卖国吗?被证实是真的,就是满门抄斩,那……那弟妹岂不是……
“太子,如今话说柏青羽被俘,说不定这是他和敌国商量好的奸计。”杜海紧接着道。
“此话怎讲?”
“太子试想。”杜海道,“柏青羽为什么故意留下帅印?还不是为了松懈我军将士的意志,届时他好跟敌国来个里应外合,打我们个出其不意。”
“这……”流尘祈蹙眉:会是这样吗?
“太子,事不宜迟。”杜海紧接着又说道,“在我军未受更大的创伤前,我们得要先下手为强。”
“本宫……要怎么做?”流承祈暗暗沉声。
“逼敌军教出柏青羽,如若他们肯,自是为了使得我们信服才故意为之,我们可以将那柏青羽押回京城治罪,如若他们不肯,我们届时借叫阵之余杀了柏青羽,也算是为天启除去一大祸害。”这话说的熟练利落,完全一副老道的深宫太监形象。
“杀了他?!”流承祈一怔。
“太子,想想三军将士们,他们死的多么冤枉,万万不可因为一时妇人之仁纵虎归山啊。”
“杜公公!”帐外突然传来流承曜的不悦声,“太子身份尊贵,怎容你这般形容?”
“奴才参见王爷。”杜海作揖道,“王爷恕罪,奴才也是一时着急天启之危,才说错了话,还望太子和王爷恕罪。”
“本宫没有生气。”流承祈抚手,眉宇间满是愁色。
“杜公公。”流承曜见状忙道,“你舟车劳顿,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本王和皇兄聊聊。”
“是。”杜海作揖,“奴才告退。”
“皇兄。”待杜海一走,流承曜唤道,“你们说的话臣弟都听到了。”
“曜弟。”流承祈微微一怔,“你相信柏将军是叛徒吗?”
流承曜拿起桌上的书信微微看了看,才不由叹声道,“试试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这……”流承祈黯然,“曜弟,你该知道通敌卖国可是要满门抄斩的,那弟妹她……”
“出了这等大事,就算是臣弟也保不了她,不过念在夫妻一场,臣弟届时会向父皇请旨,让她入了皇家陵墓。”流承曜黯然沉声道,满脸的无奈和疼惜。
“曜弟?!”流承祈猛震。
“皇兄,臣弟先告退了。”流承曜躬身,缓缓从营帐内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