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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狗血啊狗血,为什么这么狗血的事情竟会发生在她身上?可怜她顾惜惜自幼只知有母,从不屑学那般幼童例如“娘,我爹在哪里?”这般无知且愚蠢的提问。既然生在青楼,那谁还管得了生父是谁?只怕她娘自己也多半不知吧。

然而,对着这样一个乐天知命的美好心灵,上天竟然忍心开出这般恶劣玩笑?

尽管之后那谢靖又将详细情节进行了言之凿凿的解释,包括其父临终前紧握着儿子的手不断地对自己的风流罪孽做出忏悔,包括对这个流落在外的骨肉的惦记———只是那老人不曾交代清楚便匆匆辞世,他这身为兄长的便一直自然而然以为他父亲的这段风流韵事是发生在年少轻狂游历天下时,因此寻找的范围也一直只限于京城以外省市。寻找未果,后投靠了青王麾下忙于公事,此事亦始终挂在心头,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原来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京城名楼之中———然而顾惜惜依然没能顺利地接受这个震惊的意外,仍在将信将疑之中。

“如今既然已经找到,想必父亲九泉之下亦当含笑。我自然不能再坐视你辗转风尘,惜惜。”新任兄长谢靖一脸温柔之色,对她道,“承蒙青王不弃,如今我与姐姐亦颇受尊重,惜惜何不一起搬入青王府中?也好与姐姐做个伴,胜过这般……”

虽然没再说下去,不过想也知道定是对这青楼的诋毁之词。顾惜惜此时已无心同他辩解,只是自己想得入神,猛然抬头,满面疑惑,“哎,那为什么我和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谢靖哑然失笑,“并非天下所有兄妹都是相似的吧?何况我们又非同母所出。”

说得也是……

无力地叹口气,顾惜惜决定与他坦诚相对,“对不起,谢公子,虽然我很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我一直习惯了现在的日子,还是需要些时间来慢慢接受。可以吗?”

谢靖似是有些愕然,但毕竟好风度,很快便微笑温言道:“嗯,这事的确是突然了些。只怪我今日忽然得偿父亲遗愿,心太急了,却忘了顾及你的感受。那么,惜惜,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的建议了,就叫人来青王府和我说一声吧。我现在就去和姐姐说这个消息,相信她也一定会很开心。”

起身,离开,在门边的时候又转过身,柔声道:“这些年你独自一人流落风尘,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惜惜,从今后就让哥哥来保护你吧,好吗?”

顾惜惜抬头看着那轻轻阖上的门,良久无言。

与楼中那几人共商,震惊过后,众人亦只得面面相觑,哑然相对。唯一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如何,顾惜惜也不能离开怀玉楼,毕竟她是楼里的主心骨。然而这一点,顾惜惜自己却是早就想到了,并不需要众人再重申一遍。

因此讨论的结果也就等于没结果。没奈何,虽然看看已到了晚上,想来那小王爷虽然奸诈如狐,平时对公事倒是上心得很,这时节必定是还没睡下的,因此未过多时,顾惜惜便又轻衣小轿,重新出现在王府后门口。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每次汇报都并非光明正大以本来面目出现在王府中的,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然小王爷却不在书房中,问侍卫殷乙,一路找到某处房中。由于心事纠结,也就懒得让侍女通报,径自开门,不意里面正颠鸾倒凤,活生生一幕春宫图,且男的强健,女的柔美,好生赏心悦目。男的正是那小王爷,女的却是张陌生面孔。

她站在门边,三人有一刹那的愕然,小王爷只微微皱了皱眉,冷声吩咐道:“你先去书房吧。”

顾惜惜随即便醒悟过来,微笑,“既然小王爷正忙,惜惜就不打搅了。当真抱歉。”

一面还不忘为他们拉上门,然后镇定地,一步一步向王府后门走去。

此时正是怀玉楼生意最兴旺之时,因此众人虽然见她这么快便去而复返,且一回来便独自关在房中形迹可疑,却也找不到机会询问。

又过了一会,却见那小王爷便装进来。虽然仍然面色如常从容,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媚却也看出了其中隐隐的怒色,还当是两人一眼不合起什么冲突了,遂叫了个小姑娘将他领入了顾惜惜房中。关上门,房内两人一时无言。

“王爷匆匆而来,想是有什么急事咯?”懒懒地抬头,顾惜惜故作漫不经心道。

他一窒。自己也不知道何以当时打发走那歌姬赶到书房却不见她身影之时,竟然会大不自在,此刻更是匆匆赶来,只得微笑道:“莫非适才之事,你当真在意了,惜惜?”

这个问题她适才已经自问过了,冷冷一笑,垂首诚实道:“是。”

然而她却哪里有应有的羞涩或激动?因而听在越王轩的耳中,便只当她故意反嘲一般,说不出的讽刺,噎了一噎,笑意便有些冷了下来,“除了你之外我还有诸多其他姬妾,这你又不是刚知道。”

她点点头,“然后?”

“即使寻常百姓,都有个三妻四妾,何况我贵为王爷之尊。”

她再点头,“所以?”

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倒像是特意来为适才的事解释似的?且不说她并非他的正式姬妾,即使是,他越王轩什么时候找个女人还要对人解释了?然而她这一脸表情,怎么都让人觉得很窝火啊!一看就知道是假笑。

只得努力按捺下怒气,问道:“好吧,那你刚才过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没什么,不过是些私事罢了。惜惜真是该死,竟然公私不分,没想到会因此而打扰到小王爷,请王爷恕罪。”

她在他面前一向牙尖嘴利,从不在意他王爷的身份,何曾这般客气恭谨来着?倒像是划清界线的意味了。越王轩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愈加恶劣。从前自然不乏遇到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时候,但那些女子不是寻死觅活就是一直哭哭啼啼,然而这一次,面对着她异乎寻常的冷静以及疏离,他一时竟只能束手无策,终于恨恨一声,拂袖而去。

终于走了……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疲惫地伏在桌上,心居然还有些茫茫然。是呵,本来就知道他姬妾成群,本来就知道他并非情种,本来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他好奇的玩物而已。

那么,顾惜惜,你这个笨蛋,到底在气闷些什么?

本以为,至少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些不一样的……

原来,只是不自量力的错觉呵。

又良久,不知是谁推门而入。

“惜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却是小媚的声音。她苦笑,虽然几乎毫无开口的欲望,但深知小媚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韧性,当下简明地概括:“不小心被我冒失地撞破了好事,惹得我们尊贵的小王爷很不高兴。以上。”

小媚无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沉默片刻,试着安慰她:“你看,好歹他还为了你特意过来一趟解释,可见他还是很在乎你的啊。”

“你当他是为了怕我伤心才追来的?”

“……”

望见小媚迷惑的眼神,她冷冷一笑。

“呵,他的确是担心,担心我公私不分,怕因此而误了他的大业罢了。”

“不会吧?也有可能是你把他想得过于恶劣了……”小媚不知道为什么,倒像是很看好那越王轩似的,尽开口为他辩解。

顾惜惜转过头,苦笑道:“是吗?我倒觉得是之前把他想得太好了。对了,”勉强提起精神,“那个花魁大赛的人选,你们可有什么打算了?”

小媚知她是为了转移话题,却仍只得无奈道:“嗯,大家都觉得,方芰那孩子看上去还蛮有希望的。”尽管自己也只不过二十不到的年龄,这口吻,却是饱经沧桑一般。

“方芰?她适应得这么快?”顾惜惜愣了一愣,这小姑娘虽是卖身葬母进来,几个月前却还寻死觅活闹过,原以为还需要再几个月她才能慢慢想通,想了想,疲倦地点点头,“嗯,也好,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你们能教多少教多少吧。”

如此语气,却等于下了下逐客令了。小媚虽然担忧,还是只能站了起来,“明白。那我就先出去了?惜惜,你……唉。”

欲言又止,最终仍是关门离去,还了她一室清静。

顾惜惜以手支颐,闭上眼,两件事翻翻滚滚又上了心头。短短一日之间却连遭这两桩大事,想想今晨离开怀玉楼去汇报时的愉悦心情,只觉恍若隔世。

奇怪……早知道男人不可靠,是从什么时候对他竟有了妄想?连自己都忍不住迷惑。

在他微笑着说“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女人”的时候?在他故意不动声色地与自己针锋相对较量的时候?在他为自己温柔地披上大氅说“路上小心”的时候?在他在自己耳边低笑着说“惜惜啊,这些天可曾想念本王的怀抱”的时候?

从数月前的交往点点滴滴细细数起,可爱之处少而可恨之处比比皆是。依然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于何时,竟会犯下这样奇怪的错误,若非今日之事,只怕自己犹且懵然不知吧。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

想那人虽然生就一副美丽皮囊,可他仗势欺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等等等等的劣迹,甚至从不刻意在自己面前隐瞒。顾惜惜咬牙切齿地想,这般狠毒之人———

呃,与自己倒是当真类似。

依稀想起某次他说过,她与他,原是同一类人。当时犹不以为然,如今正可见他小王爷的真知灼见。

那么,自己喜欢他,只是像喜欢自己一样吗?

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果然已经不适于她思考,弃之。

那么谢靖……

这一个愈发头疼。如今敌我两方阵营分明,突如其来冒出的这一手一足……若是他出现在当时怀玉楼被那越王轩要挟之际该多好,她们就不仅可以置身这些斗争之外,还凭空多出了一靠山……但现在当如何?

倒戈相向?

自己先摇了摇头。如今怀玉楼与那越王轩的势力已盘根交错,说好听些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实也就是在同一条贼船上罢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冒着毁了它的危险而奔向青王蚩?

一句话,无路可退。

那么谢靖……那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又如何?想到他临走前那句话:“这些年你独自一人流落风尘,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惜惜,从今后就让哥哥来保护你吧,好吗?“忽然间只剩了满心疲倦。

其实自己是当真有些……累了的吧?

当!当!当!

窗外三更鼓敲过,她头昏脑涨地站起身来,猛然间只觉饥饿,才意识到今日屡次三番波澜不断,熬了这么久,竟然连饭都还没吃。

一般小说中女主角遇到伤心事的时候,都应该茶饭无心寤寐不思才对吧?可她顾惜惜毕竟不同。自己跑到伙食房中,看看只剩了些残羹冷炙,亦懒得再叫醒厨娘,搜罗了些便往肚里填去,虽然又冷又少,无论怎样,这世间真正唯一能爱惜自己的也只剩自己了,若是连自己都虐待自己,这样的人生,不死何为?

胖胖的厨娘想是听到了厨房中的声响,居然睡眼惺忪地在门口冒了出来,“谁啊,三更半夜的……哎,惜惜?”

老妇人是在母亲之前就在这怀玉楼里做了的,因此可算三朝元老。幼时叫得惯了,如今也没跟着别人唤顾主人或顾姑娘什么的,依然只叫一声惜惜。顾惜惜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婆婆。”埋头再吃。

厨娘顿时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哟———那些都是剩下的,惜惜怎么吃得下去?”不由分说抢了过去统统倒掉,麻利地生火开锅,一边絮絮念叨:“平时口味那么挑的一人,今天怎么吃起这些东西来了?仔细吃坏了肚子,如今这楼上上下下可全是靠你撑着哪……”

厨娘绝非传说中温柔善良的婆婆,以顾惜惜长年的阅历,当然知道这点。厨下的烧火丫头偷偷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来厨娘平时定也是颐指气使,定也是克扣工钱,定也是嫌贫爱富……

然而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知道,眼前这胖胖的老妇人,的确是对她顾惜惜好就行。

沉默地看着厨娘一边忙碌一边絮叨,忽然间那些纷纷杂杂的念头全都退去了,只有心里的那个信念,却再一次无比清晰地强大起来———

无论如何,她定要保护怀玉楼,保护好身边的这些人!

无论如何,也要把权力握紧在自己的手心!

虽然下了这个决心,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深夜外出又吃了些冷菜冷饭的缘故,回去之后的第二天,顾惜惜便病倒了。

平时愈是百病不沾的人,生起病来也就愈发来得凶猛。虽然大夫诊后只说是感染风寒兼忧劳过度,只需卧床静养,服些滋补疗养之药即可,一时半会儿,她顾惜惜却如何也起不了身了。让人把账簿移到床边来,勉强看一会儿却已头晕,让小媚她们几个看到了更是一番说教,久而久之,竟只能百无聊赖地真正卧病在床了。

楼中事务其实倒无须担忧,自有绿意紫荷她们几个办妥,去越王府汇报也正好由小媚代劳。那小王爷知道了她的病,也没什么特别指示,只让几个传说中的名医往她怀玉楼里跑了一趟,得出的结论一如前者,遂送了些珍贵药物过来,便再无下文了。倒是谢靖,数次前来探视,尽管顾惜惜已向他说清了自己不愿离开怀玉楼的意思,他仍是不以为意,问寒问暖关怀备至,当真有兄长之风。

他面目清俊,人亦温和,又总是一袭白衣,一出现在门口必定如鹤立鸡群,逗得一班姑娘春心大动,更害得那些嫖客们自惭形秽。且他愈是待自己温柔亲切,愈如同召唤着她那微弱的良心。可怜她病中体弱,如何经得起这般摧残?不消几番明示暗示,谢靖亦只能无奈离去了,只是不时让人前来探询送药而已。

这一场病生得实在憋闷无比。顾惜惜愈想早日痊愈,愈是病去如抽丝,日日缠绵于病榻。眼看着从冬日渐渐到了春日,只能断断续续听着小媚她们汇报的消息———

青王直属的神策营下又一个将领决意为越王效劳了。

方芰在花魁赛上大出风头,如今已成为新一任花魁,看来日后****价定然不菲。

打了几十年的北番忽然请求和亲,那公主居然随行,自己南下来挑选夫婿了,招来京中茶余饭后一片议论,不过仪仗队倒是真的好生热闹。

绮色居然不小心怀上了,幸亏发现得早,没受多少苦,但也够让人头疼了。

……

她不住叹气,“绮色还是这么不小心?迟早吃亏的是她自己啊。”

绿意微笑,“瞧你这口气,才十几的人啊,说得自己就跟个几十岁的老婆子似的。”

她再叹:“心若槁木,虽生———犹死……”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绿意笑着啐她,“我看哪,你多半是春心大动期待枯木逢春了吧。”

“唉唉,你怎么也学得小媚那一口油嘴滑舌?只可惜了原先那一温柔佳人……”顾惜惜三叹。绿意笑着拍拍她的脸,不与她计较,顾自收拾完毕之后便离开了。

温暖的春日的阳光从窗口投进来,依稀能看到窗外嫩绿的新叶了。低头看看自己,许久不曾顾镜,想来应该已经肥胖了许多吧。前日大夫来过,道不久便能完全痊愈了,念到终于能告别缠绵病榻之苦,不由唇边微微泛起了微笑。

就这么慢慢地看着窗外,不知不觉中居然便沉入了梦乡。近来她无所事事,极易入睡———被紫荷诸人嘲笑为猪;然而紫荷她们所不知的却是,她亦变得极易惊醒,就连怀玉楼中的众人都已狂欢完毕沉入熟睡的时候,她却只能睁着眼,怀念从前那些忙忙碌碌以至于一沾枕头便能沉沉入睡的日子,那时生活所有的重心只在于击败仙韵楼的那个死老太婆,没心没肺,却是踏踏实实的简单快乐。

虽然无梦,却依然有泪慢慢地渗出了眼角。朦胧中仿佛是谁,发出了一声温柔的叹息,又是谁,为她轻轻拭去了那一滴泪?

一惊而醒,睁开眼,触目所及却正是那双凤目,其中有熟悉的似笑非笑,亦有陌生的温柔关切,不由一呆。

他笑笑,果然还是那熟悉的戏谑的声音:“原来熟睡中的美人,果然是会比平时温柔许多哪。”

“水。”

愣了片刻,完全清醒过来后的顾惜惜如是道。

他扬眉,笑叹:“敢这般对本王呼来喝去的,惜惜,这世上除了我父王,大概也只有你一人了。”口中说着,手却已倒了杯水过来。一边喂她喝下,一边问道:“刚才你口中在念些什么?”不像是受宠若惊的样子嘛。

顾惜惜止渴之后,推开水杯,一脸庄重道:“恶灵退散。”瞧见他再一次啼笑皆非的表情,颇为解气,方淡淡道:“王爷日理万机,今日竟能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真叫惜惜受宠若惊。又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了吧?”

不愧是小王爷,这么快便已缓解过来,微笑道:“怎么,没有任务本王就不能来见你了吗?”

“不敢。以王爷之尊,自然能够随心所欲———贱妾又怎敢有所非议?”顾惜惜继续一脸冷静,恭谨道。

上次便是以这一态度将之气退,然而这一次,这招却仿佛失去了效力,他只是柔声道:“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你也该消气了,看来我还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

在她的床边坐下,他小王爷的衷曲诉得可谓字字情深:“那些女人只不过是暂时的玩物而已,惜惜不会以为本王会对她们认真吧?那****的确是过分了,可我原先以为以你的性子,对这种事应当只是一笑了之而已,何以竟会如此在意?”

谁知道呢?连她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会这般反应,真真是辜负了他小王爷的一番重望,只能垂下眼,淡淡应了一声:“是。”

越王轩知终究不能说得她信,低低一叹,随手从一边的盆中拈过一枚草莓,剥去其上绿叶,送到了她的唇边。顾惜惜有心偏过头不吃,又不愿被他以为自己气量狭小犹在赌气,无奈微微张口,蓦地口中一凉,随着草莓闯入的,竟还有他的指尖,不由一惊,赶紧吐出草莓,身体迅速往后仰去,然而身后便是床了,又能逃避到哪去?下一刻,他的吻便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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