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听懂了，也照做了。
她闭上眼睛，令自己精神集中，将自身内气扩散出去，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周围网住。
活尸人的腐朽气味被空气中的香气掩盖，仅靠嗅觉难以抓住，然而利用内气却能感知它的存在。
她不仅感知到容宇的位置，连凤笙的气息都被她抓住。同时，她发现自己的内气和以往不同。以前，她必须借助魂骨，将内气与妖气揉合，才能将“气”扩散出去，如今却能自由出入，好像自己又生出一双手，一手抓住容宇，一手抓着凤笙。
暖小问将自己的感觉道出：“我能抓住容宇的位置，但是不明白它在做什么，它好像在动，在挣扎，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感觉。”
凤笙笑道：“当然不会有别的感觉，因为活尸人没有意识，你只要把它当成人偶就好了。”
暖小问皱皱眉头，道：“我能抓到你的气息，可是抓不稳，你好像会逃。”
凤笙为她解惑，“我有意识，被人抓住，我就要逃，谁都不想被另外一个人控制，除非是没有意识的尸人和活尸人。”
暖小问睁眼，下意识地回头。
凤笙又一次将她的头转回去，道：“问儿，别用眼睛看，圣子靠内气就能了解活尸人的一举一动，指挥活尸人也靠内气，而非眼睛。”
暖小问道：“我要怎么做呢？”
“想要指挥活尸人，必须洗髓换骨，改变气息。尸人温顺易控制，活尸人狂暴难驾驭，首先你的气息必须能震慑活尸人，令它们甘愿臣服，为你所用。”凤笙打横抱起暖小问，柔声道，“我们要入池了。”
暖小问顺势勾住凤笙的脖子，抬眸间，望见凤笙温润的脸颊，平静的表情，他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怎么看都不像是活尸人。目光忍不住越过凤笙的肩头，看向绑在石柱上的容宇，然后，她浑身一颤。
容宇已经没有人形，腐汁烂肉，白骨森森，这样的活尸人在妖兽森林很常见。然而不久前，这只活尸人还是个有血有肉有意识的活人，仪表堂堂，英俊不凡，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狰狞恶心，任谁都会感到心颤。
尸毒可怕！
它能在须臾之间，将人摧毁！
她忽然想起东方鹤打凤笙时，完全不顾尸毒溅在手上，双手溃烂仍不在意。
“活尸人能变回正常人吗？”她下意识地问出口。
“这个问题不在我们的探讨范围。”凤笙冷淡地道，似乎怕暖小问不开心，他又补充一句，“你要是感兴趣，可以问问东方鹤，如果连墨涧谷谷主都无解，那么世间再无人可解。”
他缓缓走入池中。
大理石阶梯，一阶一阶往下延伸。
凤笙边走边道：“圣子的体质不同于一般人，尸人和活尸人才是圣子的武器，只要在圣子的领域内，就能指挥活尸人。而领域的大小靠个人的能力，我对问儿的期望是覆盖一座城，感知城里每一只尸人的行动，对其发号施令，就能在同一时刻，推倒魂引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