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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惊乱

一年后。

“嘿,老爹,瞧瞧我今天的收获!别眼馋啊!顺便说说,今天晚上你和翠姐吃兔,我吃野猪,哈哈。”冯子山穿着朴实的长褂,一脸慈祥的望向如今身高已六尺,身形峻拔皮肤更加黝黑的冯羽,心里说不出的安慰。只是他自己的头发,这一年却白了很多。

曾经还会为冯羽担心,如果自己哪一天不在人世了,这孩子究竟该如何生存。现在好了,在牛家村住的这两年,冯羽已经学会了打猎,而且身手矫健。

村里的食物衣物根本用不了铜钱去买,全靠村里人自己劳动所得。所以以物换物的方式成了村里唯一的货物流通方式。

冯子山和丫鬟小翠基本生活都靠冯羽每天去后山打猎所得已保障。而且丫鬟小翠无时无刻都在照顾着冯子山。自从冯子山两年前府里出现的变故后,身体一日比一日差。也许这才是心力交瘁吧。

小翠现在已经不叫冯羽少爷了。应冯羽要求,小翠一直都叫冯羽为:小羽。三个人在这村子相处的十分融洽,他们早已把小翠当成冯羽的姐姐一样看待了。

“牛爷爷,这是我爹爹叫我带给爷爷和阿牛哥哥的酒,我爹说啊,这是才酿的,可香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学着大人的口气高声喊道。

“噢,我们的乖乖小水娃又来给爷爷送酒啦。好,好。告诉你爹爹,爷爷谢谢他噢!”冯子山一脸笑容的摸摸这小娃的头。

“水娃,以后哥哥多给你买糖,让你天天吃。”

“好啊,牛哥说话算话噢!我们拉钩”这位穿着花衣裳的小女孩笑着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盯着冯羽说。

“好好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冯羽蹲下,用小指头勾住小女孩的手笑着说到。

“好!那我走了啊!牛哥哥你要听话啊!”

“好!我一定听话!”

小女孩也许是穿的厚实,走路有一点笨拙,可是嘴里却笑嘻嘻的,因为冯羽的话,小女孩似乎看见了好多好多的糖在家里等着自己。

这个给冯子山送酒的小娃,就是当年在冯羽激动万分怒吼着要去报仇时,用递了一个糖一句话而消除了冯羽怒火的小娃。

冯子山为了逃脱王家的追捕,改名为牛柱,而冯羽改名叫牛阿弟。虽然冯羽一直讨厌这个土的不能再土的名字。但他,很多时候却在默认答应着。因为他明白,如今,他早已不是少爷了。更何况,这里牛家村几乎挨家挨户都姓牛,至于是不是和他们一样避难,他也不好过多多问。毕竟如果自己不姓牛,在这里就会显得很奇怪,而他不想再让父亲危险一次了。

“爹,晚上我要上山去守金钱豹。白天那家伙实在太狡猾,只好到黄昏我去设置陷阱,晚上开始抓这货!”冯羽自信满满的对着冯子山说道。

“好,好。”冯子山也应声道,只是早已没有当年那个冯员外的爽朗的口吻了。柔弱的声音放佛随时能病倒一般。平时冯子山也不多说话,很多时候冯羽看见自己的爹沉默坐那发呆时,他都双手忍不住紧握,眼里闪着寒光。至于儿子的安慰,他倒不担心,以前冯子山还会劝劝这孩子别老是往山上走,太危险了。可是冯羽根本不听。这一年下来,倒也已经习惯了。

其实冯羽明白自己的爹一刻也没有忘记过那一晚,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我上山准备去了。”冯羽说罢,不等冯子山回答,背着一粗制弓,手拿几只箭,直往后山冲去。冯子山望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眼里闪烁着愧疚。

后山多有枯木与墓碑。在牛家村里,许多人即使愿意去远处的陡峭山峰也不愿意到后山去。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那里阴森潮湿。只有偶尔下葬一些无名氏时,才会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后山里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后山的动物活的悠然自乐。

无人打扰,安静祥和。

但是冯羽却打破了他们的宁静。冯羽从小自大,喜欢刺激。什么墓碑啊阴森的森林啊这些对冯羽来说他完全不在乎。谁叫别人曾经是没有吃过亏的阔少爷。

后山山腰陡峭,偶尔能听见鹰忽近忽远的长啸声。冯羽身手敏捷的冲刺到山腰上,站立,看着远处的村庄自己住的那一家茅屋。心里充满了感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过这样的生活。

头上的太阳摇摇欲坠。冯羽赶紧一收心,抓紧时间开始布置陷阱。从腰间拿出布袋倒出一大堆东西,铁质兽夹啊粗木棒啊小网啊什么的,开始忙活了。就这样从山腰一直布置到山顶。

金钱豹是一种无论动作还是野性都相当出色的动物之一。冯羽这几年几乎每天都要到这后山和各种动物较量一番。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一定会深深吓一跳。

这才叫作不要命的娱乐啊!

只有父亲知道,冯羽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一晚的仇恨。即使平常两人不会提起那件事情半点。但都心照不宣。冯子山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冯羽这两年每天在后山拿命去锻炼自己他也一清二楚。虽然很担心,但冯子山更多的却是无奈。无论他是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至少,他也想报仇。

“哈哈,这下让哥看你怎么跑,等着一网打尽吧,三十三个陷阱,跑掉一个两个三个,就算打死本少爷也不信你还能跑掉五六七八甚至三十三个,哼。小豹豹,要是以前哥还能直接买,用不着和你过不去,不过现在嘛,哥想换身衣服啦,哈哈~!”冯羽兴奋的看着自己从山腰一直连绵到山顶的陷阱。心里直得意。

没错,牛家村里没有一家人又胆量敢和豹类动物动手。

冯羽从这一点来说,在这个村的确算是个异类。

冯羽又看了看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准备休息,好好酝酿下晚上的大战应该用哪些步骤。想了想,走到一座大假山背后,把准备好的干粮和器具拿出来。开始了夜晚的等待。

夜晚的后山,雾气朦胧像一层厚纱一般笼罩着山体一般。雾气缓缓流动,蛐蛐叫声此起彼伏。

“哐噹!”

冯羽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往声音来源看去。离他不远处的一个陷阱出动了。看见那只触动陷阱的猎物是个大家伙。虽然只是个黑黑的背景,但这足以让冯羽开怀的大笑了。

“哈哈,跟哥斗,哥看你还让你哥我追你不,跑不过你哥阴的过你,你奈我何!”

冯羽边兴奋的自言自语,边往那触动陷阱的大家伙那走过去。

当冯羽距离那大家伙还有两三丈时,他停下脚步眉头为不可查的一皱。

不对啊,总感觉这打家伙比那小犳豹大了一点。不对,不是一点,是很多。难道一箭双雕不成?

想到这,冯羽更加兴奋了。完全从走开始变跑了。可当他刚跑了两步,神色顿时一变。眼睛瞳孔一缩,望着陷阱表情尴尬。

一只足有冯羽大小的大熊两脚都被陷阱的口死死扣着。那伤口触目惊心。大熊一脸阴沉,一声闷气都不出的,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冯羽。一双眼睛似乎要把眼前这个一猜就知道是罪魁祸首的家伙给吞了。特别是看见刚才眼前这家伙还兴奋冲冲的朝自己跑来,大熊额头青筋更加明显了。

一人一熊就这样僵持着,一动也不动。冯羽此时只能听见自己喉咙滚动的声音,心里后悔莫及。这该死的后山一到晚上就雾气腾腾,伸手不见五指的。为什么自己还满怀期望的以为那只小豹豹一家都被自己一网打尽了呢。真是晦气啊,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嗖!”一只矫健,浑身暗金色并有灰斑的豹子就在这时候从草丛中冲了出来,望着冯羽,似乎眼神里充满了讽刺。

“再看,你再看哥一定活扒了你压的皮!”冯羽一激动,红着脖子扭过头来凶恶的对着金钱豹吼到。谁料即使冯羽这一声怒吼也改变不了金钱豹那充满调戏讽刺的眼神。

一瞬间,四周安静的就像一个钉子掉地上都能听见一样。

等等!这只傻熊一值没动只扭了一个头过来,我吼了小豹子但那熊依然没动。难道。。。。。。

冯羽两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大熊的双脚。可怜大熊的受伤情况即使想把冯羽撕成仅仅两份而已它也做不到。因为疼痛难忍。冯羽眼睛金光一闪,瞬间往金钱豹的位置快速动了几步。

这几步毫无征兆。

金钱豹显然吓了一跳,冯羽手中的钢叉可是在这夜晚闪着冷光的。但好在他们天生动作灵敏。差一点就被冯羽给逮到。

“哈哈,小豹豹,哥刚才说过,哥今晚一定要活刮了你的皮。哼哼哼哼~!“

剩下的那个可怜的大熊,一脸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黑小子跑远了。

就这样,冯羽一直追着金钱豹一路从山顶到了山腰。但这金钱豹太过狡猾,几次都差点抓到可总能让它化险为夷。

冯羽心里怒火一直在烧。

自己追到山腰实在太累而靠在一棵枯树那休息,而那傻豹竟然也在不远处坐着像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白痴孤独而又无助。

可恶!真的实在可恶!!!

冯羽脑中又气又恼。要哥认输下山,除非你把哥吃了。

金钱豹的视线从冯羽身上移开,看着天边许久。冯羽趁着这时,小心翼翼的靠近它,突然它察觉什么,身体一闪,向着下山的路跑去了。留下一脸愕然的冯羽。

“是豹子的给哥留下,别趁乱就想逃,回来!死豹子!”冯羽憋足一口气,向着金钱豹逃跑的地方奋力叫道。

刚一说完这话,山体一震,似乎有什么不要命的东西撞击了后山。这撞击声震耳欲聋。冯羽吓了一大跳。

难道大熊逃脱了陷阱愤怒砸了地面?不合情理啊,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啊。

冯羽直接无视刚刚金钱豹的事情,冷静一分析,确信撞击来自山顶。随后二话不说小心意义朝山体奔去。

当他一上山顶时,眼前的景象彻底让他呆住了。

眼前两个人面对面对持着,左边那人手中握着一团火团,那火团就在手中燃烧,发出火红的光芒。另外一人手持羽扇,羽扇微微透着光,冯羽目光看到那把扇身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浮现心头,仿佛那把扇子割开自己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干净利落一样。

冯羽大气都不敢出,卧在山顶边缘一块大石后。嘴巴张到最大惊叹道:“仙,,,,仙人!这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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