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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战

第二天天亮,雪已经停了。众人往寨子外面一看,那些沙俄人扎营在树林边缘,看帐篷至少有四百人左右。从树林到寨子是一片空阔的斜坡,覆满白雪,距离寨门约两千米。敌人一个冲锋就可以杀到寨门前。袁世凯吩咐他的手下分开占据要点,屋里暖和,枪支都已经解冻。这下不需要贴身肉搏,只要瞄准射击便可。胡彪也安排好弓箭手,只等敌人上来。几只鹰隼飞天而去,原来是胡彪的信使。胡彪说已经通知附近绿林兄弟前来支援。如果大家收到,约莫两天就有援兵赶来。局势虽然凶险,也不是山穷水尽。

说话间沙俄人一个小队已经开始进攻。都举着长长的盾牌,手持标枪,整齐的向前逼近。胡彪要放箭,谭嗣同阻止要他放到五百米再说。谁知那些人才走不远,个个站立不稳,个个摔倒在地,咕噜噜就滚了下去。浮雪散开,只见坡面像一面镜子一样光滑。原来这山里气温更冷,滴水成冰。谭嗣同昨夜把滚水浇到雪地,立刻就冻成了一片冰坡,整个路面像一块玻璃,人在上面站立都难,更别说往上进攻了。袁世凯笑道,还是读书人狡猾。

那些沙俄人干脆放弃了笨重的盾牌,只拿了刀枪,又开始弓腰上爬。这下可好,到弓箭射程内,胡彪高声喊放箭,一阵箭雨,扔下几十具尸体,俄国人退了回去。

俄国人改变了方法,一对人举着盾牌,在前掩护,一对人拿着斧子尖镐刨冰,缓慢开路,要刨出一条路来。普通弓箭穿透不了盾牌,袁世凯和他的卫兵却有了用武之地。八个人站好位置,从高处如打靶一样瞄准射击。不刻就击毙了数人。俄国人只好又撤了下去。

僵持了片刻。沙俄人开始放枪,可射程太远,根本没有准头,众人并不回击。只要俄国人爬坡,大家便又射击。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已经半天,沙俄人僵在原地,找不到到办法。

显然来敌已经被激怒了,这次竟然倾巢而出,前面是盾牌,中间是工兵刨路,跟着是枪手射击掩护。大部队随后跟上,密密麻麻都往寨门逼来。这下八支枪根本不够杀伤力了,箭矢也很难射到盾牌后面的敌人,虽然推进缓慢,却眼看来敌就逼进了五百米之内。

胡彪早有计划,这山寨建在如此险地,自然就是为防御官兵围剿。寨内早就囤积了滚木巨石。这时派上了用场。一声令下,那滚木巨石呼啸而下。密密麻麻的沙俄人正在坡上,避无可避,被砸个正着。天可怜见,这木石挨着即伤,砸上必死。这下伤亡更为惨重,坡上一片哀嚎。这次伤员更多,侥幸的一路爬滚,退回山下,被砸断手脚的俱多动弹不得,留在半坡,只能哭喊。山寨众人一一射杀,山坡上渐渐安静下来。

望着尸首狼藉的战场,一阵山风吹过,谭嗣同心中阵阵寒意。他回首问袁世凯:“战争如此残酷,人为何还要如此彼此厮杀?”

“残酷的是政治,战争只是为它服务。”袁世凯答道:“人和动物其实一样,当找不到和解的方法,那就只有以暴力解决。不过动物争夺的只是食物,领地,人要复杂的多,有利益,有权力,有信仰,所以也更黑暗,血腥。”

“这个大院君与双方并无私仇,可他也许会左右整个东北亚的政局。俄国人想取得出海口,日本是个岛国,一直想登上大陆,而朝鲜就像我们的长城,是阻挡外敌的一道篱笆。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更好是生存权。”

谭嗣同暗自叹息。

夜色已经来临,敌人再没动静,也许在商量更好的进攻方法。袁世凯和胡彪安排好轮换站岗的哨兵,要大家都撤下来休息。清点了下伤亡,还好,损失不大。敌人估计损失了百多人,但兵力还是占优。想到这点,虽然取得了胜利,大家都还是忧心忡忡。

大家吃完晚饭,袁世凯说道:“我有一个主意,我们虽然守在寨里,一时半会敌人很难攻进来。可我们也伤不了他们筋骨,不如我们几个今夜突围出去,那敌人见我们走了,自然会追赶,不会守在这里。那时胡寨主再带领兄弟们从背后偷袭他们,我们虽然人少,却可以形成两面夹击,让他们首尾难顾,这些沙俄人如此可恶,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全部死在这里,让他们知道侵略必败。”众人听他如此提议,第一反应是荒谬。

“首先是如何突围,几百人围住这唯一山路,凭几人之力如何杀出去,如果杀出去了,人手依然不够,逃命还差不多,怎么反过来围剿他们?”胡彪问道。心中颇为不屑。

袁世凯显然已经胸有成竹:“你们东北一带是不是有种叫雪橇的通行工具,一到大雪天,行走不便,便绑雪橇而行?我们只要每人做双简易的雪橇,如今居高临下,到时顺势而下,速度极快,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在前面,瞬间就可以撕破他们的防线。只要脱离包围,我们依然走头先的山路,翻山往下,下山便是丹东城不远,胡寨主城里应该有内应,你现在飞鹰传书,要他送信到丹东守兵处,说明原委,调兵埋伏在下山路口。那些沙俄人见我们逃走,肯定会紧追不舍,平时他们不会和清军正面冲突,毕竟是入侵到了他国内部。现在为了抓捕大院君,他们肯定顾不得许多。只要他们跟来,就会落入埋伏圈,这时你们从后面追来掩杀,堵住退路,还怕他们不全军覆没?”

胡彪一拍脑袋说:“对呀,雪橇倒是好办法,只是你们南方人一时学的会吗?”

“所以我们不要人多,谭兄弟和龙二兄弟都本来轻功就好,稍练便会。我的部下和我久居朝鲜,早已经练会雪橇行走,这个你只管放心。”

这时众人都已经服气,觉得此法虽然冒险,却胜算很大,总比被人围住打解气。那胡彪说,我马上写信。立即去安排人手雪橇等。

下半夜,俱事已经妥当,谭嗣同等人绑好简易的雪橇,龙二背着那假扮的大院君,翻墙而去,就往坡下杀去。敌人哨兵也发现了来敌,急忙报警。只是来势太快,众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冲到了敌营之中,谭嗣同和袁世凯并肩在前,以身作则,大家都受了鼓舞,只管前冲,敌人匆忙拦阻,毕竟反应不及,竟被冲开一条血路,眼睁睁让众人扬长而去。

到了当时被伏的路口,大家脱下雪橇,往山上跑去。只听的杀喊声逼近,俄国人已经追来。袁世凯吩咐四人断后,到敌人到了放枪抵挡一阵再撤,自己和谭嗣同等人先往山路撤退。等拐了个弯,盘旋跑到山顶,已经是下坡山道了。袁世凯又留下三人,要他们等那四人到了放他们过去,据守片刻。轮流拒敌。自己和谭嗣同龙二和那假的大院君穿上雪橇,呼啸而下。只听耳边风声呼呼,片刻就已经到了山脚。前面一片开阔。一条大路通往远处。四周寂静,只有雪花簌簌在林子里掉落的声音。山上枪声已经零落,估计那七人舍身救主,已经遇难。袁世凯望着四周,苦笑道:“功亏一篑,看来丹东救兵没来,谭兄弟你和龙二兄弟带此人先走,只要他们以为大院君在此,就会紧追不舍,我在这里再阻挡一阵,你们快跑,丹东城已经不远,也许你们可以脱身。”

谭嗣同笑道:“袁兄小瞧人了,反正真的大院君估计已经到了朝鲜,被识破他们也来不及了,我就陪你在此杀敌,大丈夫战死沙场,岂不痛快!龙二你带那人走吧。”龙二也不多话,只是放下那假大院君,站到谭嗣同身边。拔剑在手。那假大院君却也不跑,说:“我被你们背了这么久,无以报答,反正也跑不动,就在此陪你们吧。”众人哈哈大笑,豪气干云。就要在此背水一战,以身殉国。

袁世凯说道:“我第一次到朝鲜平乱,当时皇宫已经被乱党占领,到处都是敌人,众人惧不敢前,我一人一枪,冲锋在前,狙杀了十数人,制住了乱党嚣焰,平定了叛乱。第二次勤王,俱将因无朝廷旨意,又是犹豫不决,我独自率一营新兵,硬是从日本人手里抢出了高宗李熙。今日第一次和俄国人交手,虽然手中并无兵马,气势怎可输给他们。只是连累谭兄弟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为国战死,死得其所,何来连累!”

只听得山上脚步声紧,敌人已经追到了跟前。见袁世凯只有四人挡住路口,来敌也停住脚步,一人走了出来,开口竟然是汉语:“袁将军果然是名猛将呀,只是如今独木难支,何不把大院君交予我,我惜你是人才,放你一条生路?”

“你是何人,为何敢在我大清国土上如此放肆,你们走得了吗?”袁世凯问道。

“哈哈,有什么不敢放肆?你们的金銮殿我们也坐过,你们老佛爷的圆明园被我们烧了,她还的赔钱。我是沙俄远征军前司令,俄国新派驻朝大臣贝耶。我即来朝鲜,只能你走啦!”“只怕你又来无回!”袁世凯掏出短枪,就要开火。对面几百支枪齐刷刷举起,对准了四人。

忽然一声树林里一声枪响,一队骑兵从林子里冲出来绕到袁世凯等人前面挡住。树林里两边钻出来无数清兵。

领头的竟然是吴长庆,袁世凯的顶头上司。他对袁世凯说道:“慰亭且退下,俄国人交给我,一路辛苦了。”

原来真的大院君已经抵达朝鲜清军营地,吴长庆听了大院君所述,立即点兵赶来丹东接应。正好收到飞鹰传书,连夜就伏兵在此。刚才不现身就是要等沙俄人来入网。

这下轮到贝耶慌神了,吴长庆令旗一挥,子弹利箭齐飞。沙俄人阵脚大乱,急忙后退。偏偏胡彪刚好带人杀到,后路已经被堵,几百人被围困在一起,已经走投无路。那贝耶大叫:“我要决斗,我是贵族!我要和你们决斗。”

袁世凯挺身而出,止住进攻,说:“我来与你决斗,你赢了走人,输了你死。”

“放我的人走。”贝耶要求。

“好。”袁世凯就要上前。谭嗣同一把拉住,说袁兄我来。那日在福建看那广东梁赞与洋人打擂,谭嗣同已经对洋人技法有所了解,心中有些把握,袁世凯虽然勇猛,毕竟不是武林中人,所以抢过要代他决斗。

大家让出一块圈子,两人走到中间。贝耶拿的是柄西洋剑,前面稍弯,更像腰刀。谭嗣同抽出凤矩,他决心要拿这洋人来遥祭文丞相。谭嗣同师父王五的绝技是刀法,刀法刚猛,见谭嗣同少年温润,所以王五又教了他五断剑,这路剑法是王五自创,融刀法入剑术。也是极其刚猛的招数,断手,断脚,断腰,断头,断魂,是为五断。想起王五叮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下毫不容情,挥剑便攻,第一式飞鸟投林,第二式饿鹰捕食,第三式凤回头,当啷一声,贝耶右手斩断,剑掌落地。谭嗣同停手,剑指贝耶喉咙,终下不了手。一声枪响,贝耶倒地,原来是袁世凯毫不留情,见谭嗣同不忍,开枪杀了贝耶。

沙俄余寇纷纷放下武器,吴长庆叫士兵全绑了押往丹东城里。众人一起往城里赶去,终于都可以好好喝壶酒,睡一觉,暂且忘了这些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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