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淼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这是一间很舒适的病房,百叶窗隔着日头,床头上的加湿器“噗噗”的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恻恻头,应默就坐在床边。
墨黑的眼瞳里波涛汹涌,见她睁开眼,伏低身子,温柔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恶心?肚子痛不痛?”
霍淼摇头,再摇头,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的激动。“我晕了过去?”
她记得早上再跟妈妈吵架,吵着吵着就又吐了,后来的事就有些模糊了。她使劲的想着,应默就专注的看着她,好像全世界都停下来似的。
霍淼被看得有点毛,“默默,我不会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了吧?”她紧张的问。
应默再忍不住,俯身紧紧的抱着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淼淼。”宠溺的轻唤,呼吸都变得顺畅,“我们有孩子了,真的有孩子了……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霍淼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喜悦,满溢的兴奋夹杂着一丝质疑,“可是,上个星期才验过验孕棒,会不会……”
应默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却遮不住愉悦,“我早就该把那些不靠谱的验孕棒都丢了。”
没孕的时候,验出有孕,有孕的时候,却验不出来。
霍淼傻笑着扶着小腹,有孩子了,她真的怀孕了?这有点不真实,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默默,这是真,我不是做梦对不对?”
“是真的,不是做梦。”应默抱着她坐到自己怀里,“医生说已经七周了,孩子长的很好,很健康。”他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抖音,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久旱的人逢着甘露,喜极而泣也不夸张。
霍淼亦是同感,紧紧的抱着应默,兴奋的簌簌而泣。
“淼淼,嫁给我好吗?”应默突然从兜里取出一枚戒指,霍淼看着那熟悉的戒指哭的更凶。
“默默,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应妈应爸得知消息,也是笑的合不拢嘴,拉着亲家,迫不及待的商量婚礼事宜。
医生又来看了一次,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便准了她明天出院。
入了夜,一室静谧,霍淼熟睡的脸粉红惹人,应默替她拉拉被角,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才上了陪护床小歇。
两个人折腾了一天,都累了,倒是睡得酣香。
第二天,民政局第一对新人便是应默跟霍淼。
霍淼拿着小红本,坐在副驾驶,忍不住的嗤笑。“默默,咱们又结婚了。”
应默笑,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一脸的宠溺。“是啊,这一次打死也不离了。”
“默默,要是……”霍淼板着手指欲言又止。
应默踩住离合,挂挡的空隙侧着头倪她,声音极小,“淼淼,不管你是不是祸水,我都认定你了。”
三个月后。
应默把婚礼定在了室外,H市最大的湿地公园里满是装饰的花门跟灯柱。
粉色的玫瑰花一丛一丛的立在小道上,霍淼的婚纱是应然跟傅楷送的,同样是在腹部做了装饰,让人看不出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每一个环节都能让她感动的落泪。
交换完戒指,应默一伸手便把霍淼捞进怀里,低下头吻住。“不要哭……”霍淼的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整场婚礼一直见她在哭。他一点点的舔去她脸上的泪痕,柔情似水的轻哄,哄着这个世界上他最心爱的小傻子。
霍淼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一张嘴都被哽咽给顶了回去,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索性哭的彻底。
应默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又是心疼又是欣喜,不犹的亲吻低哄:“别哭了,小心伤着孩子。”
提到孩子,霍淼还真是收敛几分。应然抱着未满周岁的傅行,嗲声嗲气的说:“新上任舅妈是不是要给小星星个红包改口啊?”
霍淼从伴娘的手里抓了一把红包塞到小星星手里,笑的小星星流了一下巴的口水。应默换了个手,接着要:“嫂子,是不是也得给我这个小姑子个红包啊?”
“还有我,丫头,我也要。”傅楷接过儿子,也添个脸伸手。
应默宠溺的揽着她微笑,霍淼转手又取了红包,扬高了声音:“小妹夫,喊声嫂子我就给你。”
反被新娘调戏了的傅楷自是被众人嘲笑,都喊着“喊啊喊啊……喊了就给傅总红包。”弄了一个大红脸。
“臭丫头,诚心是吧?”傅楷歪着嘴哼哼。
应默也哼了一声,“妹夫,喊你嫂子臭丫头是不是太不礼貌啊?”
一句话,直接噎住傅楷。
霍淼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指挥着姐妹团,“快,让傅楷喊了嫂子的都有红包。”
团里面的丫头一听呼啦的围了上来,应然利落的抱过孩子,躲到一边看热闹,一会儿就听见傅楷的求救,“然然,快救救你老公,媳妇儿,救我……”
热热闹闹的婚礼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才散了人群。
抛出去的花球,不偏不正的砸到了误了飞机来迟了的严氏太子爷严施的头上,高大的个子,头上散落了几片白玫瑰,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傅楷抱着睡熟的儿子,忍不住调侃,“哎呦,严公子看来是要下一个结婚了。瞧瞧,白玫瑰直接砸在头上。”
严施撇撇嘴,随手把花球递给身边的助理,“应总,恭喜。”
“谢谢。”应默笑着应承,严氏这大少爷能来实属意外,眼神瞟向傅楷。
傅楷笑着起身。“严公子是来收集美人的,参加你婚礼纯属顺便,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严施一拳不轻不重的打在他的肩头,“少贫了。”
傅楷“哎呦”一声,一脸可怜像的冲着应然撒娇,“媳妇,你老公被欺负了。”
应然一点都不客气的“呸”他一下,弄得大家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