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嫁给你,你……放了他罢……”
贾良人忽然沉默不语的看着蓝羽,眸光犀冷,很久才开口,“他跟你说了什么?”
蓝羽紧张的低下了头,呼吸紊乱,“没…没说什么,他一直在昏迷,根本就没醒来过。”
贾良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下蓝羽的手,“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等你伤好后再说。”
蓝羽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保住了李英的性命,否则,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有何颜面再见孟子萧。
贾良人兴致颇高的在蓝羽的婉心居里吃过午饭才走。李英被掐在贾良人的手里,蓝羽受制于人,无奈下只得强颜欢笑,勉强陪着贾良人吃了顿午餐。一直到下午,贾良人才被管家叫走。
自此以后的日子里,蓝羽还和往常一样窝在婉心居里养伤,偶尔兴致好的时候,也会带着鸢儿到外面走走。起初贾良人派在门口看守蓝羽的家奴,此时变成了蓝羽的贴身随从,只要蓝羽一出门,他们就会寸步不离的跟在蓝羽的身后。鸢儿很是不解,小姐明明已经同意嫁给贾老爷了,为什么他们还要监视小姐?
贾府书房。
贾良人坐在书桌后面,神态凝重的翻看着账册,不时拿起笔勾画着。管家推开门匆匆的走进来,“老爷,外面有个人点名要见蓝羽姑娘。”
“哦?什么人要见蓝羽?”贾良人翻动着账本,漫不经心的问。
“一个大约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说是要交给蓝羽姑娘一封什么信。我们问他要,他不肯交给我们,说是要亲手交到蓝羽姑娘的手上。”
“多给他些银子,想办法把信弄到手!”
管家离去,贾良人站起身来,扭动桌面上的砚台。身后的书架随着砚台的转动,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一张江山美人图。再将画卷起,后面便是一个小小的暗格。贾良人取出暗格内的紫檀木小盒子,将手里的账本放进去锁好,又重新将书架移回了原位。
管家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信件。
薄薄的一页纸,短短的几行字,贾良人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吾妹羽儿:
家姐近来回寻故乡,期访亲友,途中路过葭溪县,意外遇到正在四处乞讨的张武(护送包妈妈回老家的人之一)。细问之下得知,其在回乡途中忽遇强盗,包妈妈等人尽已被害,唯有张武侥幸逃脱,身为分文之下只得乞讨为生。
念在往日的旧情上,家姐特地出钱将妈妈和张义安葬在葭溪县内。安葬时意外的在包妈妈的手里发现皇宫的大内金质令牌一枚。想来包妈妈生前虽与几名官员有过接触,但却从未与宫中之人有过往来。偶然想起当初孟公子给我们姐妹二人赎身之时发生过的种种,姐姐不禁心生奇怪。据张武所言,当日孟公子为我们姐妹二人赎身之时,并未出过一分金银,只是当日孟公子与包妈妈在房间里密谈一番后,包妈妈立刻爽快的答应了放我们姐妹二人出楼。
细想前段时间我们与孟公子的种种接触,你我二人实是对他的所有情况一无所知。羽儿你天生心地善良,自然不会对他心生怀疑,而家姐又是太过操急,没有仔细盘问他的身份,现在想来,他的身份确有很多可疑之处。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段时间家姐不在你身边,一定要万事小心,一切从谨!
切记!切记!
红儿
握着手里的信件,贾良人的眉头越皱越深。如今仔细想来,这个孟子萧的出现确实令人费解。他不仅敢大摇大摆的把蓝羽姐妹从他的眼皮底下接走,而且还一度带着蓝羽在清水城里明目张胆的到处游玩,如此反常的举动,他究竟要意欲何为?还有他身边的那个李英,举止怪异,性格阴寒,从几次跟他的接触来看,他着实不像是一名普通的家仆那么简单。
“王易,你派人去给我查查那个孟子萧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张易错愕,“老爷,当初蓝羽姑娘被赎身的时候,老奴就曾查过。但是,没查出来,他们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完全找不到一丝头绪……”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贾良人怒从心起。
“老…老爷,奴才跟您说过的,只是那时候您正在气头上,没有在意奴才的话。”王易立刻战战兢兢的看着贾良人,脸上汗如雨下。
如此一来,孟子萧的身份就变得更加可疑。
猛然间,贾良人忽然记起,前几日户部尚书李大人到饭庄吃饭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当今皇上近来忽然对外宣布身染风寒,接连几个月都没有上朝,终日里住在寝宫内养病,除了皇后和太后以外,其他的人皇上一概不见,就连后宫的妃嫔们,都很难见到他一面。难道……那位神秘的孟公子就是当今皇上?怎么可能?贾良人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今皇上无能是全天下的朝臣百姓公认的,微服私访,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