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误闯禁地
打扮成小太监的白寒心借着杨玉环跟随寿王参加家宴的机会摸进宫,她第一次来到皇宫,惊叹的膜拜着这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殿宇,不得不为古代先人的智慧匠艺所折服。比起现在的摩天大楼,这皇宫里的雕刻绘画技术更堪称鬼斧神工,形象生动逼真,做工细腻精致,而且是纯手工的。白寒心来到了巍峨耸立的大唐皇宫一游,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是不是也要找个什么显眼的地方刻上“白寒心到此一游”。
一进宫就单独行动的她,低着头,眼眸不规矩的东瞟西瞄。冷宫在哪里啊?皇宫看起来好大,但是到处都是巡逻的内廷侍卫、宫女太监,总不能抓一个人来问吧。冷宫应该是最清净的地方,那她就往最荒凉的地方走。
她躲躲闪闪地胡乱走了半天,转过弯角,眼前突然出现一座竹林。OK!应该就是这里啦,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宫女太监的,连侍卫都没有,很像电视里传说中的冷宫。不过这冷宫挺漂亮,没有阴森、凄凉的感觉。
白寒心穿过竹林,眼前一亮。好美的地方!庭院深深,园门微敞,静寂无声,暮光笼罩。小庭院道路两旁种满飘飞的柳絮,丛林中的百花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的花瓣也随风起舞。柳树上悬挂的一排排紫色的花灯,让整个庭院融入炫丽朦胧的夜景中。灯一直延续到庭院深处的圆形门口,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像似为晚归的家人指明回家的道路。不知为什么这里有一种想使人落泪的感动,温暖、踏实、安心的感动。
人人都说皇宫是个阴森冰冷的地方,可她看来这里就像是黑暗中的唯一一点光源,一个皇宫里圣洁、温暖的地方。没有华丽,没有庄严,只有舒适与宁静。她站在道路的口子上,始终不敢踏进第一步,她怕她会扰乱它的安详。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搭建的一个家?肯定是为了心中的挚爱,她感觉了这个地方充满爱的感觉。在她进入这里的第一步,她就明白了这里绝对不是冷宫,是天堂。
微启的大门,诱惑着她想进这个温暖的地方,里面洒落出来的微弱灯光,暗示了里面主人的存在,这一定是个亲切的主人。里面的光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推开了厚重的木门,围墙里面又是另一个天地——朴实、简洁。这好像是不应该出现在皇宫这种华丽的地方。里面只有两间竹子搭建而成的竹屋,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自然、淳朴。旁边错落有致的绿竹为这份简洁中又添加了一种清幽的雅致。微弱的灯光就是从左边的那间小屋散发出来的,里面似有低沉的男人声,好奇心驱使她靠了过去,透过窗棂她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痴迷的凝望着墙上的一幅人物画喃喃自语。
屋里的摆设也极其简单,只有必用的几件家具和一个古琴。这男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萎靡,手指触碰画中人物脸时又是那么小心翼翼,似如珍宝。从他口中传出若有若无的声音,听起来饱含痛楚,像是野兽悲愤的低鸣。
这种声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声音?在这么温暖的家里,怎么会出现这么痛苦的声音?弄得她都好想掉泪。
“谁?”她轻轻的抽泣声让男人猛地转身,冷漠的对视着窗外的白寒心,黑眸中露出一丝杀气。
“啊!对不起,这里太温暖了,我才忍不住……”
呃!白寒心傻痴痴地望着他,好俊的一张脸,全身散发出诱人的危险气息,标准的坏男人形象。额前一缕黑发不羁的垂在冷峻的脸上,严厉冰冷的黑眸中浮现浓浓的杀气,轮廓分明线条如刀刻一般。一身黑色的俊装,更添了几丝神秘感,大概30多岁的年龄,要是在现代必定成为“师奶杀手”。在他身上她只能用几个词形容,冷酷、无情、危险、霸气。没有她想象中的亲切,她突然涌现害怕,觉得这个人随时可能杀了她。这个温暖和谐的家一点也不搭调,敢情他是走错了地方?
“滚!我不想弄脏了这个地方。”冷得不能再冷的嗓音,好似从地狱中传出,让人情不自禁的战栗。
“什么?人是用走的,不是滚的,就算我打扰了你,至少我是客人,也应该请我喝杯茶之类的吧。”白寒心不知哪来到勇气,气愤的反击,她最讨厌别人对她说“滚”。不但不后退,还大咧咧地走过去,推开门和他当面对视。
“不知死活。”黑衣人凶光一闪,伸手想一掌把她击出他的思旭居。
“啊……”一阵天旋地转,预期的疼痛并没了到来,她战战兢兢的睁开美眸,她还活着没?
一双关切、焦急的眼睛特写出现在她上方,与她的眼睛几乎就差一两寸,这双黑眸好像似曾相识。
“有没有怎样?”李璿快速的扫过她的全身,看来并无大碍,舒了口气。他一进宫便听人说起,晋王妃穿着太监服,在宫里装起武林高手似的躲躲闪闪,东蹿西跳,还把手掌成弓型地放在眼睛上,东瞟瞟,西望望,看有没有人发现她。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晋王妃,立即呈报了皇上和晋王爷。就没有打扰她,让她继续自编自演,有了这些特征他不难问到她去了哪里。谢天谢地,他及时赶到,要不后果不敢设想。
“李璿?你怎么在这里?”白寒心躺在他的怀里,惊讶不已。
“璿儿!她是谁?”黑衣男人不悦的抿唇,眼中杀气已消失。背着手,一脸严峻,挑眼看向李璿。
“侄儿参见五皇叔,她是侄儿的王妃张羽蝶。”李璿放下怀中的妻子,恭敬的给黑衣人鞠躬一拜。五皇叔是他最尊敬的人,当年母后被诬陷一案,皇叔始终是站在他们这边,还为他们出过不少力。
“你的女人?”他瞟了眼一身太监打扮的白寒心,面露不耐烦。被称为皇叔的人是正是赵王李隆业,当今皇帝李隆基的五弟。幼年在武则天时期五兄弟被囚禁后宫,经历了种种磨难。小时候的患难,促使五位皇子难得有生在帝王家的团结。李隆业是最小的一个,英勇善战,为人极端冷酷,不多言,也是五兄弟中长相最俊美,手段最冷酷的,外号称为“无情王爷”。
“嗯,打扰皇叔了,侄儿立刻带她离开。”此地为皇叔私人禁地,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包括皇上。
李隆业转身背对他们,闭上眼睛不言。唇边溢出轻叹,嘴里叨叨念念,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爱拉无有……到底什么是爱拉无有?”
被李璿强制拉出的白寒心听到这个句子猛地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I LOVE YOU?这个现代的英语会从一个古董口中冒出?难道也有人……
“你再说一遍!I LOVE YOU!”白寒心挣开李璿的手,三步并两步冲上前,激动地望着冷面王爷。
“你知道?”听到久违了的语调,一模一样的音腔,李隆业寒气逼人的黑眸中燃气火焰,死灰复燃,失控的抓住她的手臂。
“当然,你从哪里听来的?”她的心怦怦直跳,即将要获得的答案,让她既高兴又害怕。如果也有人穿越了时空,那么她也不会寂寞,至少能共同的说起电视、电脑。能找到同一时空的“老乡”比中六合彩还要来得珍贵。
“什么意思?说!”李隆业加重了手中的力量,疼得她泪眼婆娑。李璿巧妙地拉出她的手臂,把她带入他的怀中护着。
“我爱你。”白寒心揉揉发疼的手臂,不甘愿的说出,这个什么鬼王爷比李璿还要可怕。该行去当杀手的话,连气势都不用训练了。
“我不会接受你,别做梦了。”李隆业一脸鄙夷,自己的男人杵在身边还有脸面向其他的男人告白。这个是什么鬼女人?
“你最好把你该死的话给我收回去。”李璿一愣,咬着牙齿一字字地蹦出,这个女人,当他死了吗?她总是让他有抓狂的本事,越来越阴晴不定的情绪让他自己也觉得陌生。
“啊!自大的男人!我说I LOVE YOU的意思是‘我爱你’,懂了吗?非洲来的火鸡——老孔雀一只。什么我爱你,我活了几十年还没有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男人,还有你——李璿,你当我脑袋有毛病啊?这么侮辱我的人格,你以为我那么笨吗,当着你的面给其他男人告白,就算要,我也会私底下说的。”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慨。跟两个语言有障碍的人说话,还真浪费她的口水。
“你敢?”听她那么说,李璿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些,但她后面的那句话又让他有掐死她的冲动。
“我爱你?旭日,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哈哈,我终于得到你的心了吗?为什么要在你消失的那一瞬间才说,十年了,你为什么不回来?”李隆业双手抱着头,大声的呐喊。一个那么骄傲的女人,一个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的女人,一个心如死水的女人,竟然对他说了爱他,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她的心。她失踪后,他找遍了整个中原,每寸角落。一走就是十年,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惩罚他?温柔的凝视画中的人儿,一切恍如昨天,只是他等了好久好久。
“****!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乱杀无辜吧?你知不知道人命关天,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只麻雀。我要长这么大要经历多少程序,首先是我老妈老爸辛勤地制造我,然后十月怀胎,一把尿一把屎的把我拉扯大。”
白寒心回过神来,差点就牺牲在这个野蛮时代,从鬼门关遛了一圈的她显然还没有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古典名言。跳上凳子,双手叉腰,对着那俊美男人就是一阵狂劈。要是口水也会射死人的话,那么这位尊贵的皇叔肯定已千疮百孔。
“你说什么?”熟悉的语调、言辞李隆业面露出狂乱之色。一把扼住她的挥舞的右手,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盯住她错愕的表情。对,就是这种语调,****!旭日以前经常说起,她说这是她家乡的口头禅。
“皇叔!”李璿影闪电般挡在两人之间,不着痕迹的挪开李隆业的手,黑眸中有着从未有的认真。即使面对最敬佩的人,也摆出绝不退让的坚定。
李隆业眼中有丝意外,瞬间恢复冷静,神色稍加缓和,紧抿薄唇,恢复冷面冰霜的常态。论外表,李璿倒和李隆业有八分神似。
“你先出去,我不会伤害她。”李隆业睨了眼惊魂未定的白寒心,手搭在侄儿的肩上,露出一丝欣慰,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听皇兄说是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总算不负皇后当年临终前的嘱托。从旭日失踪后,他这些年在外寻找,他和璿儿再也没有见过面。
“不要!”白寒心紧紧拽住李璿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放心,皇叔说话一诺千金,不会伤害你,我就在门口。”
李璿犹豫片刻,见皇叔的眼中已无杀意,鼓励地拍拍她的手,才放心退出门口外。
李隆业像变了个人似的,方才的哀愁、痛楚、狂乱一扫而空,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呆立在一旁的白寒心,自顾坐到桌边。一语不发,顿了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眸光流出一股温柔。
“过来!”李隆业不热不冷的声音让白寒心提在空中的心“咯”的一声落地,他再不说点什么的话,恐怕她不会被他杀死,也会憋死现场。
磨磨蹭蹭,龟爬似的慢慢移动,有丝心虚的移到他身边,目光扫了下门口的方向,暗自寻找最适合逃跑的路线。她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随时变卦。
一样金黄色的物品映入她眼睑,她顿时惊呼一声,瞪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盯着,双手捂住张大的小嘴,心中狂跳起来,他怎么会有它?
“你认识它。”百分之百肯定的语气,没有一丝疑问。从她的表情,他得到了证实,深深呼出一口长气,眼睛浮上一层薄雾,时间变得有些模糊。十年的等待后,会得到上天一丝的垂怜吗?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白寒心无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语音,手表?在唐代既然会看到2006年产,全国限量10只的名为“真爱”的劳力士女士手表,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这只是爸爸送给她25岁生日的手表,不同的是老爸把手表请人改装了一下,弄了个追踪器在里面。在这里看到这款手表,意味着什么?她激动得不敢再想象下去。
她撩起袖摆,露出白皙手腕上的手表,和他手上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你也来自未来。”他依然肯定的语气,看着她手上的表,不自觉口中有丝颤抖。
她猛地抬头,胸口一闷,呼吸停滞。他知道有未来人?这种感觉就像,身处火星的她突然有人认出她是地球人。他说什么?也?这说明……
“也有人回到古代了?”白寒心惊叫一声,激动地抓住他的手。
“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会说‘****!’,她说这是她的家乡话,她来自一千多年后的未来。”
看着这个男人,她心底顿地涌出一屡悲哀,他缥缈、痛楚的语气也牵动了她的情绪。从他的气势来看,当年定是一位能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而好不畏惧的将军,能在朝中呼风唤雨的王爷。在这样一位铁铮铮的男人身上能出现这种绝望、脆弱、受伤又夹杂无限柔情的表情,这是要经过什么样的事情?不由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来。
“她在哪里?”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时空中还有她的一个老乡在什么地方,共同研究一下回去的方法。但心里又有一些矛盾,想回去的心态似乎已不如以前那样迫切。
“回到你们所谓的现代去了。”他紧紧握住手表,一滴晶莹剔透的珠子打在木桌上,在寂静的夜空中,嘀哒声格外响亮。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怎么回去的?回去多久了?她是谁啊?”回去啦?可以回得去,她泪框一热,既然可以回得去?
“不知道,只是留下一封信,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从中原到番外,我找了整整10年也没有消息,我不得不接受她离去的事实,相信她是来自千年后。这里是我们初识的地方,也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人空间。她是我的妻子、老婆。她不爱我叫她爱妃,喜欢我叫老婆,她说老婆才是唯一的。”李隆业柔情的凝视着墙上的画儿,一切恍惚昨日,他仍能听见她的欢声笑语。
白寒心一时哽咽,心中有千言万语,口中却说不出一句。如果她将来也走了,李璿也会这样吗?一定不会的,他那么讨厌她,他有那么多的妃子爱妾,少她一个也不少吧。她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安慰这个哀痛的男人,明明知道对方都还存在,相隔不是一堵墙,一扇门,而是千年时空。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墙,比阴阳界还难。她以后又是怎样的命运?恐惧与不安布满心头,她不愿意再看下去,她没有勇气。
“那她怎么来的?”那个女孩又是靠什么力量怎么穿越过来的?尽然掉在了十年前的唐朝,这些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吗?
“就从这上面掉下来的。”他有些无奈的指了指头顶,那天是他人生幸福的起点,十一年前这里并没有屋舍,只是一片梅林。那个寒冬的早上,他在林子里练剑,雪花飞舞,梅瓣飘絮,突地空中响起一道不寻常的声音,一个悦耳的女音大喊:“闪开!”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什么东西砸得晕头转向,大雪天里冒星星。好在地下的雪铺得够厚,不然恐怕当场没命。
“十一年前?这个上面?从空中掉下来的?”白寒心眨巴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向上望了望,虽然只看得见屋顶,但是当时的情景她还是能想象得出,那么高摔下来还有命在?她的手表是06年产的,那她至少是06年以后穿越过来的吧,竟然穿越到了11年前。上帝保佑,幸好不是把她白寒心穿越到了原始社会,不然她还真的生不如死,那穿兽皮啃生肉的日子想起来都害怕。
“对!”想起当时,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那她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让她能穿越时空的?”
“她说她在睡觉,当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空中往下坠了。”
“啊?这也可以?看来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你们未来的人来这里容易吗?”李隆业死死盯住白寒心的眼睛,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也许真的可以去一千年后,也许能找到旭日。
“虽然我们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很发达,可是时空穿越只是一个说法,茶后话题,没有任何人相信,我以前也不相信啊。没有任何的机器能穿越时空,我也是在一次飞机遇难中,无意卷入了时空的漩涡,这只是一次偶遇,我想可能几千年也不容易出现一次吧。”白寒心面对那双迫切的眼睛,她真的很难给他什么希望,那只会再次的去伤害他。
“你出去吧!不要再来这里。”希望已成绝望,曾经的美好如泡沫中的幻影,要不是已深刻的印在他的心里,他真的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李隆业疲惫的闭上双眸,身子瞬间虚脱,不管未来如何,他一定要等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叫什么名字?她好美!”她凝视墙壁上的画像,不得不赞叹画中人的美貌。看样子只有十八九岁。甜美的笑容如雪地里的太阳,能给人心里带来温暖。
“旭日!”能带给人温暖的太阳。
“要是我有一天遇见她,我一定会给她说,有个人在天堂般的房子里等着她。”白寒心有丝感叹,也有遗憾,老天弄人。也许她会有见到旭日的一天。
“谢谢!今天的事不要给别人提起。”他身形一愣,语气中有着哽咽。
“好!”就算她到处去说,人家也会把她当着疯子。
“璿儿知道你的来历吗?”在她即将踏出门口,他突然问一句,让她身子一僵。
“不知道。就算我离开了,他也不会如王爷般的在意,他并不爱我。”自嘲一下,幽幽开口,伤心的只会是她一人而已。
转身走出小屋,初夏夜晚的凉风也既然觉得刺骨。道路口边挺拔的白色身影让她眼眶一热,她好久没有看到他了,真的好想!快步跑过去,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温热的体温,令人怀念的感觉。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叹声,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搂住。
“我该拿你怎么办?”无可奈何的嗓音在黑夜中逸出。
“我想回家。”刚才的所见,让她明白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珍惜现在。
李璿无声的抱起她,穿过挂满灯火的小道,空中的明月也撒下清凉的光韵,她静静靠在他的胸前,手臂绕着他的脖子。多么希望时间就在瞬间停滞,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就只有她和他。
“奴才叩见晋王,皇上有旨,宣王爷、王妃御书房觐见。”多公公一行人,在外等候多时,有人来报发现王妃的踪影,皇帝立即命人来寻。此处乃是皇帝陛下赏赐给胞弟李延赞王爷的私人处所,是皇宫中唯一的例外,也是宫中的禁地。他们是不敢私自进入的,只好在此等候。不料却撞见小两口的好事,要不是皇命在身,打死他也没胆再破坏这个恶魔王爷的美事,不过陛下应该放心了。
“哇!”白寒心心中一惊,迅速跳离他的怀抱,全身发热,幸好不是白天,要不然她的美脸往哪里搁去。
“不见!”李璿剑眉一蹙,冷声喝道,这个该死的多公公每次都拿好时机出现。
“什么?”多公公哭笑不得,尴尬的跪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老脸,上次被剥光衣服丢出晋王府还记忆犹新,两边主子都没命来得罪。
“见!见!多公公请带路。”白寒心心脏病差点没被他弄出来,讨好的扶起多公公,瞪了夫君一眼,想死也不用拖着她啊。
“谢谢王妃!”多公公老泪纵横,感激涕零。
几个小太监灵敏的提着灯笼在前面开路,白寒心扯扯李璿的衣摆,努努嘴,对着满脸不耐烦的男人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示意跟上。多公公低头站在最后,战战兢兢的等着那位活菩萨移动尊驾。
他轻哼一声,抿了抿嘴,唇角微扬,朝前迈开沉稳的步伐。多公公佩服的向白寒心行个礼,紧跟其后。
到了御书房门口,他们停下,多公公挥手让小太监先行退下一旁。
“晋王爷、晋王妃请稍后,容老奴去通报一声。”
“好的,多谢公公!”白寒心甜美的回答道,从电视里得知,做些公公们看起来是奴才,可不能轻易的得罪,要不然在皇帝耳边来个煽风点火的,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不用了,多公公你们先退下,陛下宣王爷、王妃直接觐见。”一旁等候多时的高力士连忙向前,给两位主子行礼,陛下早就等急了。
“是!奴才告退!”多公公一挥手,带领旁边的小太监陆续退下。
“王爷、王妃请!”高力士恭敬的退出门外,王妃失踪的这段日子来,他最清楚陛下是多少个夜晚没合眼。
连皇帝都惊动了,白寒心自知创了大祸,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也迈不出步子,李璿一眼看穿身后畏畏缩缩的女人,小鸵鸟的心态又冒出来了。不悦的冷峻面容上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伸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细腻柔夷,跨步踏进御书房。
一旁的高力士低垂的眸光一闪,红润的脸上浮出一丝讶异,随之安心的扬起嘴角,或许情况并不像陛下想的那样糟糕。轻轻地关上御书房大门,留守在大门外。他知道陛下此时一定不愿旁人在场,或许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像他高力士一样能洞悉圣意。
皇帝孤独的身影立在一幅画前,龙颜高深莫测,身后的脚步身让矗立的背影一颤,转过身来,一张日思夜想的容颜映入他眼中。
“丫头!”
“儿臣参见父皇。”白寒心乖巧的俯身行礼,看来皇帝表情并没有杀气,她的一颗心也瞬间放下,看出皇帝是真心疼爱张羽蝶,不由鼻头一热。虽然她不是正牌的,但这样的龙恩让她感动不已,像极了她父亲,剔透的珍珠夺眶而出。
见到白寒心的泪水,站立一旁的李璿蹙眉不语。
“好!好!快起来,丫头,你让父王担心死了。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也不给父王知会一声,你这个小丫头真没良心。”标致的小脸还是那样楚楚动人,气色红润。看来这孩子这段时间生活得很不错,比以前看到更有精神,皇帝欣慰的叹口气。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将来大去之后怎么向她娘交代。
“那天晚上我突然看到面光一闪,出现一条布满花瓣的小径,儿臣忍不住就去看看,一直走下去,就到了南天门耶,见到了王母娘娘,她说我们大唐王朝有为好明君,她深感欣慰,替天下的苍生庆幸。说着说着就忘了时辰,俗话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呵呵!这样就耽搁了时辰。”白寒心口沫横飞的胡编,皇帝哪个不爱听好话呢。总不能老老实实的说,本小姐我是吃醋啦,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呵呵!真的吗?”明知是假的,可是皇帝心里听起来就舒畅得很。看来蝶儿是不愿提起,只孩子她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李璿扯了扯嘴角,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以欺君之罪斩了,她还真的白痴得可以。
“皇上,要是没有别的事,儿臣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陪这个人浪费时间。见他一次,他就会恨得越多。拉回白寒心,不冷不冷的道,眼睛始终没有直视至高无上的皇帝。
“你……”皇帝身子一僵,龙颜瞬变,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父皇,这么晚了,父皇天天日理万机,龙体是天下百姓的。睡得好,身体才会好,造福百姓啊!儿臣明天一定陪父皇好好唠叨,今天就请父皇好好歇息吧!”白寒心心里一惊,看出皇帝十分不悦,这个李璿也太大胆了,她可不想早早当寡妇。
听了白寒心这么说,龙颜立刻缓和起来,这孩子就是贴心。感谢她给了他台阶下,他本无意做出伤害璿儿的事,要是做了,他真的会痛心一辈子。这个他最爱的儿子,要什么时候才会原谅他?轻叹一口气,挥挥手!
“退下吧!”或许他永远也得不到他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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