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的身上居然显出神迹？
“真的没有奇怪的举动？”老伊莱死死盯着塞琳达，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是塞琳达点了点头。
老伊莱不断抚摸长胡子在书房踱步，他实在想不通。
“他不可能会使用神降术，而且这么清楚的景象你与我都做不到。”老伊莱似乎还不愿意相信。
“老师，我确信他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他只是很随意的接过剑，甚至我可以确信他对神似乎保持的怀疑态度。”塞琳达表情肯定。
“难道这就是老巴尔克雷芒看中他的理由？”老伊莱的心无法平静。
这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亚伦城，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给所有人一个解释，而且必须是适宜的解释。
“我必须进一步了解他。”老伊莱瞪着眼睛望着塞琳达。
“请别让他激动，老师……”塞琳达忽然变的紧张。
“我知道啦，我可爱的塞琳达，放心吧。”老人微微一笑。
就在塞琳达带着艾斯去见老伊莱的时候，艾斯还沉浸在诧异中，他觉得太不可思议，最后他得出结论这——一定是塞琳达做的手脚。
恍惚之间，身后的塞琳达已经悄悄地离开，艾斯这才晃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周围是光滑的墙壁，房间除了一张椅子以外什么也没有。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年轻人，请坐，这里只有你和我。”
艾斯分辨着这个声音却无法确定是谁。
“你是谁？”艾斯四处寻找声音的方向，可是依旧无法确定。
他诧异地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
“年轻人，把头抬起来。”
艾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忽然他发现眼前就这么凭空的出现了一双苍老的眼睛。
“孩子，我从你的心中看到很多故事。”苍老的声音在继续。
“有快乐，也有悲伤，有激动，也有沮丧……”
艾斯微微一笑没有感到恐惧，因为他觉得那双眼睛说不出的慈祥，沉思了片刻他疑惑地问道：“您怎么知道，又如何确定？”
“降神术将可以看穿这一切。”苍老的声音略带一丝得意。
“您是伊莱老师？”
“没错。”
艾斯奇怪地望着那一双眼睛。
这就是降神术？似乎有点像读心术，艾斯暗自思忖。
“不是读心术，孩子。”苍老的声音忽然否决艾斯的定论：“我的降神术具有‘知’的能力。”
“哦？那您看到我前世是谁了？”艾斯戏谑地笑着，事实上他觉得很荒谬。
苍老的声音没有回答，只是做出片刻沉默，艾斯正想继续嘲讽老者，可是那声音又响起来。
“所谓的降神术就是人的意识以某一个精神面貌出现，可以是幻象，也可以是觉与知，如我的降神术就是这双眼睛，我可以看见任何人的记忆，而塞琳达可以与神器产生共鸣使其预见未来。”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艾斯慢慢体会老者的话以及他的意图。
“我发觉你的记忆很长居然一百多年，但是却有几个断点，比较早的是在你十六岁那年有一次，然后是二十六岁有一次，然后居然有六十多年的空白，然后才是连续完整的。”老人此刻显然也很诧异。
没错，十六岁的时候在一次驱魔中发生意外重伤昏迷，二十六岁那年被老教皇毒杀后在地下躺了整整六十年之久，这段时间自然不会有记忆，直到再一次苏醒，艾斯暗自思忖。
“那您知道是为什么吗？”艾斯忽然觉得很有兴趣，无论是自己还是朋友南迪，似乎都与吸血鬼有着微妙关系，这种关系就像身后的影子一般。
“很抱歉，那些地方都是一片漆黑，我也无法看透，令我十分好奇，但是我肯定你是人类，只是你眼中有两个奇怪的封印类似魔法阵，或许就是风靡东教廷的炼金学的产物。”
艾斯点了点头。
“但是这些正在逐渐消失，因为这两个阵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也制造出很多可怕的反噬力。”
艾斯的脸色渐渐沉下，他知道那是炼金阵每次发动所产生的代价，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这种代价。
“不过很奇怪，你的体内似乎有某一个东西在吸收这些力量，所以对你的身体并没有产生很大的伤害。”
“那我的‘自我’是什么呢？”艾斯对老人产生莫名的尊敬，语气也变得很诚恳。
“我的理解是毫无规律可言，说不清楚，讲不明白。”
“什么意思？”艾斯实在听不懂，心中略微焦虑。
“用神谕的学说就是两个字：逾越。你是一位逾越者，我只能这么下定论。”
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显然他很失望，居然毫无收获。
“你有兴趣学降神术吗？我想或许你可以看清自己。”老人语气一转。
“愿意！”艾斯已经站起身，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呵呵，我也想知道可以令神‘喜悦’的你，到底会有什么令我惊讶的表现，以后每天都这里吧，我将教会你降神术。”
带着激动的心情艾斯离开了房间，然而却整晚难以入睡。
他的脑子里装满了疑惑与担忧。
南迪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与吸血鬼有关？教会某些人为什么又要复活吸血鬼？
自从高塔之战后，艾斯隐隐觉得眼中有奇异的感觉，原本被强行刻印的炼金阵居然出现残缺，可是一旦失去这个能力，将使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地步，这也是他始终没有出手对付那个炼金术师乌拉克的原因。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的实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此外，蕾诺雅那边进展不知如何，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她会不会出事，艾斯很担心。
还有另一个人也让自己牵肠挂肚，那就是吉雅。
她还活着吗？还好吗？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就如同蒸发一般的消失了？
艾斯突然异常的焦躁不安。
夜晚风很大，吹得枝叶萧萧瑟瑟。
一幢白色的豪华别墅中，乌拉克在房间里来回不停踱着步，而安斯塔克尔却舒服地喝着红酒。
“你不用着急，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安斯塔克尔显得很自在。
“安斯塔克尔，你没听说几天前在神殿的事情吗？”乌拉克瞪着绿色的眼睛。
“听说了，可是这种东西都是骗人的，毫无害处，你不用担心。”安斯塔克尔带着几分酒意。
“你懂什么，你这么毫无信仰的家伙！”他气急败坏地说着。
安斯塔克尔猛地喷出一口酒大笑起来。
“你怕那个可怜的主教阁下是某一位天使转世？”安斯塔克尔嘲讽：“如果他是天使转世，那我就是全能的主在现……”
“放肆！”乌拉克忽然眼神一闪，一道绿色的光芒从眼中飞出，顿时将安斯塔克尔整个脸烧成焦黑。
“咳，咳，好歹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你还真是个虔诚的信徒。”安斯塔克尔慌张地咳嗽不止，摸着自己的脑袋。
“说这话你会下地狱的，蠢猪！”乌拉克凶恶大骂着冲出房间，却与迎头走来的几名巡逻兵撞在一起。
“没长眼睛吗？杂种！”他恼火地拍了拍黑袍。
“大人，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巡逻兵畏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下次再犯，我就送你去见上帝。”乌拉克用鄙夷的眼神瞪着士兵下了楼梯。
被撞的巡逻兵抓了抓鸟窝状的头发，裂嘴一笑。
“洛杰，你没事吗？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动手呢。”另一位身材略瘦的巡逻兵急忙从一个角落跑过来，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没事，老子能忍。”洛杰揉揉鼻子。
“臭小子，还真变聪明了呢。”蕾诺雅无奈地笑道。
“老约克那家伙不会在外面喝醉了吧？他去联络部下到现在都没消息，那个老家伙要是回来，看我不教训他一顿。”洛杰抽出匕首道：“准备动手。”
十几天前，当老约克将十字莲花握在手中的时候，浑身的酒气忽然变成一股强烈的斗气弥漫在房间里。
“没想到，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发挥点作用。”他异常的激动：“查德你这个老家伙一定要活着，你居然不好好保管圣骑士的位置，没出息的家伙！“
老约克牢sao了一个晚上。
老约克与查德本是生死至交，对教会都有卓越的贡献，因此两人都被老教皇授予圣骑士的称号，只是查德光明正大而老约克确实私下授予，原因是老约克出生太过低贱。
这本就是一个出身决定一切的年代，若不是巴尔克雷芒急于笼络人心，或许他也不会授予老约克称号，最终屡遭冷落的老约克一气之下在塔楼一待就是几十年。
在那个教会势力割据战乱纷飞的年代中，有无数令人感动的血泪史，随着时间的流失被后来者所忘却，最终如同一个陨落的银星。
或许有时候时间才是最无情最冷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