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类出现在投影中央,他现在被绑在椅子上,头上带着黑色的头套,周围围着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裂缝’吗?”声音从一只身高近三米巨猿处传来。
“杀了他我们在海盗中的地位也会提高吧。”一个金属表面有些破损的机械武士说道。
“在此之前,让我们看看这个传奇佣兵的最后一面吧。”声音再度响起。
机械武士把男子的头套取下,众海盗满怀期待地看着宇宙无法地带中穷凶极恶之徒的脸。在屏蔽各类感官的头套被取下之后,风林秀木取回了五感。他迅速扫视周围,立刻理解了自己的处境。
“真是遗憾呐,‘裂缝’的长相不过如此,和传言中的完全不同,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人类而已。你刚才在观察我们所有人武器的位置吧?到了这种境地,还试图抢夺武器反击,确实是一名优秀的亡命之徒。可惜,在我‘双刀’面前你是没有丝毫机会的。”巨猿拔枪瞄准看风林秀木的头部,“把你的双手举到头顶。”
风林秀木无奈,他只能听从指示将双手举上头顶。捆绑风林秀木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断开,在他身后的海盗们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双手,一个失去感官的生物还能动?他们根本没考虑过这个。
这个时候,巨猿突然抬枪射击,子弹直飞风林秀木身后一个人类的眉心。
就在子弹飞出枪膛的这一瞬间,遭到射击的海盗一脸惊愕,他睁大双眼,嘴唇微张,不解同伴突然的背叛,但是这点犹豫却让他的反应慢了一点。他上半身微微后仰,想要躲开子弹,左手抬起,想要护住自己的头部,右手向下,想要拔枪;可是,以上三个动作无疑没有一个能赶在子弹飞行结束前完成,
与此同时,周围的海盗的脸上都写满震惊,他们有的下意识后退,有的下意识想推开被射击的人,但他们所有人同样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
子弹完美的命中了目标,不过并没有击中某人的头部,而是在空中停了下来。火花就像是凭空产生,一颗电子眼显现在子弹的周围,受击后电子眼的光学迷彩失效,摇摇晃晃地落在地面上。
“居然单靠视觉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差一点就被你骗到了,不愧是无孔不入的‘裂缝’啊!”
风林秀木嘲讽道:“我可不想被一个见不得人的家伙说。”
“见不得人,你说谁呢?”
“当然是说‘龙卷风’的船长‘双刀’了。”
龙卷风是这群海盗的总称,他们的旗舰是从帝国抢夺的一艘行星级战列舰“龙卷风”号。这艘舰只是第二次战争的遗留物,和现在的战列舰有足足两代代差,宇宙海盗们当然不可能靠一件古董来发家致富,这艘船的许多部件都被更换过,就连舰身也有一部分是在被击毁后用不同的船体重新拼接的,外观上来看,这艘船简直是五颜六色。虽然丑了点,不过这并不影响这群海盗靠着它成为一方话事者。
“见不得人?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姿态,不过我刚刚决定不让你死得那么痛快了。”一只红色的螳螂从巨猿肩上走了,对,大海盗“双刀”不过是个几厘米大小的螳螂,螳螂对海盗们下令道,“把这个人类‘火葬’了。”
所谓“火葬”,是把敌人丢进驱动引擎里处以极刑,这种处理方式在星盟和帝国中都是名令禁止,反而是成了海盗和佣兵们的最爱。在质量场的牵引下,希格斯粒子流会把一切物质撕成碎片,直到物体转换成能量。
风林秀木被机械武士和另一个海盗抓住,压往了希格斯引擎的入口。
“老大,他不是知道‘那个’的入口吗?就这么杀……”巨猿问道。
“笨蛋,你知道他已经干掉了多少想知道‘那个’的海盗了吗?如果他真的知道,为什么还是个佣兵?”
“再怎么说他只有一个人,去了‘那个’上面也拿不走什么东西吧?”
“白痴!你觉得这个消息本身还不能让他腰缠万贯吗?”螳螂生气的骂道,“快打开引擎,准备折跃。”
螳螂君出于谨慎,不敢在这个坐标下久作停留,如果风林秀木将“龙卷风”的位置泄漏了,那很快就会有帝国的攻击到来。
“一人佣兵团‘裂缝’?还真是有意思呢。”机械武士一刀插上天花板,又一个隐形电子眼遭到破坏。
机械武士的同伴发现电子眼的存在,还未惊讶就领了便当,机械武士开枪杀了同行的海盗。
“你真的知道‘那个’在哪里吗?”
“那当然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海盗想要我的脑袋。虽然你们的船长是个异类。”
“什么嘛,看来你只是单纯杀着海盗领着帝国的悬赏金而已。”
“没想到你瞬间就把我看穿了呢。我猜你不是对‘那个’知情,就是帝国军方的人。”
机械武士解开风林秀木的束缚,把枪交给他,“硬要说,我是帝国的人,不过不能算军方的。那么,帝国军方的攻击什么时候来。”
原来如此,破坏第二个电子眼是不想让帝国军方看见吗,“因为你破坏了电子眼,攻击大概在10秒后就会来吧。”
“电子眼?”电子眼的通讯范围可是有限的,这附近完全是宇宙海,根本不可能有帝国舰船。机械武士没能理解风林秀木的话。
与此同时,一艘侦察舰上。
投影消失,一个鸟头人身的船员向船长报告道:“画面消失了,boss。”
“被发现了吗?对不起了。‘裂缝’,跟你合作本来挺愉快的。”同样鸟头人身的船长回答道,“马上向全员下令,火力全开,把那帮家伙给我炸上天吧!”
“龙卷风”之上。
“船长,四周检测到大量敌性反应,我们被包围了。”
“不要紧,立即开始折跃。”
“引擎还,还未启动。”
“通知全舰,立刻展开能量防护,让所有能飞的船出门迎敌。”
数十万小型舰围绕“龙卷风”盘旋,如同蚂蚁蚕食巨兽。防护罩在持续的攻击下根本无法形成,大量敌舰已经贴近了它的表面。在舰船起飞通道,大量舰船来不及起飞就被敌方击毁,敌舰甚至开始冲进内部攻击。短短7分钟,“龙卷风”的防御已经被完全攻破。
风林秀木和机械武士一边避开整队出动的海盗一边前进。
“我的装备被放在哪儿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找艘船尽快脱身吗?”
“现在从这里面出去的船会被打成筛子的。”
“我会给先和帝国通讯,让他们不要攻击这个频率的船的。”
“不,外面那些疯子可不是军队。”
“那至少是你的朋友吧!”
“他们现在只想着找回场子,应该没空考虑我这个‘朋友’的死活吧。”
从刚才开始,巨大的震动从不同方向持续传来,风林秀木和机械武士不得不扶着墙前进,行进的速度缓慢了许多。
“你的东西应该在船长个人的‘陈列厅’吧。”
“那好,我们分两路走,你去关闭船上的空间锁定,我去取空间转移装置,然后在这里汇合。”风林秀木突然反手一枪向机械武士射击。
机械武士横刀斩击,子弹却越过了日本刀和武士击中了后方的海盗。
“多谢了。”武士收刀。
“快点动起来吧,逃跑还需要你呢。”风林秀木没有多问。在他风林秀木射击的时候,飞船突然震动,子弹本来应该不能命中目标才对。机械武士在一瞬间看见了背后拔枪的海盗,并用刀修改了子弹的线路。显然,机械武士认为自风林秀木看不见他的刀法,那不如就当做真的是这样。对于这个人的具体身份,风林秀木没有心情深究,为了逃离这艘船,一切都应该利用。
“双刀”坐在巨猿的肩头聆听着炮火的声音,看着周围安放的各种各样的战利品,回忆着自己作为海盗的一生。
“那边那个墙上的龙头,看见没有,那是我第一次当海盗干掉的家伙,那个大家伙厉害的很,杀了我们5个人。”
巨猿沉默着,没有回答。
“那把枪,是我在遗迹里找到的第一件东西。可惜只是把电浆枪,年代不够久远,买不了几个子,我就把它留下了。”
“船长。”
“看见那段投影没?”
“船长!”
“……”一阵沉默之后,“双刀”说道,“偷袭我们的应该是‘灰羽毛’,你让大家停止抵抗,他们会看着这艘船的面子上,接受投降的。”
“可是……”
“我和‘灰斑鸠’的个人恩怨你不用担心,他不过想要我的命而已,不会为难你们。”
“牺牲船长的性命独自苟活,我做不到。”
“别傻了,在我们海盗中,这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我不能让上代船长交给我的战舰和船员和我一起结束,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
螳螂跳到桌面之上,打开了唱片机,碟片转动,传出了金典的音乐。
“走吧,‘龙卷风’已经不复存在了。”
“船长,请你保重。”
巨猿离开了“陈列室”,留下“双刀”独自阅读着他的人生。
“爆炸声配咏叹调,作为海盗们的末路,真是不错的结束呢。”风林秀木拿着枪出现在“双刀”面前。
“你出现在这里,是那个武士背叛了啊。”
“事先说明,他背叛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风林秀木举枪锁定着螳螂,慢慢向存放他的背包的位置移动。
“最后,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是真的存在的吗?”螳螂对风林秀木的枪口毫不在意。
“那种事,我怎么知道?”风林秀木来到背包前。他放下枪,说道:“我不过是需要你们的悬赏金而已。”
“果然是这样。”
风林秀木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东西,一个黑色金属贴片和空间转移装置。他拿起装备就要离开这里。
“佣兵‘裂缝’,你居然会和‘灰羽毛’合作,真是超乎我的想象。”螳螂大笑,“作为代价,就让我见证你的末路吧。”
舱门关闭,将风林秀木关在了“陈列室”内,与此同时,爆炸的传来的震动和声响突然消失,室内的重力也开始逐渐瓦解。
风林秀木浮在空中,一边向舱室中间靠近,一边问道:“你做了什么?”
虽然已经根据现象大概猜到“双刀”的行为,风林秀木还是想通过问题来拖延时间。
一个独立脱离的舱室,无疑将会首先遭到敌人的火力问候,而舱室中央的防护较厚,应该能在攻击中坚持一段时间。只要“双刀”察觉不到风林秀木还有脱身的手段,不来进行干扰,风林秀木利用空间转移装置就能抵达事先安排好的坐标。不过因为只是试作品,空间转移装置是一次性的,问题在于是否真的要救那个机械武士。
“很简单,只是让这个舱室和舰体脱离。”螳螂飘浮在他的战利品中间,继续欣赏着音乐。
风林秀木看了看空间曲率的数值,现在还没有脱离战列舰的封锁范围,还不能进行转移。舱室脱离母舰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慢。问题是,如果等到远离母舰,这个舱室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果不其然,风林秀木还没有到达中央,舱室先被热射线接连打个正着,唱片机和螳螂一起在第三发射线中蒸发。
说什么要见证自己的末路,结果是风林秀木先目睹了他的结局,一个称霸一方的大海盗,最后竟死得这么突然,这么悄无声息。
舱室的表面破裂,压力差将内部的一切物体向宇宙海排出。“双刀”收集的大量“藏品”在通过缺口快速向外飞去。风林秀木在慌忙中抓住墙上的龙首。显然,风林秀木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强大的气压,在抓住龙首后,他立刻按下后颈的按钮,启动了战斗服。纯黑的甲胄覆盖了他的体表,纯黑的头盔包裹了他的头部。在装甲的动力下,气压的影响变得可以忽略不计。
风林秀木松开手,再次察看空间曲率,数值还是锁定着没有变化,看来那个武士还没有成功。不能在这种地方多做停留,风林秀木当机立断,将装甲的动力系统关闭,借助压力飞向了舱室外面。
风林秀木刚离开几秒,大量动能武器就向着舱室倾泻而至,看来近距离的海盗们毫不吝惜弹药。他观察自己和“龙卷风”的距离,估算了一下自己启动加速之后,攻击最快会到来的时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开所有攻击。因为这套装甲吸收能量的特性,海盗们暂时不会发现自己,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选择在这里直到空间封锁被关闭。那个机械武士应该多少跟帝国军方有点关系吧?就当是为了双份赏金,风林秀木决定赌一把。
引擎开启,风林秀木向舱室脱离后的缺口处加速飞去。发现有人从舱室里逃出的“灰羽毛”海盗们,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一时间,各种射线和高速炮弹纷纷向风林秀木集中。风林秀木规避着炮弹,顶着能量射线强行前进。
吸收着大量能量的黑色装甲,开始逐渐变色,赤橙黄绿蓝靛紫,最后竟发出了耀眼的白光。能量已经达到了这套装甲所能承受的上限,然而能量武器的攻击却没有任何停滞。此刻,如果再受到一次能量打击,这套坚硬的装甲就会变成威力惊人的炸弹了。
风林秀木不敢继续抵抗射线,不得不要躲避所有攻击。距离“龙卷风”还有数百米,在这几秒内,他必须躲开所有光线。风林秀木左右晃动着前行,借此,好让超距攻击无法锁定自己。然而,在他一次转身成功避开一道射线后,却正好面对一根高速飞行的圆柱形的炮弹。
炮弹擦过装甲的胸口部分,留下一串火花和巨大的裂痕。就迟了区区几毫米,厚厚装甲就被恐怖的动能完全切开,风林秀木体表压强瞬间就要归零。
“系统警告,本机受到严重损害,将无法保证使用者生命安全。”
“重复警告,本机受到严重损害,将无法保证使用者生命安全。”
风林秀木无视操作视界的红色警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上方“龙卷风”号暴露在外的那扇舱门,在空气散尽之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启动了弹射装置。
体力的压力立刻开始摧残风林秀木的肉体。风林秀木全身肿胀,皮肤变红,全身渗出血液,眼珠凸出,体内的气体迅速向外流失。
在这样的状况下,风林秀木居然做出了两枪精准射击,子弹击中了舱门的控制电路,解除了锁定,风林秀木重重地撞入了通道中。
“boss,对方请求通信。”
“事到如今,难道‘双刀’还要向我求饶?有意思,接入他们的信号。”
巨猿的投影出现在“灰斑鸠”面前。
“这不是常年假扮‘双刀’的副手阁下吗,怎么还有空和敌人聊天?你们那边应该忙不过来了吧。”
“我现在是‘龙卷风’的船长,不是副手。”
“那么请问,你们的‘原船长’去哪呢了?”
“那个脱离的舱室,那是‘双刀’的‘陈列室’。”
“灰斑鸠”看着战局投影上被轰得粉碎的残骸,沉默了数秒,“我可不会轻易相信那个家伙的死讯。”
“他在最后嘱咐我无论如何要保护这艘船和船员,我现在做的不过是遵循他的指令。我……代表‘龙卷风’海盗团全员,向‘灰羽毛’海盗团投降。”
不对,按照“灰斑鸠”的想法,“龙卷风”应该要负隅顽抗才对,这样,他才能把他们赶尽杀绝,就像“双刀”曾经对一艘民用行星级游轮所做的那样。自己的亲人朋友就那么不明不白地被蹂躏至死,怎么能放过这些恶魔。可是另一方面,“灰斑鸠”却对这艘原帝国战列舰十分动心,如果能得到这艘船,自己也能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海盗,金钱,权力,这些东西唾手可得。“灰斑鸠”动摇了,复仇本是他成为海盗的初衷,可是他的内心却已经在掠夺和逃亡的海盗生涯中渐渐麻木,与其给死人复仇,不如……
机械武士一路斩杀着曾经的同伴一路回到约定的地点。最后一扇舱门打开后,映入他眼中的是靠着墙角坐在一堆尸体旁的风林秀木。
风林秀木放下对准前者的枪口,笑着说道:“你再不来,我就要一个人跑了。”
“你还真是狼狈,对付这么几个人,几乎搭进去了半条命。”
风林秀木并未向他解释自己伤势的由来,而是反问道:“你看起来似乎半条命都不剩了啊?”
机械武士身上沾满了各种生物的血液,他手中的日本刀变得残损不堪,而他自己更是破碎,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金属部分有很多凹陷,有几处甚至被完全削开,暴露出内部结构,而他左眼现在完全只是一个空洞。
“我把空间锁定装置彻底破坏了,这似乎让他们变得歇斯底里了。”
“他们正忙着和鸟人们周旋,哪有空间注意你啊?”
“不,鸟人们似乎停火了,他们现在在全力搜查叛徒。”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还以为那边会坚定地复仇。”风林秀木说着,将空间转移装置安放在地面,将破损墙面后的线路接到其上。
“你从哪搞到这种东西的?”机械武士看见缩小化的转移装置,不由有些好奇。
“放心吧,这是‘创世纪’公司在黑市上卖的残次品,不是帝国军队外流的。”
“这么小的装置,还真是不可思议。”
“据说星盟已经有部队的战斗服上装上正品了哦。”风林秀木按下启动按钮,转移进入了倒计时阶段,“这东西有效半径只有两米,你还是靠近一点吧。”
机械武士并未对风林秀木完全放下防备,保持距离,是面对“裂缝”最有效的办法,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机械武士不得不暂时放下疑虑。无论风林秀木的最终目的如何,在逃脱之前,只能先相信他。机械武士收刀,站到了传送范围内。
四周光影扭曲,只是瞬息之间,转移已经完成。
机械武士发现自己正位于这场战争外围的一艘小型舰船上。一个鸟人驾驶员正在驾驶位打盹。
“该起床工作了。”风林秀木一边惬意地瘫坐在舰员的座椅上,一边叫醒驾驶员。
鸟人似乎没有完全睡着,听见声音后,他便转身打量起两位访客,“怎么多了个人,这可是要加东西的。”
“没问题,加两个TP—2型的单电子核心怎么样?”
鸟人思考片刻,回答道:“成交。”
“附加条件是让我用一下通讯频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至少等飞离这片区域再说吧。现在通讯可是会被‘灰羽毛’发现。”
“不用进行折跃了,没有逃跑的必要。”
“你可是偷了‘灰斑鸠’花了不少钱才弄到的空间转移装置,而且刚刚已经用掉了。而我可是一个背叛者。你觉得我们应该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把‘灰羽毛’送给帝国军,这里不久就能有好看的烟花了。”
“你跟这附近的帝国领主认识吗?他们凭什么相信你,因为你一个坐标出动军队?”
风林秀木没有理会鸟人的问题,而是转身对机械武士说道:“这就需要有帝国的人出面作证了。”
“还有,这船上的生命维持装置在哪儿?没有那玩意儿,我大概还能活5分钟。”
一周之后
帝国首都(旧址),地点不明
“事情就是这样。他把‘龙卷风’卖给了‘灰羽毛’,又把‘灰羽毛’卖给了帝国。”机械武士向面前的男子报告。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他真的找到这里了。”男子一头浅蓝色的头发,他继续说道,“辛苦你了,去卧底了整整两年。”
“在下没关系。只是勋爵大人,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该去‘老雪城’上露个脸?”
“现在还不到时候。有李复在那里,他们如果真的要干什么我会知道的。接下来你的任务是去找人。”
机械武士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份名单,上面写满了人名。
“这是?”名单上全是一些著名佣兵头子和海盗船长的名字。上面任何一个人,都有霸占一个超星系团的能力。
“你注意到了吧。是时候重建‘第二军’了。”
与此同时,星盟管辖的某无编号星球近地轨道。
风林秀木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他拖着行李箱站在安检前。不对,这个安保人员的样子太生硬了。原本这种地方的安保人员多是凶神恶煞的,他们可是随时拔枪爆射都不奇怪的一群人刚才,居然还微笑了!
维和队队员埋伏在周围随时准备出击。三天前这个秘密军火交易窝点已经被维和队控制。据说这里很可能是某位“里议会”的“产业”,找不到更多证据,维和队也不敢贸然指控那种大人物。在一颗行星上找东西无疑是大海捞针,比起那种没效率的行为,维和队选择了守株待兔。
终于有人上钩了,知道这个交易点的人,多少会掌握一些情况,这种小众的黑市,可不是所有佣兵都知道的。
风林秀木确信有人在这里埋伏,好在他并没有因为过安检而没携带武器,在佣兵的法则里,去黑市可是一定要带武器的。那么风林秀木是怎么以往躲过安检的呢?不,最好的方式是不躲过安检。所有黑市安检都存在一个巨大漏洞,武器只禁止带入,而从不禁止带出。在一颗行星上藏点东西,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维和队队员假扮的安保人员还在假装检查着行李箱。风林秀木将手伸进风衣,面前这个家伙明显不自在起来,他虽然清点着行李箱中的物品,但其实一直注意着风林秀木的举动。
最终,风林秀木摸出了一根香烟,隐蔽在周围的维和队队员们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还没有察觉。
风林秀木笑着说道:“兄弟,借个火。”
安保人员指了指“禁止吸烟”的标志。
风林秀木把烟叼在嘴上,“那我能去那边吗?”
“请便。”
风林秀木走到一个巧妙的位置,确保自己不会暴露在狙击手之下。风林秀木向行星表面发射了某种信号,在星球各地的无人区,共有十几艘舰船启动。开始向近地轨道折跃。
唉,刚从帝国某男爵那里领的赏金,立刻就折进去一半了。为了跑路,风林秀木只能忍痛割肉,如果他知道埋伏在这里是星盟维和部队,而不是他的某个仇家,说不定会十分配合地协助办案。
“真是麻烦呐。”风林秀木将未点燃的香烟扔进垃圾桶,小声感慨道,“至少让我休息满一周啊,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