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天上飘起雨来,倾盆大雨,伴随着锋利的雷光,天空下都是雾茫茫的一片。
这头夜光下的怪兽震天怒吼,它的小弟们在得到命令后向那个站立着的双足生物涌去,它浑浊的眼中包含着暴虐,在它看来,它的小弟们都比那个生物强壮的多,纪元里它陪伴着“将军”,撕裂了不少这样的东西。
“嘁,”男人笑了一声,反手扯出身边那把红色的血刃,单手翻出闪烁的刀花,接着他奔跑起来,刀光像暗红色的蝴蝶各处飞舞,它犀利的剌过每个怪物的头颅,怪物们尖利的骨爪只不过能滑破他的衬衫,没有一只值得他用第二刀,刀的速度超过天上的惊雷,这是一场屠杀!
“River'sstrong,youcanswiminsideit
Youcanstringsomelightsupherebesideit
Tonightthemoon'ssobright
youcoulddrivewithyourheadlightsout……”,男人在极速的杀戮后嘴里开始轻轻的哼着歌,然后把刀尖刺进那些还在抽搐的怪物身体里,每下去一刀声音就宏大一分,等小怪物们都不在动弹的时候,歌声已经恢宏的像是万人的赞歌。
“wildfire”
“wildfire……”
“吼!”怪兽往后退了半步,它从没见过这样的敌人,这个生物大概只到它的脚踝,破碎的白衬衫随着风雨剥落湿哒哒的贴在大腿上,要多挫有多挫,可当他抬起那个头颅来,那个头颅晃动时带动着他左眼青色危险的光!
怪兽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它好奇的歪歪粗大的脖子,张着嘴向前倾……
“哦,等等,等等”歌声突然停了,男人举了举手,“差点忘了,这可不能忘,不然这单就白做了,”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只老款的佳能D10防水相机来,“ok,”他把它固定在一个小石头上,举着右手摇了摇,确认一切ok后把拍摄时间设定在5秒后,“好了,”他转身看着淌血的刀,“开始吧,我们。”
“吼!”他抬头的瞬间,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嘴……
“啊,”尤米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耳边满是蜜蜂飞舞似得聞聞直响。
他打开灯,坐了起来,用手心揉揉眼睛,叹了一口气,然后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突然用力的把它在手心捏成一团。
“真烦,真烦,”尤米用手撑着额头,一下下的拍打,自从见过那两个怪异的外国人以来,他的生活越来越不对了,各种各样的噩梦,甚至在上课时也会出现幻觉幻听,他不知道这些和妹妹口中所谓的“真相”有没有关系……
啊,这也太神神叨叨了,不会是有什么遗传病吧,这个家里……
尤米眼睛瞥向墙边的那个“钓鱼王”鱼竿的袋子,那晚男人像是留下遗产后尤米就没见过他的踪影,可能母亲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话说尤米也不会去问就是了。
这个时候,楼下大厅的石英钟准确的响了6下,尤米挠挠头,打开床头灯,让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
今天是星期天,和学校的同学们约好在他家BBQ来着,尤米其实对这所谓“同学聚会”略微有些新奇,他小学是在家念的,初中因为迟钝也没什么朋友,其实高中算的上他朋友的也不多,大抵就是苏浪,艾溪那几个人。
“也不知道苏浪会不会来,”尤米想,他这样想是有理由的,高二那年有同学参军去,在什么什么高级酒店聚会,据说当天大家载歌载舞,宾主皆欢,为什么是“据说”呢,因为只有尤米和苏浪翘了去网吧玩游戏,尤米想的也很简单啊,不熟嘛不是,两年没说过一句话,凭什么陪你流下几滴泪来?而苏浪的话,大概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人多吧。
尤米撑开窗,发现外面天色还只是微蒙蒙的亮,他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去。
“真舒服”,尤米整个脑子都清醒起来,这边高档别墅区绝对不会有工厂污染或者大量的汽车废气什么的,有钱人指着这些更有钱,却在心里把它们当做下作的东西,离得越远越好,真现实,就像没人喜欢牛棚里脏兮兮的牛,但却要把它们的尸体肢解,用盐和橄榄油烹制,把它盛在最精美的盘子里,然后身着盛装笑着去欣赏,享用它。
“格格”,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哥哥,你醒了吗?”
“起来了,”尤米大声喊,“换衣服呢。”
“我进来咯,”外面传来女孩俏皮的声音。
“我换衣服呢,等会儿,等会儿。”
突然传来“咣”的一声,尤熙吓了一跳,赶紧“梆梆梆”的敲门,“哥哥你没事儿吧,你怎么了?”
“没事……我从床上摔下来了而已……”
2
“小米,妈妈今天要去外地开会,李叔柳姨他们都在,你让你同学们好好玩吧,”早餐时母亲有条不紊的吩咐说,“食材都是新鲜的,烤架在车库,饮料在冰箱,你们不许喝酒,不许进我书房和卧室……”
“哦哦,我知道了,”尤米在母亲说完后点头,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粥,把皮蛋和绿色的葱花戳的散开,“妈……”
“怎么了?”
“那个,那男人现在在哪呢?”
母亲微微愣了愣,“我也不知道,”她喝了一口麦片,微微抬了抬英气的眉头,“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没什么,随便问问,”尤米大口喝了几口粥,摆出随意的姿态,用碗遮住他偷偷瞥向母亲方向的眼睛,“你们送我出国没什么特殊原因吧,比如治病什么的?”
“啊?”母亲有些疑惑,“你怎么会这么想?”
“啊,不是,我看那些电视剧不是都这么演妈?”尤米含糊其辞,“出国就得白血病然后剃个大光头。”
“少看那些有的没的,”母亲优雅地擦擦嘴,站起身来,锋利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砖上“呵哒”作响,“总之,我大概后天就会回来,期间有事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问李叔就好。”
“知道了,”尤米和妹妹齐齐点头。
母亲也点点头,拿上手机,挎上她最新款的Valentino包包,保姆提着行李箱跟在后面跑,尤米盯着母亲的背影,英伦风的薄纱帽下还是一样的雷厉风行。
“好了,哥哥,现在就看我们两个了,”尤熙擦擦嘴,微笑看着尤米,“你今天大概有多少同学会来?”
“啊,”尤米此时复又想起这茬来,“大概10几20个?我没问过他们……”
“男同学多还是女同学多?”
尤米想了想,虽说同班之内皆是兄弟姐妹,大家都叫他小米,但其实貌似两边关系好的都不多,算起来大概也只是这次补习的同学熟络了点。
“男生多吧,应该还是。”尤米想了想说。
“哥哥果然没有女生缘,”尤熙摇了摇头,“18岁了你都在干什么呀。”
尤米白了她一眼,心想你别看我这样,但其实我喜欢的女孩又温柔又可爱,会唱会跳还爱cose萝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跟了个外国人,那个外国人……
尤米想到这里呆了呆,那个安诺好像是和男人一起来的,如果找不到男人,找安诺不是一样吗,就算找不到他,找他女朋友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个“称号”,尤米心里又疼一下,“靠靠靠!可恶的外国人!”
3
佣人们热情接待每一位来的同学,那个50多岁的菲律宾女佣明明嫁了中国老公,明明在中国过了30多年,明明中文说的比尤米还好,但还是翘着舌头问他们,“coffeortea?”同学们好些都没见过这个阵仗,只好按照学校学的,也翘着舌头回说,“coffe.pleas”。而这时只要女佣露出一点皱眉的表情,他们就会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继而考虑自己是不是丢脸了。
“早知道不来了,”艾溪的脸在其中显得格外丧气,刚才佣人笑着帮他开门,他以为是要小费,哆哆嗦嗦颤抖着从口袋掏出5块钱……
尤米木愣愣的坐在大厅里,一点主人的气质也无。
只是女佣们偶尔在他耳边低头说话,接着尤米轻声说话,平白给他撑出点气场来。
但其实女佣们说的话毫无意义营养,她们低头只是大抵都是问,“小米,你擦什么化妆品了吗?今天脸真白。”
“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新买的吗?”
“家里割草机你知道在哪吗?我去除除草。”
尤米只好回答她们,
“我没用过化妆品,只是早上擦了点大宝。”
“我这件衣服去年清明也穿过。”
“除草机在外面的阁楼里……”
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尤米手指指着门外,眼睛抬头看着阁楼的窗,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
其实尤米心里都知道,这些大概也都是母亲吩咐她们的,是啊是啊,多威武多霸气,我家有别墅,最大的,我家有女佣,国外的,牛逼牛逼臭牛逼的。
“走吧,我们,”尤米多想对同学们喊一句,“饮料管够,鸡翅管饱。”
“哥哥,大家都来了吗”,尤熙从楼上下来,她这时和早餐时比已经换了一套装扮,上身是Moncler的薄款羽绒衣,下身是Wrangler牛仔裤,配着脸上画着淡淡的装,样貌看上去便是很乖,她微笑看着楼下,向每个人点头示意,莫名就是公主般的味道。
高中的女孩们都未学到这般高超的技巧,只是在心里羡慕,然后便是想自己也是天生丽质的,只是璞玉需修饰,等到某某时间便破茧成蝶,而男生们的眼睛都看着女孩白嫩的脸庞线条和玲珑的脚……
“应该差不多了吧,”尤米站起来用手指点点,一二三四的数,一副卖萝卜的商人或是幼儿园老师带孩子去春游的做派,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数完萝卜只好挠着头乱说。
“柳老师还没到,”“面包树上的男爵”举手站了起来,同学们回头看他,有人发出轻声的笑,男爵阁下的母亲大抵是不想孩子在富贵人家丢什么脸面,于是学着电视里的打扮给儿子弄了一套西装,只是“男爵”阁下自己觉得在休闲装的同学们之中显得太过突出,只好把纽扣解开,露出衬衫下略显浑圆的小肚腩。
“那我们先开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尤米知道这时候这句话应该由自己来说,“班长,你有老师号码吗?”
施佳丽摸出手机来在空中晃了晃,找出号码播了出去。
“柳老师,我是施佳丽,您快到了吗?”她点头复点头,
“哦哦,知道了,嗯嗯,老师再见。”女孩合上手机,
“老师说他快到了,让我们先开始就好。”
尤米点点头,手指门外的草地,“大家出去吧,饮料在左边,海鲜在右边,鸡翅要吃在冰箱,啤酒想喝也没有,”这个低劣制顺口溜似的笑话却让很多从来没和他说过话的同学笑出了声。
3
男人们常说,不管是人类亦或者是其他动物,雌性的友谊从来就来的莫名,母狼分享猎物,母螳螂分享爱人的尸体,女人分享化妆品和包包。
尤米坐在椅子上,嘴里咬着鸡翅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往左边瞥,心想早知道就和妹妹学个一招半式,说不定也能和小苹果哥哥妹妹的叫。
尤熙也挺下血本,拿着LaMer面霜,CliveChristian的香水以及一系列的高档化妆品,这个人脸上抹一点那个身上喷一喷,尤米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听说里面好些是限量典藏,反正女孩们都很高兴。
尤米一晃头,才发现身边蹲了一群男人,每个都捧着瓷盘,香肠海鲜什么的摞了高高一盘,尤米问他们干嘛,谁都不说话,艾溪被他们拱上前来,憋的没法,递过盘子说过往都是俺们的错,从今以后大家都尊称您为米哥,说到这里他舔着脸靠上前说,您家烧烤很好吃,俺们,俺们只是过来向你表示感谢而已。
尤米白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不说我可就走了啊,有个男生急了,把尤米扯回椅子上,面红耳赤扶扶眼镜轻声问,米哥您妹妹芳名为何?喜爱何色?可忌何食?爱好为何?若能赐教,必尊你为亲大舅子!
尤米翻白眼说就算是表的我也不想当,有志者事竟成,想要火眼金睛得进八卦炉躺躺,要想撩妹得经失恋之苦,不得有去捷径的想法才是,何况我妹妹混迹江湖十树载,乘独木可过太平洋,你们没戏,没戏的嘞。
正在大家他们插浑打屁的时候,尤米听见有人叫了声,“柳老师。”
尤米抬头,看见那个戴眼镜的书卷气男人,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是来过自己家的,只是那时候母亲不在,家纺没开始就结束了。
“柳老师,”大家都问好。
柳明宣微笑着答应,然后过来和女佣还有尤熙打招呼。
……
“我能去洗手间吗?”他问尤米。
“哦,那个,洗手间在左手楼梯下,很容易找到,”尤米看着他额前的头发沾着汗水,想也许他是骑自行车来的。
“谢谢,”柳明宣说,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虽然你要出国了,但是下学期的数学考试还得通过才行,不过金老师是会格外开恩的啦,放心放心。”
“哦哦,”尤米看着他的背影,走到楼梯下的阴影里了。
“螃蟹好了!”有人喊,大家都围了过去……
而在尤米看不见的阴影里,班主任柳明宣从厕所出来,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脸上挂着微笑,细长的手指慢慢划过墙壁,留下微微一道痕迹来。
只是他从厕所出来没去门口,反而绕着楼梯而上,往佣人们住的二楼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往上,经过尤米的卧室,尤熙的卧室,母亲的书房,母亲的卧室,到了拐角处的小房间。
“lucky!”柳明宣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来,“宝贝,你还在啊,运气真好。”
他微笑着伸出细长的指甲,捅到钥匙眼里,“呵哒,”门开了。
黑漆漆的房间内,安静无声,这是当然的,这种拥有5位以上佣人的屋子虫子都没有,而杂物间一样的房间内更不会有人在了。
柳明宣带上手套,摘下眼镜,闲庭信步般走在房间里,“在哪呢?在哪呢?我上次把它放在……”他走到一个废旧的沙发后,手伸了下去,“在这呢,嘿嘿。”
藏在沙发后面的竟然是一只被裹尸布包裹着的干枯的手臂。
“这样真的好吗,先生,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
“谁!”柳明宣吓了一跳,他快速地弯低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背后贴着沙发,想靠着这仅有的安全感快速镇静下来,其实他有些慌张了,凭他强化后的五感,竟然没发现这里有人在,难道见鬼了?
“别害怕,先生,方便的话把东西留下,接着留下电话号码,msn或者qq号也行。”这鬼看来死了不久,还会用qq。
不过柳明宣突然放松下来了,做他们这行,不怕鬼就怕人,何况他已经知道说话的是什么了。
“真不错,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走了以后这个家里只有一个拥有“权”的人,真不错真不错,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嘛,女主人的朋友?情人?精神系的“权”啊,真罕见呢。”柳明宣站直了身子,微笑着面对一个方向侃侃而谈。
“我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偷呢,现在看来虽然血统低劣,不过也算是同类,”从角落露出一个身影来,微黄的头发和泛光的耳钻,竟然是安诺?
只不过这个安诺的身子好像是投影而成似的,半透明状而且不稳定的随着空气流通而晃动。
“血统低劣?”柳明宣歪了歪头,看着那个一步一步靠近的身影,“看到你的影子都让人想揍你。”
“好多人都这么说,”安诺拍拍透明的手掌,不过没发出什么声音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的女儿或者妹妹在陪我晒太阳浴的时候。”
“所以,你这个影子想怎么样呢?”柳明宣坐在沙发上,用右手撑着头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如果我不来,再过不久你自己就消散了吧,真遗憾呢,要是你真人在我可能就被逮住了。”
“不不不,先生,”安诺摆摆手,“我只是想问清你的来历而已,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伤害我?”柳明宣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有意思,我想你本人肯定是个少爷吧,应该还是很挺有钱的那种,从没受过苦吧。”
“嗯。你猜的很准,先生。”安诺笑着说。
“所以,少爷,您想怎么伤害我呢?”柳明宣站了起来,他没有再留下玩闹的意思了,上厕所这个借口就是这一点不好,就算是拉肚子,时间也够久了。
“先生您喜欢花吗?玫瑰,郁金香,还是康乃馨?”那个幻影安诺好像不知道面前男人的攻击意图,仍旧笑着说话,“不过你们喜欢的应该是带毒的那种,比如Poinsettia?圣诞花,”安诺微微摇头,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来,“真是不巧,当时我留下这影子的时候身边刚好有,又不巧刚好就抹在你手中的那根臂骨上了,你看看手心有没有一点泛红,还有是不是感觉有些头晕啊,没事的没事的,你劣质的血统不会让你倒在这里的啦。”
柳明宣面无表情,他不用看手掌就知道自己已经中招了,对方剂量掐的很准,让他不至于马上就倒在这,大概是想从他这问出点什么来吧。
还好,今天要是没去取那东西就完了。
“闭嘴,”他说。
“先生,请别恼羞成怒了,这样会显得太没品了。”
“闭嘴,劣质的血统,劣质的,劣质的……好吧,”他抬起头来,青筋在额头显露的像是恶魔头上的角,他的眼睛里泛着血红,“你得看看,劣质的血统有什么作用。”
“轰,”柳明宣抬起此时膨胀的像是蒲扇大小的手掌来,向安诺的方向散了过去,安诺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像是雾气一般消散在空中。
“又是幻听吗?”尤米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方向,摇了摇头,继续抓起香肠。
此时距离别墅大约50公里的艾多顿酒店,紧握着某些高科技产品的安诺突然愣了一下。
“老师。”
“嗯?怎么了?”男人问。
“我的影子被人毁了。”
“我家那个?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安诺的眼神里带着迷茫。
“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不是你的影子吗?”男人说。
“我真的不知道,对方……太快了?”安诺不确信的说,“大概可能是其他方法把它拦下来了。”
……
柳明宣撑着地板大口大口的喘气,“操操操操操!这东西真他妈不是人用的,”他看着右手手套里那一堆像是玻璃制品的残留物,擦擦快要滴到地板上的鼻血,不过好在麻木的感觉没了就是了,得快点下去才行,时间耽搁的太久了,他把臂骨塞进外套里,大冬天也没人看的出来。
调整呼吸,心脏跳动,血液,脉搏,……安静,安静……
“柳老师,好慢哦,螃蟹都快被班长吃完了,”胖子男爵看着从厕所出来的班主任说。
“没事儿,老师不爱吃海鲜。”柳明宣笑笑。
“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在厕所这么久还满头大汗的?”施佳丽跑过来问。
“哦,我刚才是骑车来的,只是有点累了,尤米同学家厕所真舒服啊,我在马桶上多坐了会儿,差点睡着了,哈哈。”柳明宣开朗的挠挠头笑,只是他一直没发现,尤熙在女孩子们中间似有似无的疑问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