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容槿的家门锁着的,我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开,容槿一定是故意的。就在我差点踹门的时候,杨木清来开门了,他见是我,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叹气,指了指容槿的房间,就出门了。
我说了声“叔叔再见”,就找容槿了。她见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叫了起来:“杨木清,TMD我叫你不许开门的!”我焦急地打断她的话,“你TMD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容槿顿时声泪俱下,“施梦娅TMD就是个贱货,她怀了溪的孩子。:她倒在床上,整个人虚弱无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原地不动。施梦娅怀了羽寒溪的孩子?呵呵,听起来真像个笑话,可是这句话分明就是从容槿嘴里带着眼泪说出来的,如此真实。我翻出手机,打施梦娅的手机,可是偏偏也是关机。TMD都给我搞失踪?
我坐到容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失魂落魄般紧紧抱住我,吱唔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
就像我当初失去林沙一样难过!世间最难过的事,莫过于曾经以为永远属于自己的那个他(她),一转眼,却变成了别人的。即使我们有再大的勇气,再多的力量,在那个人得到他(她)的人面前,却也是自卑的。因为那个他(她),是我们一生最大的骄傲。
容槿一定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没用,所以才如此颓废。我想对于女人来说,她最大的成就不是荣誉,不是褒奖,而是留住自己爱的男人。失去了,就等于失去半壁江山。就连一向坚强的容槿,也会如此小女人的掉眼泪。
萌芽一种力量,我对容槿说:“TMD我去找他们!”不顾她的拉扯,我坚持去找羽寒溪问个清楚。似乎是有什么预感,我觉得事有蹊跷。
来到羽寒溪的家,正逢羽寒溪的妈妈出门,她一脸笑容,一见到我,顿时大变脸色。我知道,她是很不愿意看见我的。
羽寒溪的妈妈一直对容槿不是很满意,虽然容槿家里很有钱,而且容槿在她面前都是很乖巧的。可是羽妈妈一直介意容槿脸上的那块胎记,因为自己家里有很有钱,所以对容槿总是百般挑剔。
因此,就算容槿总是提醒我要和颜悦色,可是我总是不给羽寒溪妈妈好脸色。
我一遇见羽寒溪妈妈,立刻冷笑道:“您老人家还真倒是好心情啊!”她听出我口气里的不爽,也叫嚣到:“我儿子几个月后就要订婚了,我当然高兴哪!”我没有继续和她吵下去,直接走进她家找羽寒溪,“羽寒溪,你TMD滚出来!”羽寒溪见我来了,惊讶地问:“秋依,你怎么来了?”“出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我骂道。这时,施梦娅却出来了,看见我,笑容灿烂的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兴奋地说:“秋依,你来了就太好了,我正要和羽伯母去试婚纱呢!正好遇见你,你也陪我去吧!”我甩开她的手,“你TMD装什么装,做出这种事还敢在我面前得瑟?”施梦娅笑了笑,“我做了什么?”我正忍不住的要打她,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秋依,你住手!”
是容槿!
容槿走过来拉过我的手就要出去,我抽回来,“你干嘛?”容槿回过头,期期艾艾的说:“那你要干嘛?”“我帮你讨回公道!”“不用!”她看见羽寒溪,眼神在不停的闪躲。“容槿你什么时候如此懦弱了?”我走到她面前,厉声问。容槿没有回答,泪水一滴滴掉了下来。
我的心像是在被千万根针扎,容槿如此令人心疼还是首次。我恍惚间似乎知道了什么,沉默着转身准备走。可是身后,容槿伴随着一声“我恨你”,就轰然倒地。
羽寒溪赶紧跑来抱起她就赶出去,开车去了医院。
看来溪的腿经过这么久时间的恢复已经快要康复了,可是我却更伤心了。即使他残废,容槿也愿意和他在一起,而现在,似乎是美丽的日子,其实不过是噩梦夜曲的前奏。
㈤女人应该对自己好点
好像是好久好久没弄清楚,我一直以为躺在病床上,穿着白大褂的人是我。似乎一直让人担心的是我,这次却换作了容槿。
我记得容槿以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不管我有多难过,都死撑着走了过来。而这次,容槿你是不是忘了?
医生说,容槿因为没吃饭,加上受了伤药也没有吃,低血糖导致晕倒。我吓得都哭了,“你大爷的,吓死我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笑笑,可是这次她没有。容槿一直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像是自来水忘了关闸门,一滴滴掉了下来。
羽寒溪在一旁也哭了起来,可是始终没有过来抱容槿。我立刻炸开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容槿这时候却突然大叫起来:“羽寒溪,你滚哪!滚哪!”整个人已经失控。我死死地抓住容槿挥舞的手,“好了好了,我在这呢!”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嘴唇已经被咬出血。
羽寒溪终于开口:“施梦娅在酒吧喝酒喝到深夜,打电话叫我去接她,她说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自己又是女生,害怕有什么危险。没有办法,我只好过去了,把她送回家,她却疯了似的又要喝酒,还非要我陪她喝,我也是无奈。第二天睡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睡在她家里,我们???唉!”说完,他头深埋着,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个情节是有多狗血!我想我明白了。施梦娅,你TMD还真是个危险的人物,我之前以为你就是道德有点败坏的女生,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不简单。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女生,到哪弄那么多钱来花。你可以去勾引别人,但是,你竟然还敢来破坏溪和容槿!
我火冒三丈,上去就是给羽寒溪一巴掌,“你滚啊!羽寒溪,你TMD就一混蛋!”容槿激动地坐起来,吼:“你走啊!”羽寒溪无奈地走了。容槿无力地重新躺下,紧闭双眼,泪水一滴滴流过双颊。
我刚要开口,容槿却说:“秋依,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见她如此状态,我知道她需要情景和休息,也只好退出去了。
却发现羽寒溪并没有离开。我望着他,特别想揍他,“TMD你不能带施梦娅去做人流?”他惊讶的抬头,“那是一条人命啊!”我心虚了。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施梦娅能给把羽寒溪还给容槿,或许这就是爱护一个人的心情,为了她,不在乎一切舆论和道德伦理。
我不再说什么,准备回家也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思绪。可是,许哲阳特别不给面子地来了电话,“秋依TMD脑子被狗啃啦?下午要上班你敢跑走?”许哲阳一句话把我思绪拉回到现实问题上,“嘿嘿,发生了一些事!”“什么事?”他依旧不依不饶,“如果你不是被车撞了,就赶紧给我滚回来上班!”话一说完,他就挂断了。
看来想休息一下的愿望是破灭了!我只好打车回到了公司。许哲阳一见到我,就跟狮子发威一样,立刻冲我咆哮道:“你死哪了?不要工作吗?影响了杂志的发行时间你担待得起吗?”经过他反复的教训,我也是很不爽和他顶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就别随便教训人!”说完,我就气呼呼地坐下,翻看文件了。
许哲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喝令看热闹的人认真工作后,自己也开始工作起来。
下班后,我收拾好办公桌,就准备走。许哲阳却叫住我:“哎,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他眼睛看着窗外,没有瞧我。“为什么啊?”他急了起来,“就是请你吃个饭!”“嗯。”我欣然答应了,吃顿好的安慰下自己。
是一家很有情趣的小饭店。说它很有情趣是因为它屋内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所有的窗帘都给拉上了,并且有人在拉凑小提琴。看来,消费一定很高。
我们坐在靠着窗子的位子,立刻就有服务员过来让我们点餐。许哲阳把菜单递给我,“吃什么你随便点吧!”我笑着接过,“这么大方?”最后我随便叫了些吃的。
等着上餐,我扎起窗帘,透过一小片看向窗外,欣赏冬天的黄昏。我最喜欢坐在靠窗边的位子就是因为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可以感受到时间匆匆流过的声音。我可以看见无数人的背影,像渺小的星星,一闪而过,却总是眼里一帘。
许哲阳看出了我的心情不太好,问:“你好象不太开心?”我怔住了,笑笑,点了点头。他没有追问,倒了杯红酒给我,头点点,示意我喝下去,我一饮而尽。
回家后,我倒床就睡了。当然在睡之前,我找遍全身之病痛,极尽自己之所能,向许哲阳请了一天假。虽然他还是不断的啰嗦,最后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一醒来,我就打电话给容槿,可是她关机了。焦急之下,我赶紧去了医院,医生却说容槿昨晚就出院了,我随后就去了她家,也没有人。我就纳闷了,她到底能去哪呢?本来打算给羽寒溪打电话,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直到晚上,我打容槿电话,她才终于接了,“你干嘛啊?”“还问我干嘛!你说你,整天手机都关着的,死哪去了?”“还能干嘛啊我,出去买了点东西!”“我马上来看你,等着!”挂了电话,我连晚饭也没吃,直接去了容槿家。
到她家所在的那栋时,我瞬间被楼下的大红色跑车给吸引住了,真是酷啊!好半天后,我才克制住激动的心情跑上楼找容槿了。
容槿一开门,我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容槿,你看见没有?你们家楼下那辆红色跑车,那叫一个帅啊,拉风啊!真是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我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喝起来。“那是我的车!”容槿走过来坐我旁边。
“噗—”我一口水立马吐了出来,眼睛瞪得跟恐龙蛋似的,“你的?”容槿气色平和的说:“是啊,今天才买的!”“你好端端的,买啥车啊?”“就是想买车了,出门来打车麻烦。况且,女人应该对自己好点。”她特淡定,我却十分激动,“真得多少钱哪?”“我卡里的钱全刷空了,还问杨木清要了点。”听她这么说,我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副钞票满天飞的画面。
容槿转身回房,突然止步,说:“秋依,我现在才明白,不要期待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可以时,不吝啬,狠狠的对自己好点!”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间觉得比以前更要强大。
也许容槿说得对!这个时间上,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的,最可以相信的不过自己的影子。我们该对自己好点,在失去所有后,才有可能像从前一样自信,坚强,执着,以压倒式的姿态毁掉所有失望与悲伤。
容槿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自己。我大概是太过于依赖林沙的好,以至于自己已经无法用自己对自己的好去替代他给的温暖。因为习惯了,所以改不掉,像是食上了一种罂粟,疯狂的对这种温暖着迷。
其实失去了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自身的力量来源已经换不掉地永远成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