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我贱呗!没想到我陆尙别也有这么贱的一天!嗨,我们做不成夫妻、当不了情人,还不许我们交个朋友呀?放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同袍、我的手足了,在我心里的地位那是这个的!”‘漫撕男’移动到陈小茴的面前竖起了大拇指,手终于放开了她。
陈小茴被她抓着的地方温暖刺痛,她把手缩进了袖口中。“你真以为我们能做得了朋友?”
“只要你能,我们就能!别拒绝!我已经用尽了我作为男人所有的高傲和自尊,我只想偶尔能联系联系,偶尔能见见面,偶尔能吃吃饭,偶尔能喝喝茶、偶尔能看看电影。真的,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了,我发誓!”‘漫撕男’竖起童子礼,可怜地看着陈小茴。
“有这么多偶尔,你可真够贪心的!不怕吃撑了,变成一个大胖子呀!”陈小茴笑着,算是答应了两人已经成为朋友的事实。
她如何拒绝?怎么拒绝?他和她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注定了只能是无缘的结局。可是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已经被他占据了,连每一根毛细血管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里都有这个男人的音容,她能拒绝自己的心吗?既然拒绝不了,那只能妥协,陈小茴在这世界上,最讨厌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惨烈了!
“好,既然你也赞成,那咱们就是朋友了!换句北京人的话‘咱们是铁磁’了!来,朋友,握个手!”‘漫撕男’终于松了口气的笑了,其实他很忐忑,很害怕!
怕陈小茴拒绝,怕以后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更怕自己今生遗憾和悔恨!也许错过了陈小茴他很快会遇见新的人和新的爱情,可就因为得不到和错过,陈小茴就会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一辈子让自己念念不忘的!不如像现在这样,能做朋友的时候做朋友,时间长了,那种迷恋和神秘感逐渐消失了,自己就不会再对她心动也不一定啊!
陈小茴也笑了,有的时候这个从漫画里走下来的男人真是幼稚!
伸出手搭在他温暖包容的大手里,却被他一个使劲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想挣扎,这毕竟是在大马路上,又是大白天的,一个已婚女人被不是老公的男子搂着,疯了!
“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会就好!我想记住你的味道!”‘漫撕男’制止着她,紧紧地、用力地抱着她,静静地,似乎时间在此刻停止了,为他们而停止。
----你不知道他为何独爱你一人,可爱情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理由。
----你不知道他为何来你门前苦苦守候,不管你是同他说话,还是保持沉默。
告别了陆尙别,陈小茴拐到小区网点房的花店买了一大把满天星。回到家,她打开电脑,写了一篇心情日志,附图一花瓶的满天星(因为满天星的花语是爱情草)。日志是摘录泰戈尔的一首诗:
我像麋鹿一样在树荫中奔走,为着自己的香气发狂。
夜晚是五月正中的夜晚,清风是南国的清风。
我迷了路,我游荡着,我寻求那得不到的东西,我得到我所没有寻求的东西。
我自己的愿望的形象从我心中走出,跳起舞来。
这闪光的形象飞掠过去,
我想把它紧紧捉住,它躲开了又引着我飞走下去。
我寻求那得不到的东西。我得到我没有寻求的东西。
写完了,陈小茴顺便把自己的签名改了:爱情是一朵千瓣莲花,每一瓣都是我前世的盼望,每一瓣都有它的苦涩和清香。
对不起,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心。我爱你,可是我的爱只能到这里。
53、凤凰女也有对爱情的一个梦
今天正好是丁甜的拉丁课。
上课的时候,陈小茴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和憔悴,恰恰的舞步走错了好几次。
严涛和吕梅闹过之后,她没有拷问丁甜。她觉得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语的秘密,就像自己。丁甜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讲的!
“小茴,你晚上有事没有?没事陪我去吃点东西,吃完饭咱们再去喝一杯,行不?”丁甜拿大毛巾擦拭汗珠,问着收拾东西的陈小茴。
“行啊,你请客我作陪?”陈小茴笑看着她。
“好,我请客你作陪!平时一副清高的模样,这种时候才能看出你已婚妇女彻头彻尾的小市民本色。一提跟钱有关的事就露出马脚了,我说的对不对呀,大嫂!”丁甜取笑着眼前的清妍女。
“对对对,我们都是小市民大嫂,您是金枝玉叶的凤凰!走吧,凤凰公主阁下,我给您提包行不行呀?”陈小茴已收拾妥帖,准备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
“得唻!起驾,小李子!来,搀着本公主,摔着了本公主,拿你的脑袋说话!”丁甜伸手叉腰,故意逗弄着陈小茴。
“去你的!你还三德子呢!真把自己当盘菜呀,您老人家也不照照镜子,千年万年才出慈禧一个祸国殃民的主,您呐,不够成色!”
两人说说笑笑,谁也不去提丁甜脸上的阴霾到底怎么回事。生活,不就得幽默着、笑着来嘛!
丁甜把陈小茴领去吃了一锅过桥米线,可陈小茴感觉没吃。人美女都是鸡嗉子,只有陈小茴是食神,小小的个子确实响当当的大胃王!
“甜姐儿,停车!我去买几个烤地瓜!”陈小茴在路边看见一个卖烤地瓜的大爷。
“你买给谁吃呀?你们家菲儿上来了吗?”一边减速一边狐疑的看着陈小茴的丁甜。
“买给自己吃,人家还饿呢,根本没吃饱!”陈小茴提到这就委屈,根本还没尝着滋味就走人了。
“陈小茴,你是猪呀你!一大锅的米线和鸡肉全让你一个人吃了,你还饿!吃这么多,我还担心你出来小肚子待会跳舞糗死人了!结果你还要吃烤地瓜?不准买,我可不想牵着一头猪!”丁甜被陈小茴吓了一跳,什么女人不管理一下自己的食欲呀,早晚吃成个大胖子!
“你等等啊,我就买两个!”没理凤眼嗖嗖的射出刀子的丁甜,陈小茴还是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真下车买去了!
“不许在我车上吃!你这头母猪!真服了你了!”丁甜从陈小茴买回来烤地瓜就没停下唠叨,可陈小茴没理她,我行我素的把两个烤地瓜全部吃进了肚子里才感觉到饱了的热乎乎的感觉。
“陈小茴,你平时一直这么能吃?你把东西都吃哪里去了?这么能吃,身材还保持的这样?我确定上帝是偏心眼子,谁以后再告诉我说‘上帝是公平的,他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为你打开了一扇窗’,我就让他见鬼去!你看看我,我为了保持自己的魔鬼身材,甚至晚上9点以后连水都不敢喝的!更不用说像你这么随心所欲的吃了!”丁甜义愤填膺地瞪着陈小茴。
“你瞪我干嘛?我又不是上帝,要瞪你瞪上帝去!跟你说,吃不胖也是一种病,中医上不是讲究平衡嘛,能吃则胖才算正常嘛!”陈小茴也冤枉呀,又不是自己要求长什么样就能长什么样子!
“嘚嘚,别再往深了探讨这个话题,免得气得我吐血!下车吧,到了!”丁甜已经停好了车,催磨叽的陈小茴。
下车一看,酒吧的名字很霸气,‘夜巴黎’,嗯哼!丁甜就是这个城市里那些什么夜店、酒吧、酒店里的耗子,得哪钻哪呀!这可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家庭主妇该来的地,不过,今天就算了,看这死凤凰女似乎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跟着丁甜走进地下通道,一根筋的陈小茴又觉得不对味呀!聊天干嘛不找个茶馆啥的呀!嘚,来已经来了,不知道打退堂鼓来不来得及?
越往里走,陈小茴发觉跟自己想象中的酒吧有很大的出入,不嘈杂、不昏暗、不粗俗,店里的灯光不是能把人晃花了眼的霓虹,壁灯和天花板上的灯光是那种温暖柔和的晕黄。音响呢,也没有放什么吵死人的舞厅音乐,流淌在空间里的,是陈小茴比较喜欢的爵士乐。总之一句话,店里的布置温馨而有品位,看来店主不是个眼里只有票子的铜臭商人。
“哎,你觉得怎么样?有品吧,新开的!我一发现就先带你来了,是你喜欢的调调。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丁甜有些得意洋洋。她可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发现这个小酒吧的!
“嗯,挺好的,挺小资,挺有品位的!”陈小茴觉得成天泡吧的丁甜能找出这么个地来真不容易。
“还是我厉害吧?哈哈!你要喝什么,我想喝啤酒。”找到一个位置,丁甜问着陈小茴。
“我不喝酒的,你知道。你喝吧,我觉得你今天有话跟我说,不喝酒恐怕说不出来。”
“你猜对了,我是有事跟你说。来,服务员,给我们来一打青啤,一瓶红茶,要大桶的,再给我们来盘瓜子,给,钱。”丁甜一边掏钱一边吩咐服务员。
不一会,服务员把酒水啥的就端来了,外带一大果盘,“您好,女士。我们店新开张,这是我们送您的果盘,祝您用的愉快,谢谢!”
“好好好,谢谢。”丁甜和陈小茴都道着谢。
“来,虽然你不是个称职的酒友,可你身体不好就饶过你了,来,边喝边聊。”丁甜给陈小茴倒了满满一大杯红茶,要和她碰杯。
“你慢点喝,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哪儿去呀?我又不知道你家,待会你醉得连地址都说不清楚了可怎么办?”陈小茴叮咛着看似需要借酒消愁的丁甜。
“嗨,睡你家呗,我又不是个大老爷们,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别拦着我,我心里压抑的很!”
“怎么,你和严涛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陈小茴本来不想提,可看某人湿样子,只得意思意思地关心一下。
“你知道了?他跟你说的?”丁甜讶异的停顿了一下。
“嗯,前些日子吕梅找我做和事佬,我才知道他们之间闹婚变,严涛告诉我让他有勇气闹得那个人是你,我就知道了。”陈小茴坦然的看着丁甜。
“你知道了,本来我还想今天告诉你的,既然你知道了我有好多话就不必重复了。严涛和吕梅还有木有再找过你?”丁甜认真地问陈小茴。
“没有了。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吕梅哭哭啼啼的找上家门,说严涛有外遇,而且不接她电话什么的。愣是求我把严涛给她约了出来,谁能想到呀,这吕梅把严涛给打了,那天我正好在现场,之后我就知道了严涛在和你谈恋爱,就这么多了。”陈小茴不善于说谎,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唔,我一直想告诉你,可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接你爸妈的那次,我和严涛碰面,本来就感觉彼此有眼缘,没想到发展成这样的。真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他在一起,还动了真感情!怎么说呢,这世上唯独感情这档子事是真的扯不明白!起先,我没想着要拆散人家的婚礼啊啥的,就是屈服于自己心间的好感,和他约了几次会,可一来二去的,谁能想到呀,我们俩真好上了!我没想到他对我那么认真,他为了我悔了吕梅的婚,那么好一姑娘,你说,我怎么能和人家比呀!人家家世好、工作好、样貌好,样样比我强!你说,严涛是不是傻子呀?我是谁啊,外面那些人都叫我妓女!这种女人他也想娶回家?他不是个疯子就是个二百五!哈哈,缺心眼嘛,缺心眼子缺大发了他!”丁甜语无伦次地说着,笑着,喝着,眼泪和鼻子都出来了。
“他跟你求婚了?”陈小茴看得出来丁甜应该也用情很深,感情,真是没有道理可言啊!
“嗯,他求了!还是抱着这么一大抱玫瑰,说是有999朵,这么多的玫瑰,跪着向我求得婚。呜呜呜,小茴,我想嫁给他呀!哪个女人不期待白马王子,哪个女人不渴望那浪漫的瞬间?我也渴望,我等到了,可我不敢!我不能答应他,你知道吗?小茴!我们俩是不可能的,我嫁给他,我们不会幸福的!他们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呀?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公务员,他们那样清白的家世,怎么容得下我这个从穷山沟里飞出来的山鸡呀!更何况我还一直跟男人不清不楚的,他们家人都知道!我不能嫁给他呀,不能嫁!”灌着啤酒的丁甜声泪俱下了,这一天,她做梦做了多久啊!可真让她等到梦想成真,她却没办法实现,能不纠结、能不杯具吗?
“不嫁给他,那你能舍得离开他?”陈小茴一边给哭丧女送纸巾,一边无奈地问着。这年头,情感垃圾桶还得当自动输纸器唻!
“我想离开他呀,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怎么办呀?你教教我,小茴!你教教我好不好?你一直这么冷静和理智,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教给我一个!”
“我的感情路很平坦,没有可借鉴的前车之鉴。再说了,每一段感情都千差万别,谁能告诉你感情的路该怎么走呀?没人告诉你,你得自己来。”无奈的看着眼前可怜的好友,没办法呀!她自己还不是搅得生活一团麻!
丁甜继续啜泣,继续喝闷酒,继续倒心中的苦酒。能怎么办?发泄如果是唯一能让自己痛快的渠道,那就发泄吧。
54、在一起
幸亏是新开张的店子,人不是很多,她们才没有引起什么侧目和议论。旁边的旁边坐了一对气质干干净净的小情侣,女孩对男孩窃窃私语,引起了陈小茴的好奇。
“老公,听说这家店的老板贼帅贼帅的,是那种漫画里走下来一样的男人耶!还听说,他老有才了,喏,你看见没?前面那个乐队区有个乐谱架子,我朋友专门给我强调,说那是他自己登台献唱的座位!前两天,我们宿舍的一女孩来过一次,回去之后就得相思病了,说此生非这个老板不嫁呢!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幸能碰见老板呀?能看一眼,我也就死而后已了!”小女生手捧腮,作出花痴的模样。
“什么呀,再帅还能有你老公我帅!哼!我可告诉你,叮叮!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许对别的男人发花痴!”男生声调有些高。
“好啦!嘘!你小点声!故意逗你呢,你还真吃醋呀!谁也没有我们家的老公帅,我这不是试探试探你嘛,还当真了!来,笑一个!笑一个嘛!”小女生甜甜的撒着娇。
我咧个去!这天底下怎么那么多帅哥啊?还都是‘漫撕男’?不会从一个工厂流水线下来的吧?陈小茴听到了人家对话里的‘漫画里走下来的男人’,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的敏感了!
夜色已经有些晚了,陈小茴看了看时间:22点。丁甜已经足足哭诉了2个多小时了,已经停止了祥林嫂一样的絮叨。可酒呢?却酗得越来越凶了,她劝了N遍没劝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桌子上的酒瓶高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怎么还没醉得不省人事呀?!
客人逐渐多了起来,钉子般塞满了不小的空间。什么时候来这多人的?陈小茴讶异地看了看四周的人头攒动,不说新店吗?新店不都需要运转磨合好久才能宾客篷壁吗?
“喂,甜甜,你看,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呀?”陈小茴是胆小的人,她怕碰见什么打架斗殴之类的血腥场面。
“唔,昂。可能有什么乐队演唱。”丁甜的寇指还端着酒瓶子不放,但意识还算清醒。
“嗷。”陈小茴正答应着,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嗷嗷的激情怪叫,还有人拿手指撮着口哨。嘚,看样子是天王天后驾到!
“谢谢,谢谢大家光临小店!为了不辜负大家的美意,我给大家唱首歌,你们看怎么样?”
‘漫撕男’?陈小茴讶异地回转头看灯光聚集的地方,真是‘漫撕男’!他什么时候又在胶南开的酒吧呀?他在青岛的咖啡店呢?
音乐雀起,‘漫撕男’低沉干净的声线传遍全场,这男人!真是出人意料,是个多面手啊,可以当歌手了!凭着那么一张脸和那样一副身材,再加这么一把嗓音,不当偶像歌手可惜了、埋没了!
丁甜显然也是第一次听他唱歌,被怔住了,停下了灌酒的动作,听得如痴如醉,“哇塞!撞到大奖了!这男人是极品中的极品呀,对吧,小茴?”
“嗯哼,你外貌协会的吧?”陈小茴不置可否的遥对‘漫撕男’,她敢打赌他一定没有看见自己。
“你不是呀?没看见那些花痴都流口水了?我不还没有流嘛,矜持吧!嘿嘿!”歪着脑袋的丁甜意识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清醒了。
“你流的哈喇子在心里吧?别喝了,喝多了难受!”陈小茴不舍的又瞄了瞄人群之外聚光灯之下的‘漫撕男’,有些遥远、有些陌生,不像那个整天帅无赖的刻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