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冷下来,即使是广州这种地方也让人时不时的感觉到了阵阵寒意,我的心越来越暗,看到刚子和姚晴忙碌的准备年货我次知道,春节要来了……
春节来了可是我要去哪里过呢,没有小楠整个人仿佛是残缺的,刚子和姚晴说要我去他们那里过,他们面临我和小楠一样的阻力,所以这个春节他们也不打算回家过年,我也觉得和刚子他们一起过比较舒服,那个家我是真的不想回了。
那些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孤单的人越是到热闹的时候越是更加孤独,我就是。妈妈打来几次电话要我回家,可是我却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我情愿一个人在外面买醉,一个人在万家灯火的日子独自承受那漫无边际的孤独和寂寞,当然我不回家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要和家里冷战,直觉告诉我小楠还会回来,我希望我的坚持最后可以换来家人的成全。
2006年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和姚晴还有刚子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电视里激动人心的倒计时也给电视机前的我们的心情更加亢奋。
2006年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一切就又都是全新的了,可是我和小楠的故事会重新走过吗。我想起以前,我们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围在一起吃晚餐,只是那时有小楠,可是现在刚子和姚晴还在我却没有了小楠。
电视里2007年的钟声已经敲响,所有人在欢呼,可是我却伤心的止不住留下了眼泪,姚晴也抽噎着哭起来,这个可怜的女人一方面是为我和小楠落泪,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的伤心事落泪吧。刚子无奈的叹着气,将姚晴搂在了怀里。
“庆哥你放心,姐妹这边只要一有小楠的消息我就会告诉你。”姚晴红着眼睛说。我沉默着点点头,心里很感动,自从我和小楠在一起,刚子和姚晴就一直在帮助我们,即使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朋友的心意我了解。
一桌子的菜,我们却都吃不下,姚晴似乎比我还伤心,一直流着眼泪,刚子闷着头沉默,最后终于忍不住吼了姚晴一嗓子:“大过年的,我们不开开心心的吃饭喝酒,好什么丧啊。”
姚晴很委屈的想止住哭泣,却更加委屈的抽噎起来,刚子看着心疼眼睛也红了,将她搂在怀里。然后看着我“庆哥,小楠一定会回来的,她不是薄情寡义的女孩。”我点点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坚信我的小楠会回来。
过节这几天我一直都躲在以前小楠的住处,虽然年夜饭和刚子他们一起吃了,可是也不能一直在他们那里,那个时候刚子已经独自在中山道的小区里买了房子,所以和刚子在一起我总是有点压力,当然伴随压力而来的是动力。
大年初三的晚上我接到了小姑姑打来的电话,有点意外,因为虽然和小姑的感情很好,可是却一直不电话联系的,我看到电话以为是妈妈让小姑来劝我我和小楠的事情,很不情愿的去听电话,可是刚接到电话小姑就哭着要我去人民医院,我一听糊涂了,大过年的去医院做什么,然后小姑哭着说我爸妈去我舅舅家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我听到后心里立刻就慌了,立马问爸妈上的怎么样,小姑一直在哭,什么也没有说清楚,我直接就挂了电话,飞奔下楼打车就去了医院,我看了手机时间是晚上10点16分。
我到医院的时候,小姑和舅舅舅妈还有表哥,嫂子……所有人都在已经等在急诊室的门口了,我问了下情况,爸爸伤的不严重,只是皮外伤在外壳脸和头部缝了十几针,现在正在做脑部检查。
我问妈妈的情况时小姑就哭了,我知道妈妈一定伤的很重,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没有了主意。眼泪也啪啪的落下来。
舅舅过来安慰我,说应该会没事的,医生真正在极力的抢救,我知道这样的话一般都是在情况很糟糕的时候拿出来安慰人的,可是我也只有默默的接受这样的安慰,难道我要在医院里放声大哭吗。
我整理好情绪然后让小姑和舅舅在这守着妈妈,我去了医院放射区,爸爸正在做脑部检查,我只有在外面静静的等着,十点多,并不是很晚,可是一个人站在外面,身边所有的亲人突然的都倒下了,只有你一个人,那种感觉真的好可怕,我不知道自己那时的感觉到底是害怕,是伤心,是担心,还是痛苦,大脑里一片空白,仿佛不会思考了,我一直在祈祷,祈祷我的父母一定不要有事。
爸爸的检查很快就出来了,脑部并没有受伤,只是脸上和头部的外伤,我看着她的脸和头被白白的厚厚的绷带包裹着,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血,脸上和脑袋上也是,我突然就绝的头好痛,胸口也闷的要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也憋在眼眶里打着转,却流不下来。
爸爸一直沉默着,医生说他打了很多麻药,暂时不是很清醒,可是他一直看着我,臃肿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定是在担心妈妈,我心里更痛了,安慰着告诉他妈妈没事,可是我却不知道抢救室里的妈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把爸爸带到病房,然后护士帮他打了点滴,都是一些消炎和止疼的药,还有局势补充能量的药物,因为他失了好多血。
十一点多的样子我去了急诊把小姑换来照顾爸爸,我在抢救室前和舅舅等妈妈出来,我去的时候舅舅已经在门外哭红了眼,一个60多岁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的亲人收到伤害时也变得这么脆弱。
我一直在深呼吸,感觉胸口闷得要死,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然后我就想到了小楠,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最在乎的人,而我现在就是这样,我在心里祈祷母亲平安,在心里祈祷小楠可以回到我身边。
11点多的时候妈妈被推出抢救室,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舅舅和小姑一直哭着求医生,可是医生却说这只能看母亲自己的造化,这也就是说,母亲能不能醒完全是个未知数。
港资和姚晴是半夜两点多来的,那时小姑和舅妈已经回家准备住院的东西了,只有我和舅舅在医院照顾爸妈。
姚晴看到我爸妈躺在那里,然后就红着眼睛哭了,刚子一直拍着我的肩膀不说话,我知道他们的心情,那时候我就想只要有这样的朋友,有小楠在,那么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扛得起。
刚子坐了一会然后要舅舅回去休息,说他和姚晴会留下和我照顾爸妈。
舅舅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我们一直坚持,毕竟他都60多的人了,在医院那种地方,再看着昏迷的妈妈,我真的担心他也会病倒,舅舅最终答应回家,不过要我们一有消息就告诉他,我答应着,然后刚子就开车将他送走了,病房里只有我和姚晴,爸爸睡着了,妈妈昏迷着。
“你有小楠的消息了吗?”我低着头问小楠。
“没……没有……陈庆你放心小楠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了解小楠,她是真的爱你,你要相信她。”姚晴一直极力的劝我,可是我的心却再也泛不起涟漪,死一般的平静,也许在人几度痛苦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陈庆,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的男人,我相信你和小楠一定会幸福的。”姚晴看着我那么消沉,一定以为我难过极了,所以一直安慰我。
“是吗。”我冷漠的问姚晴,我并没有为难姚晴的意思,只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所以的话语都是多余的。
姚晴显然是卑微问住了,一时无语起来。
刚子半个小时候回来的,他一进门就兴高采烈的喊着我,那时候医院里很安静,他的声音在医院里听着很大,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我看着他,有点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姚晴也感觉不对劲,可是我们问他,他却只是笑不说话。
“不会是小楠回来了吧。”姚晴突然问,这一问到时提醒了我。
“是吗,是小楠出现了,是吗?”我激动起来。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还是被你们猜到了。”刚子无趣的说。
“我就说小楠一定会回来的。”姚晴也激动起来。
“她在哪呢?”我迫不及待的问。
“她去买点吃的,从小茜那里听说你父母出了事情,她就回来了,眼睛哭的肿肿的。”刚子轻轻的说。
这个可怜的女人,总是无端的因为我伤心,我想着心就沉重起来。
只是几分钟而已,而我却感觉如坐针毯,然后我听到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小楠,我跑出去看到她提着一大包零食,还有水之类的东西。
她和以前相比憔悴了许多,皮肤也没有你们光洁靓丽了,穿着很宽松的棉质上衣,有点像蝙蝠衫的那种,肩膀可爱的露在外面,头发梳的很整齐。
她看着停下来像个委屈的孩子,沉默着,眼角是还没有干的泪水,我看着她那样心疼起来,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这么久一直空虚的灵魂,仿佛瞬间找到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