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雨夜2
就在姜劫眼中金色浮现的时刻，忽然窗外出现一个黑影。
“那么大的雨，谁还在外面呢？”楚子航楞了一下，看见一个黑影投在车窗上，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把车窗降下来。就在这时姜劫忽然伸出手拦住了他，看在满头大汗的姜劫，楚子航也反应过来了，这辆迈巴赫正以120迈的高速飞驰在高架路上，且不说高架路上没有人行道，谁又能以追赶一辆迈巴赫的速度前进，同时伸手敲门？忽然极大地恐惧包围了他。这让他想起了恐怖电影中的恶灵。
门外的人再次敲门，不是一个影子，而是三个五个更多的人影聚集在车门外，仿佛隔着沾满雨水的车窗凝视楚子航，居高临下。
“怎么了？”男人察到了后面的异样，回过头来。
楚子航这时连发出声音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伸手指了指窗外，窗外不知什么光源，把刺眼的水银色投进车里来，照得楚子航的脸惨白。
“别开门！”男人低声说，男人的声音也在颤抖。他明白了他的打算落空了，一直一来的保护失去了作用，他的儿子注定和龙的世界联系在一起了。
楚子航也忽然明白为什么在外面的人敲门的时候他瞬间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飞奔的轿车里，因为忽然间绝大多数声音都消失了，在男人关闭音响的瞬间，车轮和地面之间的摩擦声、经过不平路面的震动声、经过完美调校的悦耳的发动机声，全部消失了，车外传入的声音只剩下一种……暴风雨倾斜在车顶上的哗哗声。
迈巴赫好像在平滑导轨上滑动，没有一丝震动，没有一丝声音，指针显示着速度不断加快，片刻就突破了限速达到了180迈。
还在加速，滑行……滑行……仿佛滑向……
地狱！
四面八方的都有水银色的灯光投入，就像是体育场夜间亮起的氙灯，不知多少看不见的黑影围绕在迈巴赫周围，沉默着。
仿佛死神环绕！他们一同睁眼，金色的眼睛仿佛一对对萤火虫飞舞在黑暗里。
楚子航和姜劫都没有力气喊叫了，都不约而同的抱着头蜷缩起来。
大脑中剧痛，有什么东西……像是一条蛇……在脑海深处苏醒，它在使劲地、从里而外地撞击的脑颅，试图打通一条路出来。(个人看法这是楚子航觉醒，不然龙族混血那么多，肯定有被发现的，如果不需要刺激直接觉醒那卡塞尔，在美国就不是研究爬行动物了，3e考试就是觉醒仪式，为没有提前觉醒的觉醒，想a级的基本都有提前培训，比如夏弥啥的)
眼前一片黑色，黑色背景上跳动着青紫色的、蛇一样的线条，就像是蹲太久忽然站起来后脑袋发晕所看见的。但这一次那些线条不是杂乱无章的，它们仿佛活了过来，舞动着，有时候远离，变幻出不同的图案又分崩离析，仿佛古老的刻在石碑上的文字，被时间侵蚀雨水洗刷，过去的历史随着坠落的石屑慢慢消亡。
怎么回事？什么感觉？一个人被隔绝在古老的黑暗里，看着蛇群舞蹈。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楚子航猛地惊醒，那些人影以同样的节奏拍打着车窗，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些苍白的手掌印在玻璃上，没有掌纹。
“走开！走开！走开！”楚子航使劲挥手，那些苍白的手掌像是要打碎玻璃拍在他的脸上。
“别说话，他们听不到。”男人低声说。
楚子航诧异地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的脸，出人意料的平静。
男人仍旧紧握方向盘，直视前方，前方光明如海洋，没有掌纹的手拍在前挡风玻璃上。
“你们要记住几件事，一会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告诉别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男人说，“如果以后有一个叫卡塞尔的学校给你们入学通知，你们就加入吧，他们会告诉你们一切的，记住。”
他沉默了很久，伸手挠了挠头，“也就这件事了……想起来有很多话想告诉你们，再想想都可以不必说，你们将来就明白了。”
这算什么？周围鬼气森森，此时此刻觉得大家都要死了，死了还有什么将来？
男人伸手向车门，那里插着一柄雨伞，男人拔出了漆黑的伞。仔细看会发现，那不是伞，而是一柄修长的日本刀，漆黑的刀鞘，雕刻金花的刀镡，男人平静地抖掉刀鞘，刀光清澈如水。
怎么会有这种事？男人是那个看起来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可他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事？他不是个司机么？
看着镇定无比的男人楚子航心中充满疑问
男人回头对楚子航尴尬地笑笑，“其实这刀插在这里不是给我用的……我也就是试试。”
男人裸露出来的手腕上忽然跳出怒蛇一样的青筋，他反手握刀，直刺车门。长刀竟然把全铝制的车门洞穿，刀嵌在车门里，半截刀身暴露于车身外。男人把油门踩到底，发动机转速骤然提升，迈巴赫在几秒钟内加速到二百五十迈的高速，水花飞溅到一人多高，车轮在地面上滑动，接近失控的边缘。喷涌的血在暴风雨中拉成十几米长的黑色飘带，又立刻被风雨洗去，半截刀身把车身左侧的黑色人影一气斩断，而他们甚至没有发出哀嚎。
看到男人插刀，姜劫完全麻木了，就算是他还是林安之是加上真气也办不到啊，这不是远远的蓄力，在一个狭窄的空间达到这中效果，就算是外功先天也办不到啊，这爆发力，太恐怖了，简直就是人形暴龙啊。也对这力有龙族，有混血种，看情况这也是一位混血种，在男人提到卡塞尔就知道了，姜劫简直要哭，龙族啊。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连言灵都没掌握的渣啊，武道先天在空间只是A级龙族混血啊，还是要爆发全力才打得过龙族1里凯撒啊，姜劫仿佛看到自己灰暗的结局了。
这时楚子航和姜劫头痛缓解了，但是还是使劲抱着头，蜷缩在座椅靠背下，一个劲儿地颤抖。
随即是刹车到底，始终无声无息的车轮终于因为刹车片的剧烈摩擦而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噪音如同利刃一样切开了诡异的已经，外界的声音再次涌入车中。地面因为雨而变得极其湿滑，车轮锁死，车身却仍在路面上滑动，在空荡荡的高架上旋转。
看着一脸痛苦的楚子航，男人伸手到后座上，温暖的大手按着楚子航的头。
车身旋转，楚子航想到很小很小的时候，男人女人和他三个人还是一家的时候，男人带他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
这时车身停下了。看着窗外的死侍
“扣上安全带！”男人低声说。
他再次发动引擎，变速箱切换到手动模式，随着油门踩下，发动机转速飙升，档位被男人推动着上升，直至转速进入极限的红区。
10秒钟里，这台车已经达高到200迈的高速，沿着来路直冲回去。楚子航听见车轮下传来令人心惊胆战的裂响，那是……人体被压碎的声音么？而前方传来的震动显然是他们直接撞击了那些黑影的身体，连续撞击，油门始终踩到底。男人简直是把这台车用作了屠杀的机器，而那些黑影，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死了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别担心，死侍是……没有身份证的，我的意思是……那种东西没有公民权。”男人扭过头对楚子航和一脸呆滞的姜劫笑笑，脸色苍白，“所以法律不保护他们，因为他们不是人。”
迈巴赫把一个影子猛地撞在高架路的防护栏上，影子吐出一泼黑色的血，泼洒在前挡风玻璃上，仿佛一朵黑色的花盛开在那里。影子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男人再次换挡，楚子航见男人开过无数次的车，却没有一次看见这么巨大的车身在男人手心里好像玩具似的轻盈。迈巴赫在空无一人的高架路上急速前进，后面的暴风雨里站着些漆黑的影子，黄金色的眼瞳飘忽闪烁，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
“打……打110！”楚子航忽然想了起来，怎么也是法制社会，这么大的事不能不报警。姜劫号沉默的时间。。。。。。。。。。。
“儿子，别怕别怕，其实你爸爸很能的，只不过露相不真人。”
“打110也没用，你看看你手机里肯定没信号。”姜劫忽然插入
“这件事不太好解释，反正你知道我是好人这边的就可以了……”
男人高速开着车，嘴里还继续啰嗦，但是楚子航看得出他并不轻松，脸上都是汗，握着方向盘的手时而微微颤抖，身子弓得像是虾米，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速度表上显示这辆车以夸张的250迈奔驰，接连跑了差不多十分钟，算下来他们跑了大概60多公里了。那些黑色的影子不见了，被他们远远抛下了60多公里，周围又只有狂落的雨流，可是男人还是使劲地踩下油门，楚子航看得出他的紧张一点都没有缓解。
“我们……我们去哪里？”楚子航哆嗦着问。
“不知道，他们还在……还没走……因为雨还没有停。”男人说。
雨还没有停？什么意思？暴风雨是说停就停的么？雨和那些影子又有什么关系？楚子航觉得一团乱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