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说起来向外国送酒,这种战略物资的运送可是关乎国家政治的大事,不知道皇上会怎么看我,第一次说,我只是一带而过,皇上也许并没有多想,那这次呢?如果他认为我中别人用心,或是有其他的目的,只怕我将再也不能如同今天这样自如的同皇上在一起了。
皇上面色平静,嘴角带着轻笑,随便我直直的看他。反到是我满面正色,深深的看向他的眼睛,许是看出了我的紧张和小心翼翼。皇上用手轻抓起我耳边的一捋碎发,将它别在我的耳后,同样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正重的说:“盈玉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什么事有爷为盈玉担着。爷知道盈玉做的事都是为了爷和天下的百姓。盈玉不用为任何事担心,无论盈玉做什么,爷永远支持盈玉。”
皇上的眼睛里没有欺骗,他也没有必要去骗人。我看到了他的真诚,我读不懂他眼里的内容,但是他的目光让我想起了看《笑傲江湖》时,刘正风看曲洋时的目光,令狐冲被任盈盈的琴声所吸引时的目光,还有最近常看到的表哥同白吟霜在一起时的目光。以前我不懂表哥目光中的含义,现在我忽然就懂了,那是知音,他们之间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境界我不懂,但皇上的孤单,皇上的向往我懂,还有皇上的追求,那些都与我是那么的相似。
历来所有的皇上都是孤家寡人,活在很多人之间,可他不可以对身边的人说出他的心声,说出他的为难,说出他的真实想法,他要保持在所有人心里的超然地位,他不能软弱,不能无助,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他有太多想做而做不了的事。而我不也同样是这样吗?对于一个来自异界的孤魂来说,无论我身边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人,有些事我永远也不会让人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也许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我向往亲情,向往温暖,向往如同陈家村的妇人一样,有个小小的家,有父母的宠爱,有丈夫的支持,有儿女的孝顺。就算每天都为柴米油盐的事吵来吵去,那也是幸福的,所以我常让红绫同我说村里的事,在我的心里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在给皇上写信时不自觉得就会写上这些,却不想这也正是皇上所向往的,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皇家的人来说,亲情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种村里人的生活,也正是他所向往的。那种亲情也同样是他所梦寐以求的呀!
我为了不辜负老天给自己重生的机会,为了天下的百姓能过的更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他为了自己的江山,自己的百姓,祖宗的基业做着同样的事。
这大半年的书信,虽说我从没写过自己的想法,从没同皇上真正的推心置腹过,但他真的读懂了我的意思。读懂了我的心。读懂了那些开心的言语背后的孤单。读懂了那份向往和追求。反而是我,到现在才想明白,在别人的面前他是皇上,可在我的面前,他不想做那个万人之上的人,只想做一个同样有着仙缘,同样让真人眷顾的我的同伴。互相汲取温暖,不用再孤单的知音。
“傻盈玉,就是喜欢整天的胡思乱想的。你只管放心的去做,万事有爷为你担着,怕什么?”皇上见我久久的没有说话,轻笑了笑,安慰我说。
想明白的我,也对着他露出了最真心的笑容。转头看其余几人,所有下人都如同睡着了一样,低着头,只是不时能看到红医那弯弯的眼睛,想笑又不敢笑的嘴角。
而傅恒和刘大人也是如同看不到我们一样,两人在下面小声的谈论着今天的菜式。不时的还喝上一口。当然如果傅恒的眼睛不是总用余光看着我和皇上,那就更像是真的了。真是难为他们了。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和皇上的对话不是很正常吗?他们那付我没看见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呀?难道在他们的心里这也算是不该看到的事吗?
再回头看皇上,他给我一个别管他们的眼神,如同在说习惯就好。我竟然看懂了皇上想对我说的话!这一刻在我的心里,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成了我的知己,一个和我在同一个高度的平常人。真好,以后的日子我不会再孤单了,会有个人一直陪着我的。
想到刚才我对皇上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我不由的就笑了。
“爷,盈玉没有那么大的心,盈玉只是想用自己做的酒同草原上的人换些个牛羊来。到于要怎么换,盈玉也不知道,爷您看着办吧!反正盈玉的目的只是要牛羊。很多很多的牛羊。”听了这话,我没发现皇上有什么不同的表情,到是刘大人和傅恒的表情到是一下子就正重了起来。
“盈玉要那么多的牛羊想做什么呀?”
“要牛是为了耕地,咱们大清的人口多的是,可人均的耕地面积却很少,有大片的草地,山地还有荒地是没有人种的。不是人们不肯干,而是收成同付出不成比例。可是如今有了高产粮,就让这个问题解决了,人们可以开发出新的土地来种粮食。但这活不能只让人来干吧!可咱们大清的耕牛太少了,所以要让人为咱们去养耕牛,就是耕牛够了,咱们也同样可以把它们做成各种的吃食呀!羊呢!那就是直接用来吃的了。这秋天一过,天气就要冷了,我想在各地都开些火锅的店,让很多的羊来做涮羊肉。而羊的其余部位也能做成羊杂来卖,这样有钱的人能吃羊肉,没钱的也能吃羊杂,那不是让很多人都能吃上肉了吗?”
在我看来,很多的百姓都是营养不良的,他们常年也吃不到什么油腥,少了肉和油,人怎么能有力气呢?让他们还做那个清末的东亚病夫吗?不!不绝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盈玉是想让人们都能吃上肉吗?”皇上笑着看着我。他好像知道我不止是这么一点想法的一样。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爷的眼睛呀!盈玉是想,咱们大清的百姓的身体普遍都不如草原人那么强壮,一定同吃的有关,那咱们也让百姓多吃些肉和奶,自然会改变这样的现状的。盈玉要让咱们大清在各方面都要成为最强的。谁也别想超过咱们大清去。”
“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多少呀!也不知道他们养的那些牛羊够不够?”皇上打趣的说。
“他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不够也不怕,让他们少养些马呀什么的,多养牛羊也就是了。实在不行,就让他们用马来换好了。没了战马,想必他们对咱们大清也会消停些吧!”我不在意的说,那些打呀杀呀的事,都是他们男人们喜欢的,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才不会理会呢。
“盈玉姑娘,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会同你交换吗?”刘大人在一边小声的问。
“那我就不管了,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管做出东西来!”我笑着对刘大人说,我只是个小女子,在这个男权社会里,最好是不去管太多的事,今天我说的这些都已经超过我的预期了。
我笑着年向下面一脸若有所思的刘大人,和面色激动的傅恒,最后看向一直笑着看着我的皇上:“盈玉还想让人养很多的鸭子,在对面开一间果木烤鸭的店,开业时一定请几位爷都来给我捧场!”
“哈!哈!哈!好,到时爷一定来为盈玉捧场!再带来最贵重的礼物,也省得你个小财迷说爷小气。”皇上大笑着说。
“好!爷说的话,一定要算数呀!到时两位大人也要有重礼的,您可得给我看好他们。礼轻了可不行!”
“这怎么行呢!我和刘大人的身家怎么能同爷比。这太重的礼,我们可是拿不出来呀!不行不行,没有没有!”傅恒在一边先开了口说。边说还边搞怪的摇头。而刘大人也是赞同的点头。
红医最是看不上傅恒了,她见我没说话,就轻声说:“小姐,您可千万不能信他说的话呀!他们怎么会没有呢?傅恒大人和刘大人那都是大人物呀!他们这么大的官,怎么可能会差小姐您这么点礼呢?一定是因为平时为人就是个小气的。刚才他还在说您小气呢?这会一看呀,这就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叫做贼喊抓贼。”红医是边说还边曲着鼻子,就如同傅恒是什么让人嫌弃的东西一样。
“你!”傅恒指着红医,而红医忙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一付做错了事,很是顺从的态度。但却不时抬头,用眼角挑衅的看着傅恒。傅恒气的手指着红医你了好一会,最后才挤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傅恒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女子又如何的对不住您了,您要看不上我,就冲着我来好了。我只是说了几句真话而已,不知如何得罪了大人您,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小女子也就是了,您要是不原谅我一个小丫头哪能是您的对手呀!可您这么说那就是太不应该了呀!您家中就没有女子吗?您的母亲,妻子和姐妹哪个不是女子,你这不是连同她们一起骂进去了吗?你这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呀!”
红医忽然边说边晃着身子,一付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音悲戚的说,同时还用袖子挡住了半张脸。可一双明亮又狡黠的大眼睛不时的看向大家。假装擦泪的动做那叫一个夸张。那声音更是让人荡气回肠,就是有那么点唱戏时的语调。
除了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傅恒,其余的人是都笑的不行了。连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吴书来,那张平静的脸上,也能看到那一直在抽动的嘴角。
天色渐晚,皇上同几位大人带着所有的酒离开了。走之前皇上还不忘告诉我让我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让我只管找人来酿酒,养鸭子。换牛羊的事就包在他的身上了。
放出神识跟在皇上的马车后面,听着风中传来低的几不可闻的声音。
“延清,你对这换牛羊的事,怎么看?”是皇上的声音。
“依臣看,此事是大有可为呀!只是这要怎么操作还要回去同几位大人好好的商量一下才行。”
“这换也有不同的换法,比如说:都同哪些个人换,要用多少什么样的酒换多少的牲畜,这所换牲畜的种类和比例等等,其实不止是酒,咱们大清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可以用来同他们交换的,比如各种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