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被蚩炎拖着跑的轩辕新忽然觉得搀着自己胳膊的那人突然软了下去,猝不及防下她也跟着倒在地上,回头看去,那自洞口伸进来的巨大尾巴还在到处扑腾着,看那尾端的狰狞钩子以及其蛇形的外表,倒是与那传说中的钩蛇有着几分相似,只是钩蛇又如何生的如此巨大,且在这荒废的门派深处的水潭之中就不得而知了,看起颇有灵智的模样早已该化形成人,只是为何它仍保持着兽形。
来不及多想蚩炎的呼吸已经粗重的没有了节奏,女子摸着他滚烫的脸怎么叫都没有回应,看那钩蛇不愿放弃的样子若是追了进来二人定是性命不保,念及此,轩辕新用尽全力几乎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把蚩炎拉的离那钩蛇来回摆动的尾巴远一些,来时不长的甬道此时变得如同没有尽头一般,待得轩辕新拖着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直觉和意识的蚩炎出了洞口来到那巨大的广场上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这时轩辕新菜看到蚩炎如同抹了厚厚一层锅底灰一般的脸,那之前剧烈喘息的胸膛此时也已没有了那个力度,有了些气若游丝的感觉,不用想这定是已经中了剧毒。
翻过蚩炎的身体一看,隔着破开的衣服都能看到其后背上的若隐若现的伤口,此时的伤口已经在流着墨绿色的液体,整个伤口已经完全变黑。女子四处一看,除了四壁那些勉强能看出轮廓的山洞,一切还如他们之前路过此地一般寂静,没有一丝人烟,而身体各处传来的虚弱之感竟然使得自己有了阵阵眩晕,狠狠咬了下舌尖清醒了些许。若是强撑着继续拖着蚩炎前行,或许还没等到找到出口二人便会彻底栽在这路上,思索了片刻,这轩辕新也是果断之人,便对已经失去意识的蚩炎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人来救你。”
虽然知道蚩炎已经听不到,可看着地上躺着命悬一线的男人,女子还是忍不住带着安慰说了一句。扶着蚩炎背靠在一处断裂的雕像上后女子便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广场另一端的山洞外走去。
蚩炎感受到背后一痛片刻之后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握,然而意识却仍保留了几分,他能感受到轩辕新带他走出那甬道的辛苦,只是难以动弹半分,话想说却说不出半个字,就连眼皮也沉重的如同千钧一般睁它不开,而后蚩炎便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一般,周身的空间都是极为粘稠的泥沼一般,挣扎着前行一步都好像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来,大仇刚有些眉目,自己是河湾村唯一的希望,若是让那村东巨大的空坟遥遥看着早已是废墟的河湾村,自己即便是在黄泉之下也愧对儿时记忆里那些纯真的笑颜。
轩辕新拖着沉重的步子半爬半走的扶着山壁摸索着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看到了些许亮光,向着亮光走了许久外面才彻底宽敞了起来,站在洞口看着身后巨大到看不到顶的山堑,女子颇有些再生为人的感觉,山洞出来前面有一处颇大的石台,石台外面却是一泓弯月般的水潭,刚好扇形般围住这山门一般的山洞,轩辕新便在这石台上盘坐下来休息片刻,念及蚩炎此时的情形,女子实在不敢拖沓一点时间,恢复了些许体力女子便从石台一跃而下跳进潭水之中,潭水着实冰凉,轩辕新此刻才想起来这潭水莫不是跟阴山涧的涧水有着什么关联,只是涧水的可怕内门弟子人尽皆知,可为何自己在这水中缓慢游着除了感觉到了些许冰凉为何没有相传的那般可怕?
既然无事女子便不再多想,奋力向前游着,水潭不大,轩辕新爬上岸便向着前方行去,以那巨大的柱子参照,方向却是很好认出,经过一片宽广的平地,便看到了一根巨大的石柱,在大坑里呆过联想到石柱的巨大,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柱子如同活物一般,那隐隐透出来的威压让女子几乎没有敢多看那柱子一眼的冲动,摒弃了这复杂的想法,女子低头快步从离那柱子尽量远一些的地方走出。
出了那柱子的范围周身的灵气忽然就活跃了起来,连灵气都能动用了,那种力量失而复得的感觉让轩辕新颇为欣喜,来不及享受这种感觉,女子便从怀里摸出一片玉简不假思索便捏碎了,捏碎之后的女子便就地盘坐下来贪婪的吸收着灵气,片刻之后天空一道星光自远方转瞬即至,一道人影出现在轩辕新面前,须发皆白,一身黑衣头顶的空间如同一片浩瀚的星空,正是那道门的一位太上长老,人皇的师尊。
黑衣老者皱了皱眉头看着跪拜在地的轩辕新也没有说话,而是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浑圆的弹药递给了女子,轩辕新接过道了句“谢师公”便将药丸吞入腹中盘坐起来,片刻之后女子头顶一阵雾气升腾,感觉充满了力量,连之前受的那伤也仿佛好了大半。
“办的怎么样了?”黑衣老者冷淡了问了一句。
“还差一些,时间紧急还请师公赐下百草丹,来龙去脉新儿后续会慢慢告知师公。”女子满脸恭敬的拜了一拜道。
黑衣老者不再多问抬手一甩一个小瓶便飞向轩辕新。
女子接过药瓶行了一礼便回头向来时的地方跑去,黑衣老者见女子奔跑的背影皱了皱眉,随手捏了个法诀便立在那里面色古井无波起来,半刻钟之后,天上一只巨大的木鸟一般的物事飞了过来,一人自上跳将下来,冲着黑衣老者便行了一礼。
女子匆忙找到蚩炎的时候蚩炎已经瘫倒在了地上脸色青黑的有些吓人,轩辕新连忙把药丸塞进他嘴里托了下巴看着他咽了下去,约莫过了一刻钟,蚩炎脸色已是好了许多不再是那么吓人,只是脸上仍是黑气环绕,看来这百草丹也只能挡得一时,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浑身已被潭水和汗水浸透的轩辕新终于将蚩炎背到了那柱子之外,此时蚩炎却已渐渐醒转过来,其睁眼便看到了眼前面色冷峻双手背在身后的那老者,此人不是那戒律堂长老又是何人,只是之前轩辕新所见的那黑衣太上长老却不在此处。
“小子蚩炎在此受罚已满了十日,眼下期满长老还亲自来接实在诚惶诚恐。”蚩炎虚弱的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如是一句。
“谁说你在此地十日便算惩罚完成了?想的不少,我好像也没说是来接你的吧?”那戒律堂长老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