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邓教官打了个招呼,第二天一大早跟着采买的车出去了。
还是老样子,没多大变化。“怎么样?最近不好吗?我看你都瘦了。”
我笑了一下,“我现在审美观发生了变化,追求了骨感美。你不是一直这么瘦,就没见你胖过。”
许坤推推滑落的眼镜,“我倒是想成为胖子,但美梦难以实现啦!现在工作顺心吗?”
“没什么顺心不顺心的,混日子呗。”我懒懒的答道。“你呢?有什么烦心事吗?”
“除了不逼我相亲,我都不烦心。”我苦笑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和许坤从刚认识的时候就很有话聊,按说,我们怎么着也可以成为恋人,很多我们熟识的朋友都劝我往这方面发展,我确实也想过,基于女孩子的矜持没能说太明白,也给过很多次暗示,后来都以一种开玩笑的方式结束。
他对我很好,好到可以把他的存折交给我,存折密码告诉我。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一种。他对我是绝对的信任,只要我说的话都会相信,只要我做出的决定都支持。遗憾的是,我们没能成为男女朋友。
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无话到他相亲了,怎么相的亲,为什么没有看上。我也会告诉他我不开心了,是有谁说了我的坏话,生病了,肚子痛,因为来了例假。也许是太过亲密,反而没有了更增进一步的必要。我想,如果他是真的喜欢我,他早就对我表白了。我是保守的人,让我主动我做不到,除那一次是例外。其实,我喜欢的就是向羽那种,很男人,很霸气,很主动。
“喂,想什么呢?今天兴致不高啊,发好几次呆了。说说,遇到什么问题了。”许坤拿着桌上了筷子敲了敲碗边,发出的清脆声唤醒了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而且还想到那个人了。
“没什么,就是昨天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不是昨天没睡好,是好几天都没睡好了。那天撞了后,头一直隐隐作疼,又想着和他吵架,根本就睡不着,每天都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要不,吃完饭开个房,你睡会儿。等你睡好了再陪我去逛会儿如何?”听着许坤的提议我挺心动的,下午的课我听不听也无所谓,要不今天就偷一下懒,明天再坐采买的车回去,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当是散心了。“行,只当是散心好了。”
又聊了些彼此的近况,饭菜也差不多了。两人边吃边聊。“这可是继昨天早饭后的第一餐。快饿死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会吧!想着我请客也用不着这么虐待自己。大不了我多请几次就好。”
许坤边吃边摇头,“那可不行,我等你这顿饭等了快十年了,再请我吃一次,我不还得等十年呀!”
“呵呵。”我笑。“下次你请我的话我提前三天绝食。”
“啊,那我的钱包可惨了。”许坤作出捂钱包的样子又把我逗乐了。
我拿钱出来结帐时被许坤拦住了,“你请客我掏钱,这是我们的规矩。”服务员在,我不好意思不给他男人的门面,于是收回去了。他愿意付钱,我更乐意省了银子。
我们找了家还算过得去的宾馆开了间房,本来是想着开两间的,但两个单间的钱比一个标准间要多一百多块,想想我们都这么熟了,只开了一个房间。一个标间里面也有两张床嘛。他昨天晚上坐车过来,没有睡好。我也借此机会好好的补眠。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都睡得差不多了。我们决定出去觅食。吃饭的点还没到,他拉着我去逛商场,我们没有再去新百合,而是去了另一家相对而言较便宜的广场。这里才是贫下中农该来的地方。他没想到这里的天气比家里的暖和多了,从家里带来的衣服根本不能在这里穿。要买两套换洗的衣服。我们逛了两个小时,总算凑齐了一套。
“我饿了。”我不但饿了,腿也有点酸了。
“行,我们吃东西去。”
我指着前面的小巷子,“那里面是小吃街,全国各地的有名小吃都有。”于是我们去那里。天已经黑了,各种颜色的灯光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各色美食使这条街看上去很繁华热闹。
小吃街地方不宽,摆出来的小摊就占了整条街面的二分之一,加上摆在一边的桌子和小椅子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更挤了。为了怕我们挤散,许坤牵住我的衣袖,在里面穿行。从街头到街尾,我吃过了所有我喜欢吃的,烧烤,烫菜,酸辣粉,等等。到最后都快走不动道了。
我摸着撑得圆圆满的肚子,边走边说,“撑死了撑死了。”
许坤扒了扒头发,“确实挺能吃的,我还没你吃得多。”
“那是,你也没我胖嘛。”为了消化刚刚下肚的那些东西,我们又去逛商场。之前没想过会在外留宿的所以没带衣服过来。打电话给我妹晚上到她那去睡,她却出差了。没办法,还得与许坤凑合。反正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们这样子合住也不是第一次了。
接下来他又买了一套衣服,我自己也买了一套。许坤要帮我付钱被拒绝了,“不是那存关系的异性朋友不要轻异的送衣服,明白吗?”我郑重其事的告诫他。拧不过我,他只好投降。
回到宾馆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先后冲完澡后都睡了。
第二天我们吃完早饭后就分开了,许坤有事要去深圳,昨天只是顺路来看看我的。而我去昨天下车的地方找回去的车。老远我就看到车在那里了。时间赶巧,他们的人提着各式蔬菜回来了。
我的出现让他们很是欣喜,“夏小姐,昨天怎么没回去,是不是没赶上我们的车?昨天我们有事就先回了,后来向哥还来接你了呢!”
“向羽?”我不明白他说的是哪路官话。“他昨天来了吗?我不知道。”
“不可能啊!”一个看上去比较憨厚的摸着后脑勺说,“我们都以为你和向哥想在外面多玩会儿才不回去的,这么说向哥没找你。”
“哎,那不是向哥的车吗?”另一个瘦高个伸长了脖子指着远处的一辆骚包的悍马兴奋的道。
我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也看到了,真是他的车。
“向哥,向哥。”他们两人向他打招呼,连哼都没哼一声。泥鳅从副驾驶走了出来。对我微笑了一下,对那两人说,“买完了没有?买完了赶紧走人。”说着,将他的行礼包往大卡车后面一搁,然后翻车上去了。其他两人赶紧上去。
“喂,我坐哪?”泥鳅笑得奸诈,指了指向羽的车。轰轰的一脚油门下去,扬起的尘土铺天盖地的扬了我满脸。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好意。可我现在还不想和他说话。他坐在车里不下来,我站在车下不上去。僵持了一会儿我决定不和自己过不去,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气压很低,他连看我一眼也没有,只是注意着路况。我想着怎么打破这个僵局,如何找到误会根源。眼睛看着车窗外,想着该如何开口。
他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他的。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还我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