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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燕荆刺秦 02——-嬴政之二

公元前239年,嬴政封嫪毐长信侯,以山阳郡为食邑,又以河西、太原等郡为其封田。雄厚的财力,使嫪毐这年门下最多时有家僮壮仆数千人,门客也达千余人。

这一年人们经常在大街上看见衣着豪华之人,互相争执,争道,争风吃醋。以致互报家门,我是“长信侯”的人,我是“文信侯”的人。

嬴政亲政,马上启用在秦国素有威望的华阳太后的弟弟,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这两步冷棋的任命。大出国人预料。因为嬴政也和他们素无来往。随即命二人率领咸阳的秦军,诛杀嫪毐。

华阳太后一脉,一来感嬴政的知遇之恩,二来,由华阳太后出面清理儿媳赵太后的****宫廷,不仅合理,而且恰当,更具有权威性。不用说,作风正派的华阳太后肯定早就看不惯赵姬的放荡后宫了。

另外还有一个深层原因,秦制历来都是秦兵的人选只是秦国函谷关以西,秦国故地的人当兵。至于以后征服的三晋之地,巴蜀,荆楚之地,这些地方的人都只能让种粮,纳粮,运粮,就连军工生产都在秦故地。所以无论昭王时期的楚人宣太后和魏冉,有多么大的权力,一旦昭王下令免去他们。就立即树倒猢狲散。因为秦兵都是秦人,嬴氏秦王就是他们的天神。所以这些异国权贵,在秦国都没有秦兵的根基,那么他们能掌握秦王的废立,但一旦立起一个秦王,这个秦王亲政后马上军权就到了秦王的手里了。昭王就是很好的例子。

现在嬴政也是这个样子。因此嬴政启用阳泉君为国相,清除赵太后嫪毐一党,自然容易。

嫪毐在年前还有20多个党徒在秦国为高官,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可是随着嬴政亲政,拿回军权,立即就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了几百没有逃跑的死党宾客。几百人抵抗咸阳十几万的秦军,自然是以卵击石。

叛军数百人被杀死,嫪毐及其死党被一网打尽,嫪毐车裂,灭其三族。嫪毐的死党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枭首,追随嫪毐的宾客舍人罪轻者为供役宗庙的取薪者;罪重者四千余人夺爵迁蜀,徙役三年。

太后和嫪毐所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满十岁,被嬴政命力士摔死在石阶下。

嬴政立在秦国朝堂上,从几百阶台阶上,远远观望。亲眼监视着秦军两个大力士将两个幼童弟弟摔死在石阶下。

太后赵姬逐出咸阳,迁住城外的棫阳宫,断绝母子关系,永不再见。

大家都曾见过。失去幼鸟的母鸟,会一宿宿的一声声的悲鸣哀号。何况人呢?而从这天起,赵姬其实已经半死了。嬴政已经成功报仇了,杀了其母,是诛心了。

在秦国,本是礼教没有很严的野蛮国家。孔子周游列国,就没有到过秦国,孟子也不去秦国,前面说的宣太后,就有公开情人魏丑夫,宣太后病重将死时传出话来:“为我下葬时,一定要魏丑夫殉葬。”魏丑夫闻讯十分恐惧。大臣庸芮帮助魏丑夫向宣太后进言:“人死了以后还有知觉吗?”宣太后回答:“没有知觉了。”庸芮进一步说:“如果人死后无知,那么您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心上人的性命?假如人死后有知,那么先王(秦惠文王)这几十年来,在地底下怒火已经积得够多的了,太后您去了阴间,补过还来不及,哪还有机会跟魏丑夫做爱?万一让先大王发现了这个小白脸,岂不是更要惹出大麻烦来?先大王可更是要大打出手啦!”宣太后一想,确有道理,于是应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办。”

而嬴政这番逐母杀弟,在秦国也是让人大为非议的。

指挥攻杀嫪毐的国相阳泉君及其两个儿子昌平君,昌文君。见最后局面是杀弟逐母,也大为不满,纷纷称病闭门不出了。

有耿直胆大的的宗室大夫,首先向嬴政劝谏,哪有儿子这样对待母亲的。嬴政不听,把劝谏人拘押起来,但又好吃好喝的款待。

大家就想被拘押起来的,也受到优待,事情本来就有转圜的余地,秦王只是一时泄愤而已。而且还有人所共知的以前郑庄公的故事。

郑庄公(前757年—前701年),名寤生,郑国第三代国君,前743至前701年在位,

郑庄公因出生时难产,母亲姜夫人很不喜欢他,而他的弟弟段却长得一表人材,很受母亲宠爱。寤生因是长子,所以被立为太子。姜夫人数次向丈夫郑武公提起改立段为太子,但郑武公以长幼有序为理由,一直没有答应。

郑武公去世后,寤生接任国君,而段侍宠而骄,数行不义,后来竟与姜夫人内外勾结,密谋废掉庄公自立为君。庄公发觉后率军讨伐,段走投无路,自刎而死。

郑庄公截获了姜夫人与段密谋废庄公立段为君的书信,因此对母亲非常怨恨。段死后,就命令把母亲迁置到了颍地安置,并发下毒誓:“不及黄泉,不再相见。”

姜夫人因事情败露,也无颜与儿子见面,就立刻搬到了颖地居住。郑庄公回到国都后,多日见不到母亲,不觉思念起来,叹道:“我因为不得已而杀了弟弟,怎么能再抛弃母亲呢?”但因已立下毒誓,因此也不好反悔。

颍谷有个地方官叫颍考叔,为人非常正直,见到郑庄公把母亲驱到颍地,说道:“母亲虽然不像母亲,但儿子能够不像儿子吗?”于是就捉了几只猫头鹰拿来献给庄公。

庄公见了之后问道:“这是什么鸟?”颍考叔说:“这种鸟叫鸮,小的时候,它妈妈一口一口把它养大,大了之后,就吃掉它妈妈,是一种不孝之鸟,因此我捉了它把它吃掉。”

庄公似乎心有所动,默然无语。

这时正好厨师又把烤羊肉送了上来,庄公就命令赐一条前腿给颍考叔。颍考叔就专拣好肉割下包好,藏在袖内,庄公好奇地问这是为什么。

颍考叔说:“我家有老母,因为家贫,每天只能吃野味,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现在您赐给我这么好的食物,我自己在这享受,老母亲却尝不上一口,一想我就心酸,所以我要带一些回去给老母亲吃。”

郑庄公听后凄然长叹,颍考叔问庄公叹什么气,庄公说:“你有老母亲奉养,能尽人子之心,我虽贵为国君,却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颍考叔假装不知,奇怪地问:“姜夫人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您怎么却说没有母亲呢?”于是庄公就把姜夫人与段密谋以及把姜夫人迁到颖地的事情跟颍考叔说了,并叹道:“已经立下黄泉相见的毒誓,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颍考叔听后说:“段已经死了,姜夫人就您这么一个儿子了,您要是再不孝顺,那与鸮有何异呢?我有一计可以不违背誓言又让您母子和好。”

庄公忙问是何计。

颍叔考说:“挖一条邃道,一直通到黄泉,在里面建一间屋子,先把姜夫人迎到屋子里居住,然后母子再在屋中相见,这不就是黄泉相见了吗?”

郑庄公听后非常高兴,马上安排五百人挖了一条几十丈深的邃道,一直到泉水涌出为止,然后在泉边建了一间舒适的地室。地室建好后,庄公让颍考叔去向夫人说明详情。姜夫人听后泪流满面,就跟随颖叔考来到了地室中。

将母亲安顿在地室中后,郑庄公就下到邃道,一边走一边喊着:“能在邃道里见到妈妈真是太高兴了。”姜夫人也迎出地室说:“邃道外面同样也让人高兴。”于是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和好如初。(《左传·隐公元年》“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庄公扶着母亲从邃道出来,亲自驾车把母亲接回了国都,人们看到后,都称赞庄公是个孝顺的儿子。

因为以上这个故事,大家都以为嬴政是要这个效果。因此宗室王族中,觉得自己有分量的,还是纷纷向嬴政劝谏

秦王一律不停,只是扣押起来。好吃好喝的优待。等到扣押到了27人,在无别人劝谏了。

于是第二天秦王开朝堂大会,在宫殿上,下令带出这27人。这27人被带出来,走上石阶,带到中部的广场,就是前几日摔死幼童的地方。他们都还不知道大难就要临头,有的还洋洋得意,可能心想秦王要褒扬我们的耿直谏诤吧。

没想到秦王在大殿上,直接下令,将在27人全部诛杀。并说这是以后谁还敢谏诤的榜样。

这27人中,就有子楚同父异母的兄弟6个。还有华阳太后姐姐的两个外孙子。幸好阳泉君及其两个儿子昌平君,昌文君。已经称病闭门不出。否则可能也难幸免,其余大多都是王族有地位的人。外臣可能因为这是秦王自家的事,所以没有参与。

马上就有刽子手,开始行刑。嬴政依旧在相距几百阶的大殿上,高高在上的观看行刑。大殿上满朝文武,都骇的面无惧色,很多人都站立不住,匍匐于地,无人敢说半句。

不多时,27人被扑杀殆尽,尸体堆积在一角,血流成溪。

嬴政道,尸体不要收,我看还有劝谏的吗?

众卿尽皆股栗,到散朝时,还有人两腿颤抖,不能自控。是被同僚友好搀着下去的。

第二天。从史书上来看,是这样写的。

朝堂在,群臣肃穆,在无人敢谏诤秦王。

嬴政道,朝堂官吏没有谏诤了的,就开放市场,看看布衣有敢劝谏的吗?

嬴政一下子杀死27个王公勋贵,咸阳已经人人皆知了,谁还敢谏诤呢。

快到中午,临散朝,还真有不怕死的,有官员来报,有游历到此处的齐国的人前来劝谏。

嬴政命宣上来。

来人自报家门道:“我是齐国人茅焦,是因为太后的事情来劝说大王的。”

茅焦来到秦始皇面前,不慌不忙地行过礼,嬴政道:“你难道没有见到那些因为来说太后的事儿被杀掉的人的尸体吗?”茅焦回答:“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秦国正在筹划统一天下大业,但大王却有流放母太后的名声,恐怕诸侯听闻此事,因此背叛秦国。”

秦始皇听吧,沉思良久,道:“先生说的有理”。

秦始皇于是前往雍县迎接赵太后返回咸阳,重新居住在甘泉宫。

随后茅焦谢官不做,在得到一笔赏赐后,就又四处游历,不见踪迹。

因此茅焦为嬴政博得了史书大书的好名声,没人再说那二十七具尸体,也看不见两个摔死的幼童。

史书上还写返回都城咸阳的太后极为高兴,设酒宴款待茅焦,席间对茅焦赞赏有加,她一迭声地称赞说:“先生是天下最正直的大臣。在危急时刻,先生转败为胜,安定秦国的江山社稷,使我们母子重新相会,这都是茅君的功劳啊!”

已被诛心成为行尸走肉的赵姬,又被嬴政利用了一把。

注:嬴政的心机太厉害了,到后面在邯郸,已经被诛心的赵姬,还要被嬴政利用一下,以至于使已经行尸走肉的赵姬还能流出眼泪来呢,

而历史的真相是什么呢?幸好当事人樊於期活着逃出了秦国。

自此,赵国来的嬴政,全无根基的嬴政,已经在秦国打下了一片天。吕不韦,赵姬,华阳太后,以及秦国宗室的势力统统剪除了。

自从秦国嬴政杀人立威,大权在手,天下都瞠目结舌。最后齐人茅焦还给嬴政画上勇于改正错误,纳谏的结局。这让一些齐人很是受用和称赞的。在齐国的稷下学子中,就一直狂赞秦王嬴政的从善如流。

吕不韦因为嬴政摔死幼弟,囚禁其母。就不在上朝了。但此时吕不韦也成了案板上的肉。在嬴政亲政的第二年就被全家灭族,这以后在说道樊於期时在详细说。

这就是姬丹冒险前来咸阳前,嬴政身上发生的故事。

太子丹,长期一直默默关注着自己亦友亦徒亦子的赵政。

9年后,公元前238年,嬴政21岁,亲政后,迅速杀掉了嫪毐,罢官吕不韦。同时还排出特使,携带亲笔信和重礼,接踵奔赴燕国,要太子丹无论如何都要来秦国一趟,嬴政太思念太子了。夜夜梦里都相见。同时还说自己亲政后,地位还不稳固,只能劳烦太子跑一趟了。借用太子的贤明,总之秦国使者说的天花乱坠。

太子接到与赵政分别12年后的第一封亲笔信,也是留下了欣喜的眼泪,因为过去一直赢异人以及吕不韦掌权,太子丹丝毫不敢打扰赵政。里通外国,从来都是能找事的事。因此太子从来就没和赵政没有通过书信。

太子当然就要前往秦国,太子的老师兼相国鞠武坚决反对。群臣也没有赞成的,说秦国是虎狼之国,从来没有诚信,以前楚怀王的遭遇不能不防啊。

太子不听,后来太子甚至大怒道,你们以为我去秦国是游玩访友吗?我去秦国,是要秦国行仁义,退还六国的土地,天下从此弭兵和平。为天下就算是虎穴我也要去。

鞠武看说不通,甚至请来燕上都襄平的燕王喜来蓟都相劝太子。太子依旧不听,燕王喜和国相不放行,太子就绝食抗争。

同时嬴政的使者不断来催,各个赌咒发誓,日月星辰天地鬼神祖宗父母的,保证太子来去自由。

众人一看太子以死相逼,也就随了太子,放太子来秦国了。

结果太子进了咸阳,嬴政拿出最豪华的官邸,最漂亮的宗室公主,最奢侈的服务团队招待太子丹。但奇怪的就是不亲见太子丹。

太子丹屡次上书求见,要么嬴政病了,要吗不在咸阳,要么置之不理。总之不见,同时要求太子在咸阳下令燕国攻击赵国,与秦国两面夹击赵国。

太子道,可以夹击赵国,但我要和秦王面见商议。

秦国拒绝,只是让太子传令回燕国。

太子最后大怒,要求回燕国。

秦国也是不允许。只是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太子。

那一边,燕王喜就开始坐镇蓟都,但全政还是委托鞠武。燕王喜只管营救太子,一会太子的母亲病了,一会燕王喜病危,屡次向秦王求情,放太子回来一见,嬴政总是置之不理。

太子如果要绝食,嬴政就派人送来毒药,毒酒,宝剑,长绫。说随便太子,如果太子死在秦国,嬴政就把自己在咸阳正在建造的陵寝让给太子。

最后嬴政还派人对太子说:等有乌鸦头变白,等有马匹生出犄角,我就允许你回燕国。

太子急的吐血,几次和心腹幕僚鞠勇,鞠武的三子说,看来伍子胥的白头也是看个人的头发质量,不然我早就白头了。

在此背景下,太子在被扣押秦国的第二年,骑林来到了太子的身边。

骑林知道了这些情况,就道,臣粉身碎骨也要把太子营救回去。

然后就问太子在秦国的情况,太子最贴身的警卫可以用燕国人,但太子外围都是秦国的卫兵。秦国也不限制太子的自由,太子可以任意在咸阳附近走动。只是晚上宵禁前,必须回到太子的豪华馆舍,太子馆舍中,所有佣人,婢女,姬妾都是秦国人,他们每个时辰都要向总管太子起居的秦国官员,汇报太子的行踪近况。

骑林就自己在秦人的监视陪礼下,考察咸阳周遭。考察后发现,太子出咸阳容易,摆脱秦人外围的士兵也容易,只是无法跑出秦境。从咸阳到秦境都有快马十多天的行程。一旦秦国发现太子跑了,沿着秦国驿道接力传递下去,太子跑也无处跑,藏也无处藏,只能自取其辱。

满怀心事的骑林在半年后离开秦国的燕太子,回到自己的精兵营中,一边就分出一个小营,叫做商旅营,表面是筹措军费,暗里就是细作间谍营。派人开始运作对楚国蜀地汉中的贸易,开始是和燕国的商人合作,一年慢慢搞熟后自己独立跑。

另一面就告诉诸将,太子去秦的真实原因,以及待遇,众将都大怒,虽然还是恨赵国,但人人也都开始准备奇袭秦国。

骑林不仅经营楚国蜀地汉中商旅,还在沿线留下很多买卖店面,馆舍。在这些经营过程中,骑林军中猜到了主帅是在搞情报,埋暗探。但大家都想,难道要从蜀地汉中袭击秦国吗?

但大家毫无畏惧,因为骑林训练的这3000人就是一直训练长路奔袭,埋伏,斩首主帅的。

乐游发现后,曾经招来骑林宴饮,问道,是我给的经费补给不足吗?

骑林道,不是,然后道,我是想侦查了解楚国蜀地汉中的地理道路情报。

乐游道,太子虽然在秦国不舒服,其实就是心态的问题,对内,享不尽的富贵,对外,自从太子到了秦国,赵国再也不敢侵略燕国了。

骑林道,是。

乐游也看出骑林从咸阳太子那回来,可能领了秘密使命,毕竟太子是燕地的共主。也不在说什么。

乐游道,既然如此,我的生意将军也来护卫一下吧,原来自从乐游退休回到封地后,就热衷于与经营土地和商业,搞得也是风生水起,现在看骑林也在做这个,虽然不知道原因,那也就不管他了,大家结伴合作,总数双方得力的事。

随后两人把酒尽欢而已。

这样又过了两年,期间骑林和心腹部将道,我们不能学君爷,成为纯粹商人了,你们知道乐游大人晚上都做什么吗?就是亲自检视黄金的成色,然后自己亲自分成等级,装箱记号。成色低的优先花出去。

注,那个时候,冶炼技术不过关,铜和金还分的不彻底。只能凭运气,有时能锻造出纯度8成靠上的黄金。

“也就是在我值宿太子的三年后,太子自己居然跑回来了。我想你们都知道了”

骑林说到这,荆轲和高渐离都道:那你说的大心寒,委屈的事是什么呢?

骑林意兴阑珊的道,本来不想说了,但想这不是我自己的血汗,是一帮战士的共同血汗。那我就说了。

原来骑林从蜀地汉中,安排了一条商道和沿线接应点。计划是太子逃离咸阳,直接逃进咸阳南面的秦岭,秦人完美不会想到太子会进到秦岭这个死地,也万想不到,骑林都已经安排人接应或做好当地土著的工作,一路会接力的方式,接太子逃到楚国,

这条道,骑林和商旅营的就走了三遍,已经有了万全保证,结果太子回来了。当然太子的回来的喜悦大于这个计划的报废,所以这个计划骑林只有自己埋在肚子里。但精心费劲全部心血的努力白费了,而且提都不好提,如今又被太子杀头,能不冤吗?能不委屈吗?能不愤愤不平吗?

荆轲、高渐离听到这都苦笑起来了。骑林也是跟着苦笑。

下面我们先放下骑林的线头。有必要接上太子这个线头,否则就没法在讲下去。

我们先捋捋太子是怎么跑回来的,以及以后发生什么,直到我们这个太子岔头讲完,在接上骑林为什么要被砍头,荆轲,高渐离为什么要请他喝酒这个线头。

公元前232年,秋后,嬴政又按着惯例带了几万精兵去秋猎了。

太子丹这些年,在秦国,和嬴政送来的多位宗室公主,也没有闲着,生了两子两女,其中和生子之一的公主,赢白感情最好。

嬴政对太子的软禁方法是任凭燕国的使者来去探望或更换太子身边的燕国佣人卫兵,只是牢牢看住太子,每天早晚都要由府邸中的秦国公主和秦国佣人,向府邸外面的秦国守卫部队汇报太子的行踪。

在后面的两年,太子就专宠赢白公主,尤其在第5个年头,太子几乎就不出赢白公主的房间,日日夜夜和赢白公主以及3岁的幼子,姬秦在一起,太子为自己的儿子起名为秦。到最后,几乎太子府的佣人都看不见太子了,一切吃穿,甚至马桶都由赢白叫人进屋去拿出来倒,人们只是听见太子在里屋和儿子玩耍的声音。

这样嬴政出了咸阳去狩猎,

嬴政走了,太子却在赢白屋里患了病,十几天不出里屋,一切由赢白端饭端盆的亲自照顾。还说害怕传染,儿子以及其余外人,都不要进入。

这天深夜,太子有些不舒服,太子心腹,一直相陪太子软禁的鞠勇带着从外面找来的名医连夜来看。一直看了很久,鞠勇才带着医生离开。

就这样太子冒充医生,同鞠勇离开了太子府邸,进了燕国使者进的客栈里。然后第二天天一亮,太子,鞠勇会同燕国使者团们就离开了咸阳,飞驰奔向燕国。

而那个医生,本就是从燕国找的女佣女扮男装,从此就冒充太子在赢白屋里继续养病,赢白还按老样子端饭端盆。

这样子,赢白就继续一人演照顾太子生病的戏。直到一个月后太子在燕国的消息传回来,赢白这边的把戏才被识穿。

嬴政此时已经外面狩猎了快两个月,才回到了咸阳,闻之大怒,抓了太子府邸太子留下的所有妻妾和子女去朝堂问话。

此时正是嬴政脾气不好的时候,因为不知什么缘故,嬴政一回到咸阳,就将咸阳禁军总管,嬴政从赵国来到秦国后,就一直跟随他的心腹警卫总管樊於期全家给灭族了,并全国悬赏樊於期,说抓到樊於期的赏万户。

此时再加上太子丹逃回燕国,这可把嬴政气的暴跳如雷了。

从台阶的王座上,嬴政直接蹦了下来,在这些女眷中大喊大叫。尤其质问赢白,太子丹明明不在你屋内,你为什么早晚还要报告太子在你那?你一个秦国宗师公主,怎么能帮一个外国人,难道你就不怕杀头吗?不怕灭门吗?

赢白吓的涕泪横流,哭哭凄凄道:太子的父亲病重,太子思念父亲,因此就是回燕国探望一下,太子说了多则两个月,少则一个月,他就回来,他发誓说不会抛弃他的儿子的。

嬴政更加愤怒道:你就不配活着,你真是蠢到家了,还等着太子回来继续宠你啊。

然后就高喊着,都该杀头,都该灭门。

众女眷哭声一片,有人直接就吓昏倒了。

这时里面站出来一个丑丫头,面色平静的问:大王,我有事不明,能否请教?

嬴政回到台阶上,自己的坐位上。生气的问道:你是谁?

那个女孩说,我是赢白的胞妹。叫赢肆。

嬴政大怒:你也要连坐,还问什么?

赢肆道:我就是想问,放回太子丹怎么了?难道我们秦国怕燕国吗?难道我们秦国打不过燕国吗?大王真要想燕太子,派支大军到燕国抓回来就行了,何必用这种赖皮的方法呢。

嬴政被问的哑口无言,良久道:把她们都带回去,严加看管,不能放走一个。

公元前232年,在秦国被软禁五年的燕国太子姬丹,终于在这年的深秋,逃出了秦国。

太子丹一行逃亡的路线是走的秦国北方关口,从秦国陇西长城关口出关,东行绕过赵国的云中。九原,直达燕国。这也是几十年间,秦燕交往的通行路线。太子他们出了秦国的地界,马上就有等待的燕国骑兵接应,随后就不断的和小股接应的燕国骑兵部队汇合。

这一片广大区域,北出赵国长城,在燕国的西面,秦国的东北部。原来是匈奴的地盘。南挨着赵国的云中,九原、代郡三郡,当初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灭亡了中山国,又进攻北部的林胡、楼烦等北方游牧民族,迫使其北退,占领了这广大区域。设置了云中、雁门、代郡三郡以管理这块新开辟的土地。后来李牧又从三郡出发,向北大破匈奴,使匈奴从这一地区远遁,此广大区域就成没了人烟,没地名的地区。因为不适应农耕,荒凉缺水,难以经营。因此多年来赵,秦,燕三国都不管。就成了荒野隔壁草原,人迹鲜至。只是有零散的秦燕使者,以及商旅从这通行。秦国和赵国在井陉关连年苦战。两国的军力都纠集在那个地方。所以北方这块荒漠都很少顾及,因此燕国的骑兵在这多有游弋,保护来往使者和商旅。

几天后等到燕太子和燕国的大股骑兵也汇合到一块,组成几千骑兵,这时燕国这次精心准备数月的活动才告基本完成,这时按照约定,就有多批快马,向燕国的首都蓟城报捷。

按照计划,相国鞠武派出了鞠家五虎中的,蓟都近卫军总管,鞠勇的胞弟鞠义带领几千骑兵,来秦国北方边关外迎接燕使中的太子,鞠家五虎是鞠武家族中,最能干的人,首推是鞠勇,一直在太子的身边,是太子的心腹,在秦国被软禁的时候也没有离开,另一个是鞠义,是鞠勇的胞弟,燕国蓟都禁军的副总管,鞠勇不在的时候,他就是总管。还有鞠友,是鞠勇的堂哥,协助亲叔叔族长鞠武相国,另两个是鞠谅,鞠让,兄弟两,是鞠武的又一对侄子,在燕国军中任职。

鞠义一接到太子,就派快马分别向相国鞠武和燕国的上将军镇守燕下都的厉翼,和燕国的大将军,镇守辽东的姬猎报信。

相国鞠武接到鞠义的报信,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喜不自胜,就亲自到老朋友,人称燕国国老的田光府,告知这个好消息。

田光国老,现在已经年近七旬。曾经是名闻天下的信陵君的身边不离左右的上宾门客,参加过信陵君的窃兵符救赵之役,后来信陵君逝世了,才与徒弟陆期,回到故国燕国。

只是不巧,田光归来的时候,太子丹刚去秦国不久。

田光自幼就和鞠武相友好,现在又加以信陵君亲信的威望。回来伊始就被鞠武保荐为国老,为田光师徒修建了府邸,请田光效在信陵君那的故事,专门为燕国网罗奇异人才,侦探情报。

鞠武见了田光,通报了太子回来的消息。

田光大喜。

鞠武又道:同时太子也传来口信,说燕秦势不两立,要我立即寻找破秦之良策,国老也帮我筹划筹划。

田光道:好,好。太子英明,老夫一定不负国相所托。

田光送别了国相鞠武,就立即命人请来好友荆轲。

两人密室端坐好,田光道:荆卿,我记得你以前就对我说过,你有破秦之策。我当时就要举荐你给国相鞠武,你说,这些计策只能说给太子姬丹听,因此拒绝为相国出仕。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不知现在先生还是这种说法吗?

荆轲道,现在还是这样。

田光道:年纪大了,总是回忆往事,今天忽然想起这事,我想问下为什么只能对太子说,而不能对国相鞠武说,现在燕国可是鞠武执政啊。

荆轲道:两个原因,一个是太子在秦国为人质,投鼠忌器,我的计策有些不能实行。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有的计策只能太子丹实行,因此说给鞠武,只能是为难他,他如果执行,反而是不但达不成目地,还会危害现在的局面。最后成了害他。所以不是我托大,竟敢瞧不起国相。

田光道:投鼠忌器,我想到过,后面这条没有想到。

荆轲道:不是国相的才华不如太子,要知道国相还是太子的老师,只是有些事,太子做,燕国没人说话,毕竟是王族嫡系,燕国就是太子的。而国相做,就适得其反,毕竟还是外人。

田光道,那直接说给燕王呢?

荆轲道:燕王委国政于太子和国相,太子今不在,还是国相执政,这些计策的施行最终还是落到国相身上,对国相还是不宜的。

田光道,这些计策能给老夫透露点吗?

荆轲道,也没有什么稀奇。其实这都是大街上人人议论到的,今天的抗秦,唯一的方法就是合纵,首先是燕国,赵国,齐国三国合纵。除此没有它策。只是我想了一些合纵的具体方法,有可能鞠武相国也想到了,只是必须由太子来执行,换人来执行,不达目的还会适得其反。

田光道:这些话只能说给太子听?

荆轲道:是的。

田光道:好吧。

田光靠近荆轲道:不久前,国相鞠武亲口告诉我,太子丹已经逃出了秦境,燕国的接应部队已经接到了太子,现在应该已经进了燕境。

荆轲以拳击掌道:啊,太好了,天下有救了。

田光也笑道:太子一到,鞠武就会把在下推荐给太子。而老夫已经老了,已经不能当什么大任了,荆卿的才华胜我十倍,我见太子后要全力举荐荆卿,荆卿您意下如何?

荆轲道,好。多谢了。

田光道,那先生就住在我这吧,太子随时都会回来。

荆轲道,行,只是进了官家就不在自由了,我想我先回去,和我几个朋友打个招呼。

田光道,嗯,太子回来之事,荆卿要保密啊。

荆轲道,好。

两人告别的时候,田光又叮嘱道,荆卿尽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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