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感觉可以说话了,有些嘶哑的开口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沧桑了好多似的,这些日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孟远亭摇摇头,伸手拉住了白颖,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你一直未醒。”
白颖忍不住笑了笑,颇为“埋怨”的打趣道:“如果我一直不醒,你是不是过几天就真的变成蓬头垢面的野人了?”
孟远亭轻笑,但还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白颖心中泛起阵阵酸意,却又淡淡的回道:“幸亏我醒了,我可不希望我到时候认不出来你。”
“你会吗?”
白颖听罢,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不会。”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暖意。
白颖醒来的事情不过一天,就传回了宫里。皇后淡淡的让人赏了些东西,其余的也都没有提,孟远凡来过两次,拜访之余也替皇后送几封书信,孟远亭没有接,吩咐李玉在之后又原样搁在一些礼品盒里送回宫,至于皇后派人来传达的召见,孟远亭也没有理会,而是让人回话道:白颖刚刚醒来,他想照顾在旁。
如此一来,京中传言不断,说的好的呢,是说孟远亭深情不渝,亲力亲为的照顾未来的王妃;说的不好的呢,是说孟远亭沉溺于儿女情长,不顾正业,为娶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忤逆自己的母亲。
传言之下,孟远亭却充耳不闻,每天做着自己的事。
自从十七日恢复上朝之后,孟远亭请了两次假,而在其余的时间都很勤勉,皇上交代的事没有落下,闲暇之余便去陪伴白颖。
蔓澄则是几乎每天都来陪白颖聊天解闷,常常到日近黄昏,还在白颖院子里,为此,孟远凡也说过几句,奈何白颖觉得没什么不好,便也没再开口,于是,孟远凡的“善意提醒”,便也成了蔓澄嘴里的“无中生事”。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约莫一月有余,白颖便能在院中行走自如了。
孟远亭也更忙起来,远北今年的雪下的极大,如今略微暖和了些,冰雪开始消融,有些河流便也开始发了水,幸而还没有完全暖和,不然可能会更加严重。
事已至此,百姓的安置成了问题。
若说迁居,则一时半刻不能找到地方,再者,天寒地冻,消息闭塞,派人前去只怕也解决不了。孟远亭是去过远北的,故而,此事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正在思虑间,白颖拿着托盘缓步走了进来。
孟远亭抬头望去,见是白颖,起身过来。
白颖怕孟远亭担心,急忙开口说道:“太医说让我每天慢步,这样可以恢复一些体力,也算是锻炼锻炼。我身体有些差,这次已经养了好些日子,今天也想出来走走,就干脆来看看你。”
孟远亭看白颖脸色红润,便也没有多说,只是回了一句:“身子自然是差,太医都说了,这次中毒很伤身体的根本。”
白颖笑笑,没有丝毫在意:“我这不是康复了嘛。”
转而又说道:“锦儿今天从库房里拿了些秋荨茶,说是特别香,我刚才试着泡了来,你尝尝?”
说着,将茶递给了孟远亭。
孟远亭接过,淡淡的品了一口,随即说道:“小颖,你真的不适合沏茶。”
“为何?”白颖不解。
难道是泡的不好?从前听人说过泡茶的步骤,今天也是按照锦儿教的来,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孟远亭又品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确实很香,只是……太浓了,你究竟放了多少茶叶?”
白颖一囧。
这个问题,她确实没考虑过。
“你喜欢喝淡的?”
孟远亭摇摇头。
“实在是你的太浓了些。”
“好吧,下次我放少一些就是了。”
孟远亭听完,有些滑稽的笑道:“下次我来吧,也不必浪费茶叶了,秋荨可是好茶。”
白颖气道:“哦,原来你竟然只是心疼茶叶,人家那么辛苦泡的茶,你居然都不领情。”
孟远亭心下更乐了,“毫不留情”的接话道:“夫人息怒,为夫错了,下次定然不实话实说。”
“你敢!”
中气十足,孟远亭心中放心下来。
怕白颖太累的缘故,孟远亭急忙停了手中的事,送白颖回了素兰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