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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所以,就这样纠缠在一起(3)

“哎?哥,你们在这儿干嘛?”好像只有北莫辰跟风炔两个人还不够似的,风涟拿着一杯炒酸奶挤过人群就走了过来,仿佛没有感受到目前这股浓浓的诡异氛围,然后稳稳地站在了舞霓裳的另一边。

仿佛受到了北莫辰情绪的感染,周围围观的学生看着那三人的眼神都不太好,好像“你们再敢乱动一下,就得给我小心了”似的。

看到这种阵势,中年男人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讨不到好了,只能拉着站在自己前边的男孩儿,强装镇定地说:“舞霓裳,你可给我想好了,你的名字还在我们家户口本上,不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的!”说完,三个人就慌慌张张地走了,好像晚一会儿就会被这些人给吃了。

那三个人走了之后,围观群众也很快就散开了。北莫辰这才转过身看着舞霓裳,一秒钟过后终于是再也不忍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拉着舞霓裳的手就走。

舞霓裳看着这个坚定地扯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身边的兄妹两人,最后定在了在自己前边的那个人的背上。她开始觉得,自从这个人闯进自己的生活,她就不要想再像以前一样,轻易断开自己跟他之间的联系。不仅断不掉,反而因为他,自己的生活开始跟别人有了更多的牵扯,就像风涟,就像风炔。所以,他们就像这样,不知不觉中,纠缠在一起,就像各种各样的丝线不停地缠绕,剪不断,理还乱,不如放着它去吧……

看着北莫辰跟舞霓裳两人抬脚就走,风涟也打算跟上,却被风炔一把拉住。风涟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风炔看着北莫辰的背影,说道:“让他们两个人待一会儿,我们就不要过去了。”反常的,风涟这次没有跟自己的哥哥作对,乖乖地停下了脚步。

北莫辰拉着舞霓裳走到学校湖边的长椅边,然后就跟舞霓裳说:“在这儿等着。”接着,就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北莫辰就带了两杯咖啡过来了:“给。”递给舞霓裳之后,自己就顺势坐在了舞霓裳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湖水,一句话不说。

北莫辰可以耐心地在那儿坐着,舞霓裳可是真心受不了了:“喂!你拉着我过来干什么?”喝了一口咖啡,舞霓裳的心情似乎慢慢平静下来,冷静地问着北莫辰。然而,下一秒却因为北莫辰的一句话而崩盘——

北莫辰少爷似的说道:“看水赏湖!”

舞霓裳看着自己面前还没有操场大的湖,只觉得嘴角在抽搐:呵呵……她看着北莫辰平静的侧脸,心里其实很想知道,北莫辰真的什么都不想问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一般人都会有很多问题吧……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半天一句话都不说?!

北莫辰被舞霓裳盯得快要坐不住了,自己心里真的想要问很多东西,但是自己突然这样问,会不会太唐突?于是,北莫辰就使劲地忍着不问,等舞霓裳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自己。

于是乎,风炔跟风涟有意创造的二人世界就这样被北莫辰——糟蹋了,可怜的是那两兄妹还美滋滋地觉得自己办了什么好事。

这天之后,北莫辰依旧每天早上蹲点儿给舞霓裳送早餐,与以往不同的是,舞霓裳都会很淡定地接过去,尽管连句谢谢都没有,但这一点小小的转变就足以让北莫辰高兴得手舞足蹈了。特别是第一次看见舞霓裳张口吃自己买的早餐的那一天,北莫辰回去之后就拉着风炔打了一下午的球,然后爽快地赢了一个下午,狠狠地虐了风炔一个下午。那个下午之后,风炔累得跟狗似的,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然而北莫辰不知道的是,很早的时候,在北莫辰没有看到的时候,舞霓裳就已经没有再丢掉北莫辰送的早餐了。

而在北莫辰送去早餐的同时,风炔和风涟就会经常性地出现在两人旁边,在那儿你一嘴我一嘴,斗嘴斗得很开心。这个时候,北莫辰就会偷偷地看一眼舞霓裳,因为舞霓裳在这个时候也会忍不住的稍微翘一下嘴角,他能感受到她眼睛的光芒很雀跃。

四个人以为,他们的生活就会像现在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所有的痛苦、猜忌、不信任,现在才刚刚开始……

和往常一样,北莫辰带着准备好的早餐,在舞霓裳宿舍楼下等着她,而从楼里出来的女生们对于这个人也早已见怪不怪,可以目不转睛地走过去。可是,等来的不是舞霓裳,而是一个坏消息——风涟匆匆忙忙地跑下来,冲到北莫辰面前说:“霓裳的爸爸昨天晚上又来闹了……嗯……霓裳被打了……”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风涟就看到北莫辰本来阳光明媚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不顾这是不是女生宿舍,就直接进了宿舍楼。幸运的是,这会儿宿管阿姨的注意力不在门口,没有看到他,不然他肯定是进不去的。

“小舞儿!”北莫辰跑到舞霓裳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上课去了,只剩下请假了的舞霓裳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舞霓裳听到北莫辰在叫自己,就转过头来看着他。北莫辰这才看到,在舞霓裳的另一边侧脸上,是一个深深的巴掌印。看这样子,应该是她爸爸动的手。如果是她弟,可就不止这一个巴掌了。

“北莫辰……”似乎是因为长时间待在这里不说话,舞霓裳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到这样的舞霓裳,北莫辰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步一步走向她,然后抱着她……

“北莫辰,我没事儿,你不用这样。”脸被埋在北莫辰的怀里,舞霓裳清了一下嗓子,声音清冷的说道,“这一巴掌,是这辈子她们打我的最后一巴掌了,在这一巴掌之后,我就再也不欠他们了。之后,不管他们是死是活,不管他们怎么来纠缠我,我都不会再理睬。这么多年,我心里的渺小希望,早已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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