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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的哨声

铃儿悄悄潜回徐瑾的身体时,天已放亮,早有那认真听话乖巧懂事的学生起来晨读了。肖杰这会儿也被三三两两的脸盘碰撞声吵醒了,头昏沉得厉害,就想着昨晚实在是想太多了,才害得今天没有了一点精神,使劲睁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怨愤地望着新一天的开始,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极其陌生的无聊感。难道一直要在杨老师这样莫名的强压下过完三年美好的初中学习生活吗?肖杰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十月八日最先进行的考试是语文,杨老师监考,这让肖杰微微有点不爽。考试刚开始的时候,肖杰还是很认真的,但是,当他看到作文题目《我最喜欢的老师》时,他心里的执拗又莫名其妙被刺激滋生出细芽来了,先是在脑海中粗略快速地搜索了一遍,奇怪,居然没有任何老师的好印象,接着又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承认,好老师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这一奇怪的念头,让他对接下去的考试突然没了兴趣,再加上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索性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杨老师度步到他身边,先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细声细语地说:“请完成考试的同学上交试卷并离开考场。”随后见他毫无反应,于是又加大分贝提示了一遍。肖杰不是没听到,老师第一遍说的时候,他就清楚老师是针对他说的,似乎这正中了他的下怀,他要的效果就是让自己的言行引发老师的关注,至于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更合适,他可没细细思量。杨老师的伪装和耐心很快被他的不理不睬给淹得没了声息,没了踪影,歇斯底里叫道:“肖杰同学,你给我出去。”

肖杰装着十分讶异地看了看杨老师,问道:“老师,下课了吗?我还没做完呢,刚才不好意思,昨晚被老师批评,整夜反思,所以没休息好,对不起。老师!我这就继续考试。”

杨老师显然是被气坏了,指着门口说:“你给我出去。”

肖杰看看老师,又看看同学们,平静如水,慢声细语道:”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可以剥夺我考试的权利的?”

同学们被他这么一闹,兴奋不已,不知哪位女同学还发出了一声尖叫。杨老师厉声问道:“刚才哪位女同学在叫?”

同学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的漠然地摇摇头,有的暗自开始为这个撞在枪口上的女同学担惊受怕,也有的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两眼圆睁游戏性地观望着整件事情的发展。

杨老师回到讲台,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肃静,说道:“请刚才扰乱课堂秩序的同学自觉站起来。”这时,徐瑾身边的有几个同学本能地把头转向她,一脸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杨老师顺着同学们的眼光看过去,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严厉地问道:“徐瑾,你想要老师怎样处理这件事?”

徐瑾一脸狐疑地站了起来,惊恐地环视四周一遍,说道:“老师,真的不是我。”

“很好。”杨老师似笑非笑地继续说,“你和肖杰这两天的表现都非常的出色,我会禀告你们的父母,禀告校方的。”

“老师,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徐瑾说这话的时候,感觉教室的空气里到处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真诚又一次被无缘无故地践踏着,非常难受,就要窒息。

“大家继续考试吧。”杨老师摆摆手说,“下午考试完毕,肖杰和徐瑾来我的办公室。”

肖杰偷偷瞧了一眼徐瑾,一脸的疑惑不解,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相信她刚才说的,她一个完全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的女孩子,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事态的急转而下让肖杰感觉非常的好奇,非凡的期待,这一刻的他似乎完全遗忘自己的不应该,一心只想着下午的考试早点到来,早点结束,仿佛那一刻早一分早一秒到来,老师的丑态就可以早一点揭示,徐瑾这接二连三的怨枉就可以早一点得到昭雪,而那时,就将是他结束战斗的庆功时分。到那时,徐瑾是会感激自己多一点还是会崇拜子更多一些呢?

肖杰美美地想着,从那一刻起一直不停美美地想着,以致于让他觉得中午的饭也特别的香。绿儿很久没看到他这么开心了,惊奇地赞道:“杰哥,你这个样子我好喜欢,看着你笑的样子,我都快没有自我了。”

瑶瑶笑道:“是啊,好像只有杰哥开心了,我们大家才能开心似的,这种感觉真奇怪。”

肖杰继续美美地想着老师战败时后悔莫及的潦倒样子,大口大口香甜地吃着饭,感觉身边的绿儿和瑶瑶也是特别的漂亮可爱,几乎可以与徐瑾相提并论了。

下午的考试出奇得简单容易,肖杰很快就做完了,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徐瑾的进度,像是等待约会中的她一起去游玩的愉快心情,焦急而幸福地等着她一起交卷,然后一起去老师的办公室做客。

肖杰领着徐瑾,神采奕奕来到杨老师的办公室。此时的杨老师早已是心平气和,一脸高高在上的不苟言笑,威严中透着神圣,逼着刚刚还神情张扬的肖杰不知不觉中收敛了不少。杨老师从桌上拿过两张白纸,分别交给他们说:“老师希望你们两能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如果不是十分的必要,我不希望劳烦你们的家长。现在,请你们从昨天晚自习开始把事情的整个过程写下来,并表示自己的决心。特别是肖杰同学,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今天的行为的结果不是气老师,而是害你自己。”

肖杰偷偷瞟了杨老师一眼,似乎心有所动,暗自决定再一次挑战老师的真诚度,脑子一转,说:“老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说看。”杨老师饶有兴趣地说。

“老师,事情从头到尾都不与徐瑾的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我希望老师能相信她,也相信我一回。”肖杰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老师,心中暗自祈祷。

“肖杰同学,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我是老师,而不是你。”

是的,我明白了!肖杰的心开始慢慢往下沉去,不就是要说明吗?好啊,我给你。

肖杰提笔在纸上写道:亲爱的杨老师,你好,你的严格教育让我无语,实在佩服你!但是,你不该这样不把学生的人格当人格因而肆意践踏。你这样对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对不起徐瑾,你不该在她伤口上撒盐,就这点,我觉得你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师。至于昨天你的行为,已经深深伤害了我的心,不难预料,你同样伤了徐瑾同学的心。在此,我表示抗议,杨老师,我原本真得想跟你好好说的,你为什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呢?——伤心至上的肖杰

肖杰快速地完成杨老师的要求的任务,把纸头狠狠搁在杨老师的办公桌上,抓起徐瑾的手,一声“回去。”还没等杨老师回过神来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很快就淡出了她得视线。

真有意思,好玩极了,铃儿为自己能够这么近距离融入徐瑾、肖杰的生活而兴奋不已,幸灾乐祸地回想起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在她那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中又把老师得罪了一回,心里很是爽快。心想着大王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不管大王是怎么想的,她一定要替大王出这口气。你小子,今日惹怒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杨老师,以后会有你好受的,等着瞧吧,你死定了!

杨老师仔仔细细推敲着肖杰纸上的留言,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有不甘,有气恼,有无奈,有迷惘,有委屈,有难过……千般万种,差点化作清泪滚落。从教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学校当成自己的家,把每一个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为得就是学生们简单的认可,可如今……杨老师平复了一下情绪,觉得还是必须和肖杰的家长好好沟通沟通。

肖建伟的酒厂马上就要竣工了,一脸的快乐洋溢在外,虽然这些日子忙碌了一点,但是他感觉无比的舒心畅快充实。杨老师打来电话问:“是肖杰的父亲吗?我希望你有时间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杨老师,你好!”肖建伟无限遗憾地说,“杰儿是不是在学校闯祸了,实在对不起,老师,让您辛苦了,这段时间太忙了。”

老师听着,显然很不开心了,气愤地说:“孩子的教育不仅仅是学校的教育,也是家庭社会的教育,总之,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是的,老师说的对,我们一定努力,好好努力。”

“如果你们当父母的忙得连孩子也不管了,那么我们当老师也没什么办法了。”杨老师对肖建伟下了最后通牒。

肖建伟听了,很是震惊,难道自己真得做错什么了吗?杰儿他虽然有时候比较顽皮,但绝不至于像老师说的那样无法无天无法管理啊?于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知道了,老师,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管好孩子的。”

曲径经过一整天的深思熟虑,终于决定将自己深藏不露的心思化成冠冕堂皇的管理方案去征求方杰将军的意见。方将军看后,沉默片刻,说:“这样的处理结果会不会显得残酷而不近人情。”

曲径答道:“我的宗旨只是管理,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只能表示遗憾,我觉得,与对方,那是咎由自取,与我,也不枉痛快淋漓一回,等将来我和铃儿回归蛇界,也应该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为了不让师父太为难,徒儿愿意把这个方案的实施当成是我在任期间的第二次福利。”

方将军决定接受他的方案,虽然他没觉得这套方案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没刻意阻挡的意思,因为如果把这个作为他的第二份福利来申请,实在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也只好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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