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落和程前一起下完山,还不到中午,天气也没那么热,邱云落的心情很不错。
程前停下来问邱云落,丫头,中午想吃点什么?
邱云落摇摇头,我已经吃饱了。就看你的了。
吃花吃饱了?程前偏着头说。
嗯,是的,大叔。
那我们直接回酒店吧,我也没什么胃口。
她们拦到一辆车,快速的回到酒店,太阳在追着他们的影子爬的越来越高。
两个人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各自的手机,邱云落已经关机好多天了,她是刻意的回避某些人的追踪和询问。
程前是想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放松几天,工作上的事情就暂且搁置一旁。
两个人这次出行的衣服都是程前代理的牌子,并肩走在一起,很有小情侣的风头。
程前到阳台一个个的回电话处理公务,邱云落就躺在床上看自己的手机,没有顾西城的消息,邱云落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要知道她肚子里打掉的可是他的孩子。但是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手机里安静躺着的几十条信息让她一阵欣慰,一条条全是莫西发来的,她并没追问她的下落的意思,也没有表露出焦虑的情绪,她只是在信息里讲述了最近公司和家里的一些琐碎事情,并且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在哪里,家就在那里等她回来。
邱云落的心里暖洋洋的,她早已经在心里默默承认这个亲人的存在了,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亲眼目睹她们母女两对她的忍耐和关怀。
程前收完电话就去洗澡,邱云落还在感慨,她们并不知道,她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把她们的好记在心里,而是内疚,深深的内疚,其实她跟她们并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她们也没有任何义务去照应她。她独自承受着这个秘密,因为她害怕失去,她过不了无依无靠的生活,七岁那年,邱妈妈离去的那晚,她独自躲在幽暗的老房子里哭泣,她曾经试图就这样哭死过去。
然后莫西的爸爸出现了,她让她叫他爸爸,于是她又有了新的家。
又因为爱情,她离家出走,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么愚蠢。
程前裹着浴巾,头发上散发着湿气,他走出来看见邱云落在发呆,他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丫头没想什么呢?款曲洗澡,今天可不能不洗啊,
邱云落跳下床去,放心吧,大叔,今天不用你吩咐我就很自觉的,因为我还有件事情没做。
什么事情?还跟洗澡有关?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邱云落从浴室的门里探出了头,一脸邪恶的笑。
程前还没琢磨出来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幺药呢,邱云落就跳了出来,她坐到程前的身旁,把头发上的浴帽拿开,往程前的手里塞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大叔,帮我擦擦头发,她把头低到程前手的位置。
我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呢?你刚才所说的没做的事情不会就是让我帮你做这个吧?丫头,你可真荣幸,
去 ,是你的荣幸吧?快点擦,我还要午休呢。
程前的手不敢用力,那些茂密 的黑发在他的宽大的手里揉搓着,他的指头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邱云落脖子后面那块裸露的肌肤。
程前退缩了一下不听话的手指,邱云落低着头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别乱碰我脖子,很痒的。
程前不回答,指尖还萦绕着刚才触碰到的柔软。
好了,擦完了。丫头,你赶紧睡会吧,一上午都跟跟兔子赛跑似的。
什么?你骂我呢?跟兔子赛跑的那是乌龟,欺负我高中没毕业,文化水平低是吧?
岂敢岂敢。程前计算着邱云落的年龄,应该也只是没上大学的样子。
邱云落又拿了块干毛巾包在头上。
大叔忍不住问她,干什么呢是,已经差不多了,怎么还包起来。
这你就是外行了吧,头发要包起来一会才更柔顺,而且对发质也很好。
程前把邱云落用过的那块毛巾收起来放回浴室。她走回来看见邱云落站在窗帘前面慢慢的解开头发上的毛巾,她乌黑的头发直铺在背上,发梢处还低着水珠,然后,邱云落开始解身上的浴袍,程前屏住呼吸,他好像预料到了什么。
邱 云落转过来身,一丝不挂的走向程前,地板上拖过一行水印,程前只能看着邱云落的眼睛,她一直向他靠近,再靠近。程前闻见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邱云落的身体柔软而冰冷。他感觉自己快要将她弱小的身体撕裂,他听着她的喘息,呻吟,不断的索求和身体的强烈颤抖,他已经忘记了这个阳光炙热的正中午,他在干些什么。
邱云落像一朵五月的鲜花,在柔美的阳光下不遗余力的绽放,最后她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背上的渗出了一半热一般冷的汗。
程前的手搁在邱云落额头上,她半干的头发上的水汽一点点的在空气里蒸腾掉。
程前用手覆上邱云落的眼睛说,丫头,累了,睡会吧。
邱云落缓了一会儿,她拾起浴袍胡乱的缠在身上 ,光着脚,拉开窗帘,坐在大理石的飘窗上,****的双脚在阳光下沐浴,
那是个迅猛又快速的中午。她舒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某种任务。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怎么会一开始就知道你是邱云落?
我要是对每一个认识我的人都感到好奇,那我岂不是要好奇死?
有时候我宁愿对你一无所知。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会幸福的。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的话,不过还是很开心。大叔谢谢你。
那一天邱云落跟程前聊的更多,他们说到各自的从前,还有未来,,还有从前的某些人很未来的某些事,邱云落再一次料到邱妈妈。
年 轻貌美的邱妈妈从怀有邱云落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再重温过有男人的生活。
年幼的邱云落不懂得孤苦妈妈的孤独和凄凉。
三岁时候邱云落就跟妈妈分床睡,她的小床坚硬而狭窄,一层薄薄的棉被和基本邱妈妈翻了好多遍的李清照的诗集。邱云落不知道李清照是谁?也看不懂那些古怪的文字。她在黑暗里瞪着大眼睛听着屋子里的空虚。偶尔还会有邱妈妈的微弱的呻吟和喘息。
长大后她才知道,那些黑暗的日子邱妈妈是靠自慰来满足****。
邱妈妈早在孕育邱云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苍老,孤独的脸庞,小柔的面容,没有微笑,对着木格子窗户吟诗,翘首待望一个男人的到来。
她在死的那一刻还是等来了,然后她安详的闭上眼睛,连撇下孤零零的女儿都不觉得遗憾。
生 和死一样如秋叶之静美。
后来她认识了李清照。她们一样死的静美。
丫 头,你为什么说这么多给我听?
因为我对你没有什么目的,我汇报给你对我的好,也已经做好了和你随时了断的准备,而那些我有所企图的人,是不可靠的。我对他们没有信任。
程 前沉重的叹息了一声,也许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我希望你幸福,记住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以后别再这么随意的给予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撞在了你妈妈和你爸爸的生命,你要带着他们一起好好活下去。程前说到父母,忽然想到邱云落的身世,有些避讳的看了邱云落一眼。
不,是带着他们未完成的期待,我要完满的爱情,我不要像我妈一样抱缺守残,但是我要像她一样为爱终老。
程前抱紧了邱云落,她用手遮住强烈的光线,贴着程前的心脏仰起脸说,大叔。我想念浙城了。
程前说,好。我们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