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下手很有分寸,没过多久晴天就醒来了。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钦白,白衣在晨光下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钦白第一时间就发现她醒了。
晴天伸手摸着自己脖子,后面一阵酸痛也不知道青了没,她张开嘴。
“有问题就问吧!”钦白的温柔的声音比晴天先至一步。
晴天眼前一亮,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不过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钦白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嘴角的笑容堪称完美。
晴天:“……”
好想打人。
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晴天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关于自己,关于他们,她全部一无所知。本来她还想套话的,钦白一开口就给了她希望,但是下一秒又……
对这个恶劣的家伙晴天恨得牙痒痒,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还这样戏弄。
诅咒你这辈子都只能做下面的那个啊,魂淡!
晴天的右手食指在床上画着圈圈,钦白也不急着催她,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晴天终于开口问道:“我是谁?”
女孩低着头,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微微颤动透露着不安,美丽而脆弱。
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她会变成她?为什么教廷内对她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昨天晚上的火焰是什么?
她是谁?这个身体是什么身份?
如果昨天晚上温别没有阻止,她真的会杀了那个人吗?
晴天的小手抓紧了床单,平凡生活在都市里如此普通的她从没有想过会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要了别人的命。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人的。那种感觉到现在都清晰无比,晴天想再来一次她也绝不会留手。如此的肯定没有丝毫杀人的负罪感,这让晴天感到害怕,她对如此冷漠的自己感到不安。
“不知道。”
钦白的回答让晴天意外。
她猛然抬起头看向钦白,怎么会不知道呢?晴天感到不可置信,可钦白直面她的视线,他没有骗她。
一起生活一年,他从没有骗过她。
“不知道,那、为什么会留我在这里?”
“我们会保护你。”钦白没有直接回答晴天的问题。
“真狡猾!”晴天撇了撇嘴,她不得不承认钦白的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的心中颤动,安定了不少。非亲非故,他们对她其实真的算是很好了。
看出钦白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晴天也不再去问,她双手在床上一撑,跳下了床。
“他呢?”她问道。
钦白的目里带着玩味的笑意,“隔壁。”
晴天闻言走向了房门,在打开门时背对着钦白说道:“我是一个人,不是宠物。”
不知名的药水,软囚禁,在这样的前提下就算他们对她再好,也无法让她真正的接受这里的一切。
钦白点头,“自然。”
他温声笑道:“不装了?”
这一年来晴天还是第一次用这样不似孩童的语气对他说话。
晴天回头,眨着眼一脸的无辜。
“不跟你玩了,我要去看温别哥哥!”女孩稚嫩的声音迈着小碎步遗失在转角。
钦白脸上的笑意如初。
跑到旁边的房门前,晴天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温别的声音。
“进。”
晴天这才推开门进去,她看到温别正坐在钦白的床头,钦白为人虽然温和,但并不喜欢别人随意碰自己的东西。
尤其是贴身用品,轻微洁癖伤不起。
现在看来,好基友果然是一辈子啊!
晴天心里的小人猥琐的摸了摸下巴。她走了过去,当目光转到温别手臂上的伤处就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温别的伤在手臂上,一条从肩膀划到手肘几乎可以见骨的伤口,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伤痛。可此刻的温别面无表情,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与平时并无两样。
面对自己身上的狰狞的伤口温别的目光是那样的淡漠,简直就像那条胳膊不是自己的一样。他用最准确简洁的手法漠然得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动作熟练得看着就让人打心里发寒。
忍不住的去想。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对自己都这么冷漠,那对别人呢?他是否背弃了一切,将自己变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精致假人。
晴天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的走过去爬床……
默默的蹲在温别的身边,拿起旁边的纱布为温别包扎。当手碰到温别的手臂,晴天明显感觉温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在强忍身体想要反击的条件反射。
他皱起了眉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是为我受的伤。”晴天开口,根本就不去看温别的脸色,强硬的按住他的手开始包扎。
想当初的晴天也是相当叛逆的,父母也不管,老师又管不了。活生生的一女霸王,除了抽烟和谈恋爱什么都干过,打架受伤那更是常态。这样简单的处理根本就难不了她。
“怎么不请牧师来?”言语上,晴天也不给温别说话拒绝的机会,而且她也很奇怪,这样的伤一个光明术妥妥的。
骚年,你为何放弃治疗?
“习惯。”
如果是习惯了,可以看出说话人的寂寞,可是习惯就只有冷漠。习惯如此,没有必要改变。
“你这叫自虐!”晴天猛翻白眼,习惯什么不好习惯这个。
晴天和温别的相处不多,这个人能不说的就不说,绝不说废话,晴天没想过他会回答的,可温别破天荒的说道:“有疼痛才不会忘记伤口。”
听到这句话,晴天的心里毫无预兆的一抽。这是要经历过什么才能说出这种话?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不过十六岁,可面容坚毅的像是已经经过现实打磨的青年。他的目光已经像是一潭死水。
晴天很快又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继续为温别包扎,心情却怎么都平静不一下来。
妈蛋啊!怎么可以突然这么煽情!妥妥的年少受辱,命运坎坷的节奏啊!不行,老娘的母爱泛滥了!骚年,别哭!等我长大,爷罩你!
温别已经完全不知道此刻的晴天已经把自己脑补成了啥样。让人帮自己包扎,不喜人触碰的他只感觉怪怪的,克制了很久才终于把晴天拎着脖子扔出去的冲动克制下来。
一直到晴天包扎完,才终于僵直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这样的感觉简直比训练一整天才累。
温别的神经有一瞬间的放松,一样硬硬的东西被忽然塞进了他的嘴里,温别的身体迅速有了反应,他抓住了那只白嫩的小手,与此同时,微涩的苦混合着淡淡的香甜在他的嘴里蔓延开来。
他眼前的女孩笑意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