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我要先回去一趟,有些药得去取,这段时间,你就先照顾好澈,每过半柱香,要记得喂他吃药……然后……切忌不可马虎……”
欧阳一一交代完后便像阵风般离开了。
京城某座府邸的密室内,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七嘴八舌,交头接耳,一时闹开了花,不知是在争辩些什么,有的甚至脸红脖子粗。
这时,只见密室门口忽现一位一袭白衣的男子,由于背着光,看不清长相,就在白衣男子出现的瞬间,众人立即一哄而上,围着白衣男子询问。
“欧阳长老,听说王爷受了重伤,现在怎样了?”
“欧阳长老,听说王爷病了,性命堪忧?”
“欧阳长老,听说王爷被人袭击,危在旦夕?”
“……”
“……”
原来,该白衣男子就是欧阳子仁,只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缠着他不断追问,就算是以好脾气闻名的欧阳也不免有些懒于应对,最后,只听得他略运内力,清亮充满磁性却不失威严的嗓音响彻整个密室。
“大家的疑问我会一一回答,都请安静一下!”
话音一落,整间密室就变的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欧阳,等待着答复。
“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市街传闻王爷伤重难治,命不久矣,这都是谣传,我刚才才去王府看过王爷,王爷虽受伤,可却并无性命之忧,大家大可以放心,我现在回来正是过来取需用药材,请恕我不便久留,王爷还等着药材急用。”
欧阳说完便运起轻功,一个转身人已消失,只余下密室的大门微微晃动。
自欧阳子仁离开后,柳涵若静静的坐在床边,无论做什么都亲自动手,丝毫不敢马虎,更不敢假手于人,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边柳涵若丝毫不敢懈怠,专注照顾着逍遥王,而另一边,柳涵雪则恨恨的瞪着柳涵若,如果眼神能杀人,可以确信,此时的柳涵若已经死了不下千次。
被如此恶毒的视线所缠绕,柳涵若仅一笑了之,不曾多看一眼,反倒是柳涵雪看不惯被人如此无视,语出惊人:“姐姐,你和那个欧阳大夫早就认识吗?”
“嗯?”柳涵若挑挑眉,边说边低头给逍遥王擦拭手臂,等待着她的下文。
“姐姐,之前王爷伤重回府,妹妹怎么找都不见姐姐,却不料姐姐竟与欧阳大夫一起出现,想必姐姐肯定与欧阳大夫交情匪浅吧,能得欧阳大夫的青睐,姐姐真是三生有幸,让妹妹好生羡慕呢!”
“哎呀,姐姐,请恕妹妹多嘴了,一时竟忘了姐姐已为人妻呢。”
柳涵雪话中含义虽未直接点明,可明眼人一听便知其深意。
听到此话后,柳涵若终于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抬起头冷然的看了眼柳涵雪,原以为柳涵若会冲着柳涵雪发怒,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众人翘首以盼,等啊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始终等不到柳涵若有任何发怒的征兆,这让众人出乎意料。
对于柳涵雪恶意的话语,柳涵若不置可否,一句话也不说,冷淡一瞥后,复又顾自忙着手边的事情,专心照顾逍遥王。
在翰轩王朝,无论你是富贵或是贫贱,亦或是有着什么了不得的背景,但对忠贞二字都相当看中,忠贞可谓是所有女性的第二条命。
柳涵雪假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将柳涵若推到了风口浪尖,屋内的众人眼神各异,看着柳涵若的眼神瞬间全部都变了,有的疑惑,有的不敢置信,有的则鄙视不已。
对于这些人的异样眼光,柳涵若选择了沉默,仍旧专注的照看着床上的逍遥王,时不时用手去探额头的温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该喂药了。
根据欧阳子仁的要求,每半柱香需要喂一次药,而这喂药却成了柳涵若最头痛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逍遥王一直昏迷,没有任何意识,每当柳涵若用勺子喂食时,药汁全部从嘴角溢出,显然药都未食,无奈下,柳涵若只得将药含在嘴中,以嘴对嘴相喂食,便于逍遥王下咽。
一碗药下来,柳涵若的嘴里全是苦味,吃了好些蜜饯才有所好转,就这样一直不断重复着,不断喂着药,喂完后还会帮逍遥王擦身。
见此,柳涵雪耐不住了,怒道:“姐姐修养实在是高,大庭广众之下,竟不顾礼义廉耻,直接亲吻王爷,莫不是王妃如此饥渴难耐,欧阳大夫还没能满足姐姐吗?”
柳涵雪话音刚落,左边脸颊一痛,柳涵雪啊了一声后,惯性的用左手轻拖左边脸颊,只见柳涵雪洁白粉嫩的脸颊上赫然浮现出五指印记,红红的,与肤色相互辉映,可谓是白里透红。
柳涵雪轻抚脸颊,充满怨恨的怒瞪着眼前的柳涵若,恶狠狠的道:“柳涵若,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又如何,柳涵雪,本宫告诉你,这一巴掌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警告,是教你认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再无中生有,下次可就不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柳涵若丝毫不在意柳涵雪的怒火,冷冷的说道。
清冷的话语听在柳涵雪的耳中,似乎又成了一种挑衅,柳涵雪怒不可遏,只见柳涵雪对准柳涵若就扑了过去,柳涵若反射性想要避开,却突然想到身后的逍遥王,若她一旦避开,逍遥王必定无法避免,若因此病情恶化,悔时晚矣。
想到这里,只听柳涵若无奈的一声轻叹,只能任由柳涵雪扑了过来,只见柳涵雪撩起裙摆一屁股就坐在柳涵若腰上,像个泼妇般一手捉住柳涵若的头发,使劲拉扯,另一只手则使劲拍打着柳涵若的脸,嘴里还不断叫嚣:“柳涵若你这个贱人,竟敢打我,你不就是仗着这张脸么,如果没了这张脸,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还能拿什么来跟我争宠!”
柳涵若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还手的冲动,暗暗告诫自己:“要忍住,不能因小失大,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武,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就……”
当欧阳子仁去而复返,像阵风似的出现在屋内,见到的就是如此荒谬的情景,只见一个一身华服却举止粗鲁,好似泼妇的女人不知骑在什么上面,漫无形象的胡乱殴打着,满脸阴沉,口吐恶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