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逍遥王一心扑在柳涵若身上,欧阳子仁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任由逍遥王拉着他,来到马车边。欧阳子仁原以为他会看到柳涵若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却不料竟见到花霓裳单手捂着胸口,满手是血的半跪于柳涵若身前,伤口未来及处理,血一直不断往外冒,很快的将花霓裳的衣服都染成了红色。
与欧阳子仁见到的不同,逍遥王至始至终眼里只有柳涵若,他自动忽略了面前站着的花霓裳,直接越过她,走到柳涵若身边,见她脸色苍白,心里一慌,赶忙朝着欧阳子仁问道:“子仁,你快来看看,若儿怎么会脸色苍白,难道是受了惊吓?”
一听这话,欧阳子仁无奈极了,对于逍遥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暗自感叹:哎,我说澈,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花霓裳替柳涵若挡了一剑,还说什么柳涵若脸色苍白,难道你就没发现,你面前站着的花霓裳脸色似乎更为惨白吗,血还没止住,一直不断往外流,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势必会失血过多而亡。哎,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人家救了你的若儿,你也不该如此无视她吧。
反观花霓裳,原本她的想法是只要她救了柳涵若,那么逍遥王势必会感激她,称赞她,只要逍遥王对她改观,她就有机会与逍遥王更进一步发展。只是她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料到……最后竟会是如此结局,怎能不让她气的呕血。
只见花霓裳气的不断咳嗽,由于动作幅度大,胸前的血流的更欢快了,但是逍遥王只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花霓裳太吵,完全无视了她受伤的事情,这让花霓裳更呕了,情绪越加激动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最后还是欧阳子仁看不下去了,开口解围:“澈,伤有轻重缓急,王妃既然没受伤,先不急于看,反倒是花夫人,伤势堪忧,同为后院女人,澈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欧阳子仁的话得到花霓裳感激的一笑,只是逍遥王似乎仍旧十分不情愿,挑了挑眉,终又妥协!
得到逍遥王的允许,便见欧阳子仁朝花霓裳笑了笑,有礼的说道:“花夫人,在下是大夫,只看的见伤口,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花霓裳看了眼伤口,又怎会听不明白,只见她抬头看向逍遥王,想要询问他的意见,可回答她的只有逍遥王冰冷的眼神以及不耐的表情。
归根究底,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柳涵若,为此,花霓裳对柳涵若的恨意越来越深,而杀意也越来越浓,只见她闭上眼,很好的掩藏了嗜血的双目。
征得花霓裳同意后,欧阳子仁便将花霓裳的上衣褪置胸部下方,尔后熟练的处理着伤口,又是止血又是洒药又是包扎,忙碌不已,一刻钟后,终于处理完毕,花霓裳整了整衣衫,靠在马车边坐了下来。
在逍遥王焦急的催促声中,欧阳子仁终于替柳涵若把起了脉,手下微弱的脉搏跳动,似在告诉他,柳涵若失血过多,他暗自纳闷:没道理呀,中毒而已,怎会导致失血过多,除非……
欧阳子仁抬头仔细的观察着柳涵若,功夫不负有心人,看了半天,终于让欧阳子仁发现了端倪,只见略微敞开的衣领下方隐隐有血迹,他悄悄查看,便看到数条深浅不一的划痕,从伤口愈合程度上来看,这应该是前不久刚产生的新伤口,而造成这个伤痕的恐怕是什么锋利的东西。
有了这个推论,欧阳子仁突然抬头看向花霓裳,这个举动吓的花霓裳冷汗直冒,担心事发,只见她低着头不敢看欧阳子仁,手紧握成拳,这一举动更证实了欧阳子仁的猜测,只见他寒眸一扫,看到花霓裳发髻上的金步摇之时,遂即了然一笑,淡淡的问道:“花夫人,你的金步摇能让在下看下吗?”
“当、当然可以。”
在欧阳子仁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下,花霓裳好似无所遁形,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的边说边取下头上的金步摇,递了过去。
欧阳子仁拿过金步摇,来回翻转,暗自比对了伤口,又放于鼻间轻闻,果不其然,一股极淡的血腥味传来,若非欧阳子仁时常与血打交道,很容易忽略。
逍遥王一直注意着柳涵若,凡事与她有关的他都十分在意,当他视线无意间接触到衣领内的一条若隐若现的划痕之时,又联想到欧阳子仁不寻常的举动,他不是无知之人,对于后院争斗他也知道一二,只是往日从未在意,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产生了各种猜测。
“子仁,若儿怎样?”
“失血过多,有些麻烦。”欧阳子仁微叹口气,说道,“寻常之人若失血只须好好调养,补血即可,可是王妃已然中毒,不能在给她身体增加药物负担,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恢复,只是这样一来,她仅剩七天的寿命。”
听此言,逍遥王满怀杀意的瞪了眼靠在马车边的花霓裳,复又对欧阳子仁说道:“七天,还来得及,现在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你师父身上了,本王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他老人家能救若儿便可!子仁,伤药拿来,本王先给若儿上药!”
欧阳子仁略低下头,借着拿药的举动,掩饰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在他眼里,他与澈,十年知己,肝胆相照,柳涵若只是一个外人,他又怎会让澈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救她!
从欧阳子仁手中接过伤药,逍遥王认真且小心翼翼的开始替柳涵若上药,当看到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时,逍遥王心生不忍,从没如此痛恨过自己,他暗骂自己愚蠢,明明知道花霓裳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可就因为自己的自负,总以为花霓裳不会如此大胆,当着他面加害于若儿,没想到最后反而害了若儿被花霓裳如此欺凌。
小心翼翼处理完柳涵若的伤口,逍遥王这才看向花霓裳,眼神冰冷,毫无温度,淡漠的开口:“那只手做的?”
“王爷,贱妾不明白,求王爷明示。”花霓裳试图抵赖,装作听不明白。
“到底是那只手?本王不喜欢再重复第二遍!”
“王爷,贱妾真的不明白。”花霓裳继续装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