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医,您的。您的。意思是……是……小女……还有救?”许是因为太过激动,高德宝断断续续,终于将意思表达清楚。
“老夫从未说过令千金没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自说自话罢了。”
“那刘御医,您刚摇头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我女儿没救了……”
“哼哼,这能怪谁,不知道是谁,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老夫耳边不断唠叨,扰的老夫不能好好看诊不说,还三番几次打断老夫的话,让老夫憋屈的一直没法开口说话。”
听了刘御医的话,高德宝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太过冲动的举动,显得尴尬极了,忙转移话题,满眼希冀,期盼的说道:“刘御医,烦请您好好医治我女儿,药材和酬劳一切从优,我保证这次一定安静的呆在一边,肯定不会再打扰到您!”
刘御医得到保证,这才点了点头,回复了笑容,认真替高依依看了起来,又是把脉,又是检查舌苔,又是检查瞳孔,时而皱眉,时而自言自语,不知说着什么。
就这样,时间缓缓的流逝,大约一刻钟后,刘御医松开了手,嘴角微勾,而早已在一旁等的焦急不已的高德宝,这时才敢出声相问:“刘御医,我女儿这是怎么了,没事的吧,肯定能救的吧?”
刘御医看着眼前担忧不已的高德宝,欲言又止,想说又担心说出来后高德宝接受不了,到时场面恐又难以控制,为此,他吞吞吐吐,一时难以说出口。
看着刘御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高德宝心一凉,颤着嗓音说道:“刘御医,如果有什么觉得为难的您老就直说,凡事有希望的,高某都愿意尝试,反之,高某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高将军暂时可以放宽心,刚才老夫替令千金把脉,从脉象来看,已确定令千金是中毒,老夫观令千金中毒后的症状反应来判断,令千金中的应是七日七花散,毒如其名,此毒是由七种毒花配置而成,服下此毒后七日都会昏睡不已,只是毒素会一天一天侵蚀五脏六腑,只要在第七天前服下解药,便可痊愈,否则便回天乏术。”刘御医叹了口气说道。
“那还请刘御医尽快研制解药。”
“高将军,实不相瞒,这解药研制并不难,只需以另七种相克的毒花调配,以毒攻毒即可,只是……”
“只是什么?刘御医但说无妨,莫不是毒花异常珍贵,就算如此,只要您老开口,高某必定想尽办法去给您老找来。”好不容易听到自己女儿还有救,高德宝又怎会放弃。
“高将军,你有所不知,并非是毒花异常珍贵,难就难在,世间之大,可用来制毒的毒花种类数不胜数,而线索太少,老夫一时也无法准确判定下毒之人用的究竟是哪七种毒花,从而一时根本无从下手。”
“刘御医,你都是首屈一指的御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看啊!好,就算你真不知道,难道就不能一种一种试验吗?”本以为见到了希望的曙光,突然又被打入谷底,这就像是从天堂一下子跌入地狱,如此极差让高德宝异常激动,连带着语气也有些焦躁不敬。
凡事医者最忌讳病人家属质疑,如若质疑,又何必非找自己看病,显然高德宝一时的失言惹恼了刘御医,只见他愤然而起,怒道:“高将军,你的心情老夫明白,可这也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指责老夫,甚至质疑老夫,御医也是普通的大夫,不是神,不可能事事知道,更何况高将军应当明白,以毒攻毒岂能儿戏,如若一味毒药用错,导致令千金毒气攻心,届时用不了多少时辰令千金就必死无疑,届时责任谁来担当,如果高将军你觉得令千金的命可以用来儿戏,那老夫也无可奈何,但恕老夫不能自砸招牌,只能请高将军另请高明,告辞!”
刘御医说完就要离开,高德宝自知言语失当,便出言挽留:“刘御医莫气莫走,是高某一时激动,言语过激,并未有丝毫怀疑刘御医的意思,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老海涵!那依您老的意思,现在可还有其他方法救小女?”
“高将军,别无他法,惟今之际,只能尽快找出下毒之人,索要配方,那么老夫也能尽早着手调配解药。”刘御医也非小气之人,听了高德宝的话,复又坐了下来,说道。
高德宝听了刘御医的话后眼神一黯,尔后突然朝逍遥王跪了下来,说道:“王爷,末将有罪,但是为了小女的性命,末将只能厚着脸皮跪地恳求王爷,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王妃既然是皇上亲封的一品王妃,就更当奉公守法,岂能知法犯法,求王爷还末将一个公道!”
“起来吧,高将军,你的心情本王十分理解,如若王妃真的做了违法之事,本王绝不姑息。”逍遥王暗自看了眼柳涵若,叹了口气,亲自扶起高德宝,说道。
“王爷,末将说句大不敬的话,王妃的恶名早已传遍京城,什么辱骂嫡母,殴打嫡妹,条条状状,有理有据,而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看,便也明白,定是王妃看到末将的女儿大出风头,心生嫉妒,狠心除之,王爷,试问,一个如此不仁不孝之人,又如何当的起一品王妃,求王爷还末将一个公道!”高德宝言辞凿凿。
一席话令逍遥王一时无从反驳,毕竟关于柳涵若的极恶王妃之名,他也早有所闻,而今日端午宴会的所有事情,全是由柳涵若一人安排,如若论嫌疑,她当之第一,高德宝的怀疑不无道理,逍遥王静静的看着柳涵若,他想起了柳涵若最近的所有事,从医术到用毒,再到武功,最后再到处事作风,皆与之前的截然不同,根本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如若说现在才是本性,而之前的那些所有都是装的,那不得不说,柳涵若伪装的非常成功,与之前的不同,现在的她很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如若说之前的柳涵若是真的,那现在这个柳涵若就十分可疑,不仅武功高强,还精通医术与用毒,那么不得不考虑,她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为何易容潜伏在王府,会是那个人派来的卧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