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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性

“慢着!”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堂,止住了萧风的脚步,同时也注定了将来的结局。

“爹,绣球招亲,言明只要未曾娶亲,年龄在十八至二十五之间,凡拾绣球者,不分贫富贵贱,立即完婚。萧风年龄正当,家中亦无妻室,有何不可?”

“黎儿,别插嘴,爹心中有数。”

“爹,绣球已被萧风捡到,女儿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女儿非他不嫁!倘若爹执意不肯,女儿……”

“哈哈!好一句‘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宠了你十六年,就为了让你忤逆我的吗?好,很好!”冷相爷气急反笑,愤愤开口,“只要你敢跟着他踏出门口半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冷青黎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小很疼爱自己的爹爹,她没料到会毫无转圜余地,含着泪唤了几声爹,转过头又看了眼孤独站于门口的萧风,两相权衡,朝着冷相爷跪了下去,哭着说道:“爹娘,请恕女儿不孝,今后不能侍奉在身旁,请爹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女儿就此叩别!”

磕了三几响头,冷青黎含泪起身追随萧风离开。

“站住!可敢与我三击掌为誓?”

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冷相爷缓缓抬起手,看着女儿神色复杂。

“二小姐,三思啊!三击掌非同儿戏,相爷视你掌上珍,为了区区在下,你大可不必如此。”叹了口气,萧风突然开口说道。

冷青黎并未回话,任眼泪滑落,抬手击响了三掌。

“一击掌,青黎在非冷家女!”

“二击掌,父女恩情今日断!”

“三击掌,生死从此不相干!”

自此,冷青黎跟着萧风离开了冷家,来到了现在的贫民窟。当晚,他们就成了亲,也因萧风的一句话,她隐藏了医术,一心做个贤淑的贫民妇。

被张大姐的声音唤回思绪,冷青黎笑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罢了,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你情我愿,无对错可分,既然选择相信,那就坚信。”

“枉我多活几年,却不如妹妹看的透彻。再过一个月就放榜,想必妹夫定能独占鳌头。届时妹妹也就苦尽甘来!”

两人笑着又说了会话,张大姐热情的留冷青黎用饭,她笑说一会还有工作匆忙离开。

一个月转眼即过,在贡院放榜的告示牌处,许多学子都翘首以盼,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数十年勤读终于到了验收的时刻,担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够金榜题名。时间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许是因为焦躁,有不少学子已经面露不耐,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有些甚至争的面红耳赤。

终于,远远的便见一顶宫轿姗姗来迟,走出一个身穿蓝色宫服的太监,想来便是传旨太监。这位公公往告示牌旁边一站,顷刻间变的鸦雀无声,只听闻公公尖细的嗓音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轩王朝第五十六届科举放榜开始,所有中榜者共计一百二十名,于三日后参与殿试,钦此,谢恩!”

旨意念完,传旨公公将榜单张贴于告示牌上便离开了。

见公公已走,众人一拥而上,你推我挤,互不相让,怀着忐忑的心情,争相盯着榜单,期盼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放榜之日,必定有人欢喜有人愁。正所谓一登龙门,身价倍增,那些榜上有名之人激动的不能言语,而那些名落孙山之人有些灰头土脸,不断咒骂,有些重整旗鼓,准备三年后再来!

萧风在一堆人中间,奋力往前挤,终于来到榜单前,当看到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时,萧风尽显得意。回到家,兴奋的将消息告知冷青黎,她娇笑称赞:“相公是最棒的,殿试也要加油,如果殿试也能拿第一,那相公就风光无限!”

三日里,萧风日夜攻读,冷青黎则体贴的在一旁陪着他,适时的送上点心,送上披风,以防萧风挨饿受凉。

终于,殿试到了,一百二十名考生按顺序坐好,试题一下,只听得奋笔疾书声。

一个时辰转眼即过,未写完的考生被迫停笔,满脸愁容。写完的考生忐忑不安,等着命运的圣裁。

傍晚时分,阅卷完毕,前三甲已被圣上钦定,状元萧风,榜眼刘御,探花李逵。

圣上传旨御花园摆酒设宴为新科前三甲与所有进士接风洗尘。当晚不醉不归。

时光飞逝如流水,不知不觉,又过去三月,也由秋天进入了春天,冷青黎已怀孕4个月,肚子略微凸起。而萧风自殿试后却一直赋闲在家,同期的榜眼探花早已各司其职,连同期进士也都均有分配,唯有他,空有状元府,却无任何实职。

萧风心里暗衬:若想出人头地,做高官,朝中必须要有关系,原本以为攀上相府千金,就好比鱼跃龙门,没想到三年来,那老匹夫真的完全不管,任他女儿自生自灭,多番谋算,最后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让他不能接受,觉得她毫无价值,自此,他每天宿醉,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有些不可理喻,稍有不如意,就大骂丫鬟奴仆。

当他在酒馆听闻太尉千金正在拖媒人选亲,他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打响。既然老匹夫不管,他势必得另谋他路,而太尉千金招亲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悄悄买通太尉府门卫,打探出太尉千金常去的地方,按时辰蹲点,装巧遇,渐渐地,多次相遇让太尉千金信了缘分,两人也慢慢相熟。

某天,他告诉太尉千金,他真的很爱她,只是他不配,因为他已经成亲了,虽是迫不得已,却也是既定的事实,他不求别的,只求能够默默的守护她,直到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一席话情真意切,让太尉千金感动莫名,开始往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萧风对她体贴入微,还适时懂得浪漫,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或许,女人就是傻傻的容易满足,在深陷的同时总以为爱情可以永恒,从而忽略了在这样封建的时代,无媒苟合为人所不耻,傻傻的将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或许,对她来说,若非把他当做一辈子的依靠,断然不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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