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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疑点,杀机,大阴谋

当林文远与莱恩杀之之前弩箭飞出的帐篷后,只看到了倒毙的几个行商和仆役。而外面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小,随着更多护卫加入战团,黑衣人早已节节败退,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

莱恩是个巫师,有着超常的感观,得益于其师父克利夫兰的教导,他也是一个追踪和勘察的好手。

在莱恩蹲下身子,闻闻这个,看看那个的时候,文远则站在帐篷口警戒,突然,文远开口道:“刚刚我杀了个黑衣人,大概20岁前后。”

莱恩手一抽,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他继续检查着,然后努力用平常的语气开导他道:“迟早的事儿,真的见了血,也就发现就是那么回事了,你不先下手的话,以后我就少个兄弟,小雅就少个姘头了。”

“哈哈,你倒是好胆,若是小雅在这里,你怕是早跪地求饶了。”心中的不适一扫而空,哪一点抑郁之气也消散了。

莱恩发现文远的语气变化,随即如释重负,嬉皮笑脸的说:“嘿嘿,小雅姐在的话,我自然害怕,现在下了山,如潜龙入海,她奈我何?”

“你这泼猴!”文远无奈的翻翻白眼,道:“人往哪里去了?”

“师傅,妖怪往那里逃了!”莱恩学着说书人模仿大圣的语气,指着东方说,然后搞怪的抓耳挠腮的追了出去。

半响,他们只找到了一句损坏的弩箭和一连串马蹄印。

“他们必定是在这里上了马,而其中一个人的十字弩掉了,他想下马去拿,同伴却劝他别为了一个坏了的十字弩误事;地上凌乱的马蹄印证明有数匹马在附近渡步,随即几乎同时发力奔跑。”莱恩尽力的在脑中还原出当时的场景,道:“4个人,5匹马,还有一人失踪,可是附近没有看到血迹,这人一定是走散了,说不定就在我们车队当中。”

当二人回到营地后,看到的是满地的残肢断臂,哀嚎的护卫,默默收拾同伴尸体的趟子手,面露肉痛之色的商人。他们静静的等着营地中恢复秩序,然后开会讨论今天的袭击。

果然,过了2个小时左右,有人来请他们二人了,因为二人今天,尤其是莱恩的亮眼表现,使得许多人认同了他“大师”的地位。他们一近大帐,就见大家几乎都神色疲惫,低头不语,只有几个人在吵来吵去。

其中就包括岭南米,皮货陈,还有商队的牵头人,王姓中年人。

岭南米见文远二人进来了,颇为高兴,道:“看,咱们的大功臣来了,今天若不是二位表现神勇,恐怕损失更大啊!”皮货陈也一改口风,对二人称赞不已。

王姓中年人开口了,道:“多谢二位少侠今日出手,在下王午,痴长两位几岁,若不嫌弃,就叫我老王好了。”

“不敢,王先生,请问各位争执所为何事?”文远先开了口,他看出莱恩对这些人扯皮有些兴趣缺缺,自己便出来打了这个圆场。

“是这样的,米货主主张连夜开拔,这样明日傍晚即可到达文县,而陈货主则认为贼人有可能再次来袭,商队应该养精蓄锐,这样才有精神,二位就为这个问题争执不下。”王老先生接着说:“这次袭击,老夫损失了3个趟子手,其他各家损失了总计27个护卫,还有7个人重伤。”

“轻伤呢?”文远问

“没有!”王老先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道:“难道这些人专为杀人?不应该啊,以往拦路的贼人都是求财,大多打点一些钱财就了事了,即使有半夜劫营的,也少有损失这么多好手的时候。”

“恐怕是冲着某人去的吧,不然为何进来见人就杀,地上的金银细软却没有贼人捡?”莱恩冷不丁的讽刺到,却看到文远有些责怪的眼神,方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了。

可谁知他这一说可好,帐篷中一下翻了天,大骂者有之,怀疑者有之,甚至还有红了眼,要求验货的。

文远一看这幅样子,就知道今晚怕是商量不出个二五六了,随即带着莱恩走了,到帐篷后,无心睡眠的文远要求守上半夜,莱恩也不矫情,拿出毯子,就在板床上睡了过去。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文远反复默念着师父在教导他剑术的这句话,半响后,笑出声来。原来师父早料到了今天啊,若是自己因为这等小事就畏首畏尾,怎能做成大事,怎么对得起师父的谆谆教诲?

这时,文远心中的症结才尽去,感觉心情舒畅无比,甚至长期停滞不前的养气,宁神功夫都因此精进不少。

闲来无事的文远在心中默默的整理着之前获得的信息,“沉重的货车,整齐的营寨,诡异的袭击,十字弩。”文远越想,越觉得事件蹊跷,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强盗”二字就能解释的了,而正巧轮到莱恩守夜,于是文远便将诸多心事压下,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天色才微微放亮,莱恩就端着一碗热汤,摇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文远,道:“快些起来吧,那些兔子吓坏了,一宿没睡好,今儿天还没亮就闹着要上路,笑死人了。”

文远一股脑的爬起来,活动了下脖子,说到:“这该死的破板子,差点给我弄得落枕了,可是你咋就睡得那么香呢?”

莱恩无良的笑道:“用师父的话说,我们这些小巫师,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这算啥,不似你们那些高贵的法师,术士,牧师和猎魔人之流,一只半年没洗的袜子就足够让你们退避三舍了。”

文远无言,张了张嘴硬是找不到莱恩这句话的破绽,只得翻了翻白眼,拿过一碗牛肉汤,沾着死面饼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待他吃完,取出牙刷,然后自制了一个水球,就乎着开始刷牙,看的莱恩啧啧称其,连连赞叹猎魔人就该改名星术师,而不是又称星术师。

待二人慢慢悠悠的收拾好帐篷,将木板放回马车上时,车队已经开始开拔了,于是文远赶着车,远远地吊在商队后面,而莱恩则趁着这个空闲,倒在车厢里睡一会儿。因为莱恩告诉他,以后这马车就是他二人的了,要珍惜一下,于是文远就针对性的在马车上篆刻了一些铭文,其中就有减少颠簸的次级铭文。可不要小看这些次级铭文,虽然听着不好听,实用性不说,但是篆刻难度丝毫不下雨一些高级铭文,很多传承普通的铭文师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过一些次级铭文,之所以被称为次级铭文,全是因为其和战斗无关罢了。

待到日上三竿,莱恩迷迷糊糊的睡醒了。

“咱到哪儿了?”

“刚送吃的的伙计说,离文县还80里地,赶一赶的话傍晚就能到”文远递给莱恩一份自己刚刚热了熱的酱牛肉,一个面饼,接着道:“我不似你那个狗鼻子,闻不出有没有毒,所以就拿乾坤袋里下山之前准备的吃的吃了,你的份在这。”

“啧啧”莱恩感叹一声,道:“小雅姐对你可真好,看得出是上等牛肉啊,她怕是求了山民专门帮她带的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文远看着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不忘嘲讽两句的莱恩,笑着又递给他一杯牛奶,说到:“哪像你这个可怜孩子,哥哥下山之前你连顿熱的都吃不上。”莱恩一愣,一时语塞,文远可以娴熟的控制星力,从而能加热食物,要让莱恩用自己的巫力的话,打怪兽没问题,热食物的话,恐怕只能变成一堆焦炭了,除非他敢冒着被魔兽袭击的风险生活做饭,但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因为野兽怕火,而魔兽则是趋火的。

“哼!”莱恩只能这般无力且苍白的反击文远的调侃。

一下午时间就在两兄弟互相调侃,或是莱恩给文远将他的所见所闻,又或是文远在后面安静的看书,而莱恩在赶车这样平安无事的状态下过去了。

接近黄昏,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文县的影子了。

赶了一天车,连中午都不敢造反的众人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旅途的劳累使得他们困乏不堪,这时,有人提议到前面的水潭旁边修正一下,等下进城就省得洗澡了,直接大吃一顿,然后找个窑姐好好快活快活。

这个提议令文远和莱恩齐齐皱眉,却发现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因为一天的赶路,大家随身的水囊早空了,而驮水的骡子因为之前受了惊,将大水囊全部摇了下来,还踩得稀烂,若不是旁边有人眼疾手快,一刀了解了它,还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因此,口干舌燥,心猿意马的商队一股脑儿全部涌向了水潭。水潭旁边同样还有一个戏曲团正在修正,那些穿着暴露,体态婀娜多姿的戏子在水边嬉笑打闹,惹得这群饥渴的守卫几乎丢了魂。

“来了!”莱恩抽出武器,大喊到:“敌袭!”

文远早在莱恩感觉到异样,伸手拔剑的时候,就同时拔出武器,还不忘调动星力,为自己和莱恩加持了熊战法[1]。还问了莱恩一句:“灵狐[2]?”

“不要,我可不想当皮球”莱恩说完,就率先冲向一个早就埋伏在水里,刚刚杀上来偷袭的黑衣人,双手剑一个侧劈,将那黑衣人劈成两段。

文远看到此景,皱了皱眉头,责怪莱恩战斗风格太过“粗狂”,随即提剑而上,跟在莱恩后面,防止他陷入围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明明在离商队不到20米处的戏班子里的姑娘们,看到这一幕却是没有大惊失色或是尖叫,逃跑。相反的,她们依然指着这边杀的断肢满地的战场谈笑风生,文远心中一紧,暗想今日之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莱恩也发现了这不和谐的一幕后,慢慢的靠向文远,同时招式也以招架和防御为主。果然,那群戏班中出来了一个美妇人,她轻轻地摇了摇扇子,道:“都退下吧。”

瞬间,本来还与护卫杀的难分难解的黑衣人,全部抽刀退出战圈,即使有几个正在激战的,拼着挨了几刀,也咬着牙退到一旁。

美妇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主事人是谁?”

“就是老夫”王老先生站了出来,道:“不知姑娘……”

“闭嘴!”美妇大怒道:“你个奴才还没资格和本座说话,让你背后之人出来。”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朗声道:“不愧是戏子院的美人,本将倒是小看你们了。”末了,他看了看四周,对随行在旁边的手下道:“既然鱼都钓上来了,那么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给你们2刻时间,不留活口。”

在旁边人愣神间,突然原本几十个表现一般的岭南米护卫,突然暴起杀人,气势猛地一增,完全看不出之前畏首畏尾的样子,一个个如下山猛虎,顷刻间就是数十人头落地。

中年男子抽出随身佩刀,遥遥的指着戏子院的美人,道:“本将郑虎,尔等还不速速报上名来?罢了,将死之人而已,但今日你们死在这口刀下,是你们这帮贱人的福气!”

“该死,竟然是他!”那个戏子院的美人也被这一幕震惊了,连忙指挥手下的20多个女杀手进入战团,围剿“岭南米”的护卫。

郑虎子抽出刀,对身旁的亲卫道:“来,随本将杀敌!”说罢,身先士卒的杀入戏子院的女杀手中去,此人中气十足,气息悠长,明显武功依然登堂入室,顷刻间在亲卫的配合下砍杀了2个女杀手,吓得周围众女齐齐的后退,幸好领头的美人大喝一声,这些杀手才没有反身逃跑,却是以守势为主,仍凭那美妇如何咒骂,都美人敢再往前一步。

而反观商队这边,众人在文远和莱恩的支援下,已经不似开始那般被屠杀一般一面倒。虽然每时每刻依然有护卫被砍到,但相比之前被轻易的杀戮要好很多,本来这些普通的护卫万万不是那些身着铁甲的“岭南米”护卫的对手的,可是因为之前有几个商人在护卫的保护下,想偷偷溜掉,却不料被外面数个骑士杀的人仰马翻,不得不退回来,那些骑士杀将到湖边的树林附近才收住马脚,似乎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不放走一个活口。

眼见逃出生天无望,众多护卫生出必死之心,竟然激发了血性。不要命般的拼杀,所谓衰兵必胜,众护卫堪堪的挡住了甲士的进攻。本来莱恩想抓着文远溜之大吉的,却不料文远拒绝,他告诉莱恩若是他们二人落单,恐怕在这荒郊野岭里,杀光20多个来去如风,进退自如的骑士的对手,若是让一人跑掉,那么二人的处境将非常的被动。当莱恩一剑劈飞一个甲士,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一个甲士则乘机近身,眼看要一剑刺中莱恩的时候,莱恩迅速抽出右手,使出了风暴法印,巨大的狂风自手掌生出,将欺身而近的甲士瞬间击飞,连带着击飞了七八人,有甲士,有护卫。

巨大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郑虎脸色连变数番,而戏子院的美人则脸色晴暗不明,众多护卫则是茫然的看着莱恩。

“怎么?没见过巫师不成?”莱恩痞痞的一笑,刚装备装个世外高人,却不料甲士们稍微愣了下声,听到郑虎大声的继续作战的命令后,迅速恢复了镇定,向莱恩杀去。

“装神弄鬼!死吧!”一个甲士似是为了壮胆,大喝着提剑冲了上去,刚冲到一半,却被一道白色的火焰击中,自脖子以下,至小腿处都瞬间气化掉了,只余下依然满脸狰狞表情的脑袋顺着惯性飞了出去,而小腿则斜斜的倒在地上,被空气中还未散尽的高温蒸的噼里啪啦的作响。

文远确实皱着眉头,心道自己最近有些疏于练习了,刚刚术法中的能量有所浪费,不然应该是刚好将目标蒸发掉,而不在空气中依然留有余温。

可是周围的人却以为这个发出白色火焰的“大师”生气了,护卫们还好,纷纷闭嘴后退,而甲士则沉默了,连他们的统领郑虎都说不出话了。

一旁混在人群中,披着斗篷的一个窈窕声音则与旁边的老者低语道:“竟然有星术士出世了,还是个刚下山的行走,老师知道他是何人吗?”老者微微摇摇头,道:“星术师各个行踪神秘,老夫也不确定,不过可能是那位的弟子吧,因为大秦境内他是唯一的星术师了,而且听国师说,那人收徒了,按照年龄算算,也差不多和这个少年年龄相仿的。”

“你做初一,那便由我来做十五吧!”莱恩双瞳渐渐变得通红,大喝一声后,提剑向郑虎杀去,而文远则从另一边,隐隐的堵住了郑虎的后路。

眼见计划破产,郑虎自知今天战死在这里才是最好的结局,便指挥自己的亲卫,向文远杀去,同时命令所有甲士拦住莱恩。

莱恩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过去,若这些人冲向自己,起码还可以留个全尸;而冲向文远的话,恐怕连渣子都剩不下来,下葬的时候岂不凄惨?

他却漏算了,这帮人如今计划破产,既然难以杀出重围,保得性命,还不然战死在这里,起码能为尚存的家人某个好出路,而若是被文远烧成灰的话,则再好不过了,因为组织能和他们撇清关系,家人因此被报复清算的几率就越小。

因此,想清楚其中关键的郑虎亲卫,原本有些犹豫不前的脚步反而变得更加坚定,视死如归的冲向林文远。

文远虽然武技娴熟,但是战斗经验还是不足,毕竟一对一与一对多存在太大差别,不到片刻就被逼得险象环生,不得已之下,文远放弃了抓活口的打算,使出星火术,三两下的将这群人烧成了飞灰。

看到这一幕的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条线索又是断了。而众多甲士看到主帅已死,纷纷弃甲投降,商队护卫看到这一幕,纷纷爆发出欢呼声,即为自己胜利,得以活命欢呼,又为两位“方士”欢呼,概因大秦的大多数平民分不清方士(大秦百姓对魔法师的称呼)与其他职业的区别,他们只知道能使用法术的,都是遥不可及的方士。

在文远和莱恩的协调指挥下,投降的甲士被捆绑起来,准备稍后移交给文县的县衙,而当文远打开岭南米车队的箱子,居然发现他们在走私武器时,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因为历史上大多数反叛,起事的事件都与武器,兵甲走私搭边,而即使文远历练再不足,也知道今天摊上的这件事不是好事。

PS:以后陌生名词我都会写到每章的末尾,方便大家阅读

熊战法:提高肌肉强度,提升体力恢复速度。

灵狐术:降低身体质量

风暴法印:巫师的巫力运用体现,可以在手掌中生出一阵极强的狂风,击飞前方的目标,有效攻击范围10米,之后威力急剧衰减。

星火术:星术师伤害性法术,可转换法术形态,可选择性爆炸或持续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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