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依跟随慕千夜他们离开,最后回头看了她的父亲一眼,原以为一定会在父亲的眼中看到责怪,不想冷无言给了她一个微笑,一个祝福的微笑。
哎,女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做这样出格的事情,说起来,倒是真像年轻时候的他呢!
自己当年便是如此,又怎能强求女儿呢?
说不怪她的是假的,但是这个时候,他想他的女儿更加希望看到的是她的父亲给她的勇气。
反正女儿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只不过这出嫁的方式不怎么愉快罢了。
“你们已经下山了,快放了我!”燕长老一直被慕千夜带到了山下。
慕千夜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冷依依上前,朝着燕长老拜了拜,“燕伯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你息怒。”
“哼。”燕长老冷哼一声。
“燕伯伯……”冷依依有些伤心。
“用完了记得归还!”燕长老冷冷地说道,然后走到了段清狂的面前,“睿王爷,蛊王不一定可以治好欧阳公子的病,如果三个月内你们不能将蛊王带回来,还请找一具尸体,将蛊王养在那具尸体上,否则蛊王会死去。”
“多谢燕长老提醒。”段清狂向燕长老点头示意。
“睿王爷这次出手委实重了,这数百只蛊虫,可是我们族人的一大损失啊!”燕长老叹息道。
养一只并不容易,让一直蛊为自己所用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一件事情本王会负责的,他日定当送上上好蛊虫百枚。”段清狂道。
两人的对话看得其他人一头雾水。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王爷,燕伯伯,你们……”冷依依的手指在两人之间指来指去,他们,不会是一早就串通好了的吧?
“咳咳。”燕长老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睿王爷,老夫先行告辞了。”
说着,燕长老忙开溜。
慕千夜来到段清狂的身边,“小狂狂,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了啊?”
段清狂温温地笑了一下,“本王早先便与燕长老商议好了此事,带走蛊王,有违族规,冷无言虽为族长,但也不能弃族规于不顾。”
“所以你便与这个燕长老商量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慕千夜接着说道。
段清狂点了点头。
“所以,你也料到了,我最后一定会抓了燕长老脱身的!”慕千夜一想到这里就有气,凭什么都让他给算计好了。
“因为本王的夜儿很聪明,也因为本王的夜儿不想和族人有太大的冲突。”
“那你还把族人的蛊虫都给杀了?”慕千夜挑眉。
段清狂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打死他也不会告诉夜儿,他会把那些蛊虫全部给杀了是因为想要杀一杀那个面瘫男人的威风!
说到面瘫男人,段清狂朝着跟随他们一同下来的黑衣男子望去。
面瘫男人有一张很好看的脸,精致的脸,精致的五官,只是,空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了,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连目光都是愣愣的。
“夜儿,这个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段清狂指着郁木崖问慕千夜。
“不知道。”慕千夜很认真地回答道,她见到郁木崖并不比清狂他们早多少。
众人纷纷朝着郁木崖围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好奇的驼背问道。
没有回答,连眼神都没有。
郁木崖完全将驼背当做空气了。
“他该不会只回答王妃的问题吧?”驼背突然大胆地猜测道。
慕千夜也正纳闷着呢?
这诡异的不爱理人的性格,真的好熟悉。
“你,认识我吗?”慕千夜忽然试探性地问郁木崖。
“不认识。”郁木崖回答。
很直接很肯定的回答。
太直接,太迅速,几乎是在慕千夜问出这个问题的同一时刻就回答了,反倒显得让人有奇怪。
真的不认识吗?慕千夜在心中保留了这个疑惑。
“嗯,不管怎样,刚才谢谢你了。”慕千夜礼貌性地对郁木崖道谢,“就此拜过。”
既然是萍水相逢,那么就此别过吧。
慕千夜转身,正打算与其他人一道离开。
两人走了几步,发现郁木崖一直就跟在他们的身后。
而且就在距离慕千夜几步的地方。
众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尤其是段清狂,他寒着双眸,倒是没有说什么话。
“郁公子,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慕千夜回身问道。
郁木崖伸出手抓住了慕千夜的衣袖。
他的反应很是奇怪,让人捉摸不透,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她熟悉的感觉,但是她不但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很肯定她觉得相似的那个人是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眼前的。
“不好意思,郁公子,我们还有事情,刚才的事情谢过了。”慕千夜不打算多花时间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了。
这一回,男人没有再跟上去了,立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慕千夜,段清狂等人远去的背影,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的脚步才移动。
偷到了蛊王,也带走了冷依依,虽然过程有一些暴力,但总算还是完美地完成了一件事情,至少,现在欧阳明轩和冷依依能够敞开心扉了。
离开深山之后,众人租了马匹。
“清狂,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慕千夜问道。
“今日天色已晚,去朋友家中住上一日。”段清狂答道。
“苗疆的朋友?”慕千夜疑惑地问道。
段清狂淡淡一笑,“嗯。”
当天下午,一行人就来到段清狂口中的那个朋友的家中。
竟然是苗疆一个部族的部族之长的家中。
相比于中原一带由南怀北翼两国国家集中统治,周边有一些散落的小国,苗疆一带便是几股不同的势力统治着,这些势力相互制衡,达到了一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