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晖已经拐进了厨房,正在淘米。
他没有用电饭煲,而是找了个瓦罐出来,菜盆里一面洗着米一面洗瓦罐。灶台的高度对于他的身高来说有些矮,所以必须弯下腰去做这一切。
姜乔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为她认真忙碌的男人,眼底突然就盛满了湿意。
她傍晚回到A团的时候,一个人跑去那天刘暮带她去的地方呆坐了两个多小时,放肆地哭了一通,到后来,心里面仍然堵着,却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泪。
这一天,她哭了太多次。
直到她远远地看着某个窗户上隐约坐着个人,空气中还有一点星火在闪烁,才急切起身,绕了一大圈来找他。
哪怕是沈亦晖开门的那一刻,她眼底也翻涌着委屈,却还是忍了下来。
可此刻,看着男人的背影,想起出租车上孙淳中的话,姜乔突然觉得,她的心好痛。
因为这个男人为她受的苦,心痛。
也许是夜深人静人就容易冲动,也许是她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欲望就已经浑然苏醒,而此刻,她压不住它了。
姜乔似乎完全忘记了上一次在这套房子里发生的事,她走了过去。
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等沈亦晖反应过来,姜乔已经从身后把他牢牢抱住。
沈亦晖愣了一下,直起身,问:“怎么还没去洗澡?”
姜乔不说话,贴在他后背的头摇了几下,继续牢牢抱住他。
沈亦晖感觉到脊背上的湿意,说:“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破,就像在坚固的堤坝上凿出了一个口子,哭声顺着那道口子冲破姜乔的喉咙,终于呜咽起来。
沈亦晖胸口一紧,就像被绳子狠狠勒住一样,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强硬地掰开箍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转身过来,与姜乔对视。
姜乔不抬头,肩膀却不停地抽动着,哭声收也收不住。
“怎么了?”沈亦晖发现自己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她哭成这样。
姜乔摇头,忽然伸手去够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踮起脚就亲了上去。
沈亦晖僵了一下,很快回神,立刻站直了身子。
姜乔即使踮着脚,也亲不上了。
“说,怎么了?”沈亦晖双手箍在姜乔腰上,用了点力,让她脚后跟着了地。
姜乔仍然不说话,固执地又要继续去亲他,可越是这样越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她突然就很委屈起来。
怎么还是这样,你怎么还是这样!
沈亦晖发现了姜乔的异样,她在他手里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他想要稳住她就需要更大的力气,但又怕手上的力道太大会弄伤她,最后只好放弃抵抗,任凭她吊在自己脖子上在他脸上啃来啃去。
他尽量在不引起她注意的情况下努力平复着呼吸。
可似乎这一次,已经不管用了。
沈亦晖在心底苦笑。
告诫自己那么多有什么用,你还是轻易就被她给吃死了。
但沈亦晖没想到的是,姜乔啃着啃着就开始往他脖子、肩膀甚至胸口上游移,他本以为她就是想发泄一下,可舌头都用上了,你让他如何淡定?
而那双前一秒还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却突然滑了下来,落到了他的腰带上,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它。
沈亦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认真起来,一只大手就禁锢住了自己腰间那两只张牙舞爪的小手,而另一只手,则掰着姜乔的肩膀,强硬地把她拉起来。
“哥——”姜乔带着哭腔喊他,声音里带着哀求。
沈亦晖怔了一瞬,又强自镇定地,一下一下轻抚着姜乔的后脑勺,一边安抚,一边淡淡地“嗯”了一声。
重逢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应她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