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实在把姜乔折腾得够呛,再次醒来,听着窗外的虫鸣鸟叫,一时竟有一种不知身在何时何地的错觉。
枕边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姜乔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无奈地自嘲:居然已经十一点了,能睡到这个时候,可想而知自己昨晚有多“体力不支”了。
姜乔从手机里调出沈亦晖的电话拨了过去,没响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醒了?”
姜乔听着电话那头略带笑意的声音,不知怎的就闹了个脸红,“哦”了一声。
那头沉默了一下,似是洞悉了她的小情绪,笑意浓了些,又说:“醒了就去洗个澡,收拾一下,中午去政委屋里吃饭。”
姜乔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挂了电话就拾掇起自己来。
路过书房时见门开着,就顺带瞟了一眼,然后眼睛顿时就瞪圆了。里面的瓦楞纸箱居然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各色书籍。
这个男人,到底起得多早,精力也太好了吧……
腹诽过后,姜乔忽然想到了什么,心思一动,走了进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挂在阳台上的“小人”风铃,风铃下挂着一片长方形的硬纸片,此刻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姜乔走过去,伸手拈起纸片,只见上面草书着八个小字:且行好事,莫问前程。
姜乔抿嘴一笑,手一松,纸片又开始在风中飘摇。
半个小时后,沈亦晖回来了。
姜乔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正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给自己扎一个喜庆的新年发型。
沈亦晖走进去,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起了昨晚在这里发生的迤逦画面。
姜乔立马把视线移回镜子里,而沈亦晖则低头一笑,走了过去,倚在洗漱台边替她递黑色卡子。
“你上午去哪儿了?”姜乔从他手中接过卡子,问道,有点没话找话说,但也有好奇的成分,毕竟大过年的,难不成部队还要训练?
沈亦晖又低头在一次性皮筋盒子里挑选皮筋,答道:“战备值班。”
姜乔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倒腾发型。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战备”,但“值班”二字总是能听懂的,想来是休假时间太长,政委同志替他也值了不少班,大过年的自然不好再让人家帮忙了。
但毕竟才结婚第二天,某人就要全身心投入到伟大的国防建设当中去了吗?
姜乔内心愤愤然,表面却很大度。
政委的房子在另一栋楼,等姜乔跟着沈亦晖去了才发现,好像不仅仅是“吃饭”这么简单,因为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从房子里传出的热闹的说话声,明显不止一家人。
后来姜乔才知道,因为团长归期不定,这个年领导班子里的其他人就都没有休假,谁知道大年初一团长就回来了,还带了个媳妇儿一起。
难得这种日子大伙儿还聚在一起,自然是要“三堂会审”的。
一进去,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同样中校军衔的男人便笑道:“哟,来了?”
说话的是参谋长,沈亦晖点了点头,揽了一把站在自己身后的某人,给她做介绍,又把在座的其他几个人也一一介绍了一遍。
虽然名字和职务姜乔没能一下子记住,但也知道都是团里的领导,自然是平日里跟沈亦晖接触最多的人。
嗯,姜乔那种见“婆家人”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