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姐,我建议我们尽快撤离,活死人已经发现这里,再这么等下去,随着活死人数量的增加,我们都会被困在这儿,难以脱身。”豆晨、牛小凯等人都曾被困在楼顶上,清楚的知道被困后之的绝望感。所以在活死人开始出现围困的势头后,豆晨在第一时间和玫瑰选择对话。
“再等等。”玫瑰当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她咬了咬嘴唇后接着说道:“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而楼下除了两辆越野车之外就只剩下一辆捷达,我们总共才三辆车。”
“车不是问题,当务之急是我们需要尽快撤离。”豆晨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已经被困过一次了,如果等活死人数量大幅增加后,我们当中能够幸存的将寥寥无几。而且离这里最近的车站仅仅需要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小凯哥也熟悉市区的地形,他可以去那里开辆大巴,带着大家撤离。”
“好,不过牛小凯不能一个人去,那太危险。”玫瑰略作思忖,转过身对老鼠说道:“老鼠,你和我、牛小凯一起行动,刀锋,你和豆晨负责这里的安全。”
只见刀锋面无表情的走向烂尾楼的另一边,脱掉左手的作战手套并抽出多功能军刀,他拿着军刀,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随即,便有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刀锋将手伸了出去,任手中的血滴落下去。
活死人对于鲜血与人的气息是敏感的,它们在嗅到刀锋的血液之后变得活跃起来,全都聚集在一起。它们兴奋着、咆哮着,看起来残忍暴戾、疯狂无比。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它们对于鲜血的渴望以及内心按耐不住的嗜血本性。
刀锋冲着玫瑰三人点了点头,三人立即速降并开着猛士离开,在确认玫瑰三人离开后,刀锋这才收回手掌,用水清洗伤口,消毒并撒上止血药。他像没事人一样,头也不回的走开,只留下楼前一群渴望鲜血的野兽。
“老鼠,待会你守在车站外边,我和牛小凯进车站找车子,如果我们十分钟后还没出来,那么你就快开车离开这里,去和刀锋汇合,再另想办法。”玫瑰对正在开车的老鼠说道。
老鼠并未理睬她,仍旧一副认真开车的样子。直至到达车站之后,方才沉默的老鼠径直走下车,收起了往常的玩世不恭,他一脸正经的对车内的玫瑰说道:“五年了,从新兵营的选拔到各类强化训练,再到后来的全军区选拔进入特战队,整整五年时间里,你就像姐姐一样,一直照顾着我。你还记得那次去新疆的反恐行动吗?恐怖份子伪装成孕妇骗过了我们所有人,而当时我离她最近。当恐怖份子启动藏在怀里的微型炸弹,打算和我同归于尽的时候,是你发现之后并将我扑倒护在身下,我安然无恙,你却被震断三根肋骨……”
“别说了。”牛小凯看到玫瑰红着眼睛说出了这三个字。
“不,你让我说,我憋在这里,难受啊。”老鼠用手重重的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继续说道:“还有那次,我们去边境执行反恐任务,本来安排妥当的斩首计划却因为特战队里的叛徒被搅乱。我们中了恐怖份子的埋伏,去了二十三个弟兄,除了你和我,都给打没了。我当时中弹后没有及时处理上口而导致感染,连我都以为自己要牺牲的时候,是你,把我从边界上,一步一步的背回特战旅。我虽然那时候在发高烧,可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看见你流着血泪,用军刀为兄弟们挖了一个个墓坑,军刀折断了你就用手挖,两只手磨的血肉模糊了你还在挖。埋弟兄们的时候你说:‘兄弟们啊,我玫瑰对不起你们,把你们带了出来却带不回去,甚至连你们的身体也带不回去……’你安顿完弟兄们后背着我离开边境。从荒凉的戈壁滩上走,从沙漠的边缘走……找到水你舍不得喝,留给我喝,找到食物你舍不得吃留给我吃,你忍着伤和饥饿,背着我走了整整三天。走到最近的医院后,你再也坚持不住,晕倒过去……姐,这次让弟弟去吧,你保护弟弟这么久了,这次就换弟弟保护你吧。”
都说战士是坚毅的、是铁血的,他们只会流血不会流泪。而此时的两位战士,却任泪水肆意而流。不是泪不轻弹,只是还未到伤心处。
“去吧,姐姐等你们回来。”玫瑰擦干眼泪,做了一个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后说道。
“是。”老鼠冲玫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此时,他挂着泪水的脸上也带着幸福的微笑。
在牛小凯和老鼠潜入车站后,玫瑰再也忍不住,伏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大哭起来。谁都知道这次的计划是九死一生当这些军人在面对绝境的时候,却都只想把生的机会留给战友。留给兄弟。
两人小心翼翼的进入车站,在确认暂时安全后移动到一辆蓝色的大巴前。
“等等。”老鼠制止了准备用砖头砸破车窗的牛小凯:“砸玻璃的声音很可能会引来活死人,你替我看着周围,车门交给我了。”
“好。”牛小凯将捡起的砖头轻轻放下。
没有一分钟,便听见老鼠小声说道:“搞定,走,上车。”不过在两人进入客车之后,又面临一个新问题:车里并没有启动钥匙。
“老鼠,我想起来了,我知道哪里有钥匙,你等我。”牛小凯突然想到以前有听朋友说过,市区这种蓝色的大巴是交通公司买来雇人开的,并非私人所有。所以在车站的控制中心一定会有备用的钥匙,他记住了车牌,立即赶去车站的主控室。
看着牛小凯的身影消失,老鼠小声嘟囔道:“知道钥匙在哪还费这么大的周折。”话音刚落,耳机里传来玫瑰的声音:“老鼠,你们快撤出来,活死人发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