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芷坐在一边,心中万个悲愤,脸红的像十个烤红的番薯,虽然极力控制不去看,但还是忍不住朝屏风那边瞄了眼。
透过绸绣屏风,隐约可见天星衣服被丫鬟侍候着一件件脱掉轻搭在屏风上,颀长俊美的身材若隐若现,想到他那薄薄的唇,挺拔的鼻梁,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眼,只消一眼,便可以想像出那万种风情,瑶芷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还好,没喷血……
太可恶了,勾人犯罪的采花贼!
瑶芷心里早将天星匪议了八百遍。
突然想到:他和丫鬟,他们不会要在这里,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吧!呃……
想到这,瑶芷呼的站起来,强忍怒火,仿佛受到最大的耻辱,不去看屏风喊道:“你个采花贼,贼性不改,你开心去吧,我要走了!”
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甩袖便要往门外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么酸溜溜的话让两个丫鬟相视一笑。
天星脸色一沉,他还剩里衣未脱,眼神视意两个丫鬟离开,“事还没做完,怎么能走呢,我的小宠物,你知道走了的后果……”
丫鬟似乎早已习惯,明白公子的用意,脸颊微红欠了欠身便垂头离开。而站在门口的瑶芷紧紧攥着拳头,险咬碎满口银牙,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蓝魄珠,竟让他牵制的死死的!
两个丫头出了门长呼口气,随即小声议论起来:“公子这次的眼光差很多啊,竟找个化形不全还姿色平平的蛇女,春桃,这一看,还不如你呢!”
“呵呵,瞧你说的,公子要正眼看我一下让我怎样都甘愿啊,你看那呆木头样的女人,真可惜了公子这么优秀的男人……”
二人路过门口自认为很低声音说出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门口瑶芷耳中,气愤,羞辱,饥饿让她的身体起了变化。
见识过发怒的瑶芷,白天星怎不知这一怒背后的力量,穿着白色宽袖里衣立刻从屏风后走出来,此时瑶芷仍呆呆的望着房门背对着天星,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金发蓝衣的怒火佳人。
天星右手连忙结手印,速度快的甚至让他有些狼狈,他不怕她,只是不能让她这副模样冲动的跑出去坏了自己的大计。
一股白色气流蹭的钻进瑶芷挺直的后背,“呀,你干什么!”
只觉体内胀的要爆的怒气被突然的一股力量抑制住了,顶得她胸口难受。
回头一看,鼻中终于流下一股腥热,她气的,她一定是气的流鼻血!
妖孽啊,背后袭击已经够小人了,为啥还要不穿衣服。
“你流血了?”天星随手拿来丝帕挪着步子上前替瑶芷轻拭,淡淡清香充斥鼻间,仿佛之前他涌起的怒意完全没存在过。
天星满意的看着恢复原样的瑶芷,还好他出手及时,暂封住瑶芷一怒即变身的强大灵力让它无法释放,而他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庆幸又遗憾,遗憾自己不是唯一见到她真身的男人。那个苍月,早晚有一天他会拿他的尾巴当毛掸子,一雪前耻!
一头银色长发,细腻的皮肤,恍惚还现着温柔的双眸,定睛一看,仍然满是邪气,被这样一个灿如星辰的男子俯视,那宽大的衣领暴露了里面诱人的春色,谁说被诱惑的一定是男人呢?
只见两人姿势暧昧,天星身上散发的热气让瑶芷再坚定的心还是有些不规律不受控的强跳起来,甚至能够听到那似要跳出胸膛的砰砰砰的声音。
“我说过,事还没做完,你气走了我的丫鬟,那么是由你还服侍我沐浴呢,还是来收拾掉这满屋子恼人的菜味呢?”
越来越近的魅惑声音让瑶芷视线都无法逃避,只有盯盯的看着眼前天星好像散发几百度热量的结实胸膛,口吃的说:“无,无耻,下流的采花贼,本小姐是不会上当的!我,我来收拾外面,你,你快点进去啦!不然,不然我就不客气!”
说着,便举起一只手朝天星挥来!灵力被抑制,反被天星一把抓住,见他眯着眼,将她的手在脸前晃了晃,闻香陶醉的样子让瑶芷很是厌恶。
虽然口中说着连对她自己都无用的威胁,她又怎不知真正被威胁的是她自己?用力抽出手,悻悻的走到桌前瞪着白天星,咚咚咚,珰珰珰的故意把碗筷弄的很响,直到那人进了屏风后面,里面传来清脆的哗啦啦水声。
瑶芷仿佛刚经历一场大战般跌坐在椅子上,长喘着气,小脸揪在一起,自我挖苦,自我惩罚似的用手敲了敲脑袋,瑶芷啊瑶芷,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天星舒服的靠在木桶中,头枕着桶沿,长长的银发直垂到地,就被他一吓,她就屈服了,还真是好糊弄的人,说她笨,真一点也不冤枉她。
至于他白天星的身体,又岂是下人丫头能随意看的,他可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咳,本来也不是人,这话只有他自己能说得出。
其实,若不是瑶芷自己沉不住气要走,那两个丫鬟伺候他更完衣也该离开了。
呼噜……
屏风内微弱的鼾声传来,瑶芷一怔眨了眨大大的妖瞳疑惑的望向屏风随即释然的眨了眨眼,他睡着了?
也难怪,这些天他的确累坏了,真不知道,自己被他所救是幸运还是不幸……
下巴搁在桌上,看着一盘盘美味佳肴,浓浓的菜香入鼻,瑶芷再次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手摸上干瘪的小腹,自己这是和谁较劲呢,他又不在乎,挨饿受罪的还不是自己?万一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愿?
反正他也睡了,自己不如把饭菜吃了,再收拾桌子,他又不知道喽!
于是,微弱的筷子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尽量小声,不想弄醒里面那人,这样她也随便一点,等她吃完再叫醒他,不然水凉了会生病。
瑶芷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拿筷子子手颤了一下,是担心他吗?哪里,才不会呢,巴不得他生病,没工夫盯自己,就可以离开了!
耳力超强的天星枕着桶沿幽幽的睁开双眼,涣散的烛光映着他如宝石般湛蓝发亮的眼睛,其实他根本没有睡,想到外面那丫头正在那里风卷残云奋战在桌上的样子,不知不觉,唇角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果然是个随时都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单纯的笨猴子。
山庄的夜,寂静无声,但屋内一男一女间怪异的气氛仿佛欲破土而出的种子,只等那赋予它最后生命的春雨的滋润,而迎接它的究竟是春雨,还是惊雷,或许连天都不知道。
宁安城的争战也不顺利,至少,在少昊看来,他的计划因为突然掺和进来的那个让他都有些嫉妒的神一般的男子而打乱了,他不得不暂时与自己那一根筋要战到底的弟弟休锣罢鼓一晚,不过,危险的气息如压低的阴云依然弥漫在百姓已疏散的城中让两军士兵不得不随时提防。
睡梦中的瑶芷眼前摆着一大桌饭菜,或许是太久没吃到昨晚那么美味的饭菜了吧,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鸭子就摆在眼前,瑶芷吞了吞口水,刚要伸手去抓,岂料嘴边的鸭子竟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