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轻轻地嗯了一声，道：“那滋味，很不好受。”
冯负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世上总是不乏一些无聊透顶、以挖苦他人为乐的人，不要太在意，再说，如今已经步入泉境的你，足以堵住那些人的臭嘴。”
苏小小点了点头，道：“谢谢，不过，你怎么样？听姑姑说你一直在闭关。”
冯负抱着后脑勺笑了笑，并不回答。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苏小小撅起红润的小嘴，低声嘟囔了几句。
逐渐熟悉了流程后，大会进行速度加快。月阶层面基本来说算是波澜不惊，那些热衷八卦的和比较花痴的只关注和评论着台上人的外表。
当念到日阶班的时候，其间出现了几匹黑马，水力竟漫过胯部，得到奖金五十银币，合五个金币。
“下面是一年级地阶的同学，有请！”
地阶班只有那么几个人，方脸男人竟然连名字都省了，不过一直严肃呆板的脸上现出一些柔和之色。
冯负睁开了眼睛，这两天江豹这小子鬼鬼祟祟的，问起他的修为也不透露，说是要给自己个惊喜。
三个人走上台去，方脸男人挨个介绍，那三人现出水力，都是达到胯部。台下一片哗然：“怪不得是地阶班的，短短半年，竟然都已接近二年级的门槛，而且不相上下，可见竞争多么激烈。”
待那三人领了奖金下台，方脸男人道：“一年级地阶班学生共六名，应届生五名，除刚才的三人外，江豹和孔武提前达到门槛，跳级，有请两位。”
冯负望向站在柳依那边的江豹，确实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家伙泡妞之余，修为竟是没有拉下。江豹亦远远地看他一眼，笑得很是得意，冯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柳依察觉到冯负的目光，望了过来，嫣然一笑，朝他轻轻挥了挥手，冯负微微点头，连忙收回目光，不过就是这短短的接触，已经让很多男生用嫉妒到发红的眼光死盯着了。
冯负懒得理会那些目光，看着江豹和另一个比较强壮的男生走上台去，江豹的水力恰巧漫过腹部，而那个孔武则更高一些。
方脸男人一一介绍过后，道：“鉴于这两位同学的优异表现，没人奖励两百个银币，合二十金币，由校长大人亲自颁发。”
苏酥站了起来，从旁边一位女侍手中接过托盘，走到江豹和孔武的面前，两人受宠若惊地接了。冯负注意到，江豹眼神不规不矩，趁苏酥转身之际，往她凸翘之处狂瞄，忍不住恶狠狠地骂道：“嘿，贼小子，下来非挖了你的眼不可！”
没控制住，声音分贝大了些，苏小小和旁边一众二年级的纷纷看向他，冯负一下子僵住，尴尬地咂了咂嘴，道：“啊，没事，没事。”
旁边一些人皆是鄙夷道：“又一个眼红的！”
苏小小见冯负难堪的样子，抿嘴娇笑。
“下面这位是一年级的留级生，不过在开学之初，她便有所突破，直接升入二年级，经过半年的修炼，更是一举跳进三年级，她就是——苏小小！”
人群顿时响起奔雷般的掌声，冯负笑着大声道：“到你了，快上去吧！”
苏小小眸中洋溢着喜悦，慢慢走出人群，站到台上，闭起眼睛，八个浅蓝水镯浮现在手腕，使得台下无数人的目光陡然变得炙热。
短暂的寂静之后，爆炸般的议论扩散开来。
“十……十三岁的属师？太不可思议了！”
“这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啊！我记得一年前她还半点水力没有，半年前也只是没过脚底，怎么……怎么……”
“听说她还是校长的侄女，不会是开小灶，服了什么灵药吧？”
“校长的侄女？难怪也是个美人胚子！”
……
三年级区。
朱弼摘下墨镜，紧紧地盯着娇俏的苏小小，问道：“早就听闻校长有个侄女叫苏小小？一直没怎么接触过，不过看着怎地这么眼熟？”
旁边一个人提醒道：“老大，她是星衣会的。”
“啊，想起来了，嗯，这天分，比柳依还好上几倍……可惜就是有点小，要不然，搭上这条红线，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就不逼我讨好柳依那倔娘们儿了。”
柳依看着台上出尽风头的苏小小，面露微笑，眼神里却透着丝丝的冷意，问道：“这妮子什么时候突破的泉境，我怎么不知道？”
“大姐，我们也不知道。”
柳依闻言，眸底悄然闪过一抹隐晦。
……
感受到各种各样的目光向自己投来，苏小小略有些害羞，两手扯着衣角，浅浅地笑着，像一棵玲珑的含羞草。她双手接过姑姑颁发的五百银币奖金，说了声：“谢谢！”四下里躬了躬身，走下台去。
“接下来，就是我们红沙镇六年没有出现过的天阶属命者，他这半年来修为达到怎样的境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有请冯负！”
倒不是方脸男人故弄玄虚，而是他确实不知道冯负现下的水平，一来冯负是昨天才突破，二来苏酥不说，他们也不敢多问。
识得冯负的尤其是揍过冯负的纷纷向他投去了目光，不识得他的也顺着别人的目光向他看去，见他从二年级区里走出，暗忖：“难道他也跳级了？”
冯负站上台，身体变得透明，台下一些急性子已经喧哗起来：“怎么回事？没有水力？”紧接着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操场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瞳孔急速收缩，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面现错愕，呼吸与血液一齐加快，有些少女甚至捂住了嘴巴，惊呼出声。
冯负的手腕处，八个透明的光环在白日下闪耀着光辉，刺得人眼睛生疼，其中最疼的，恐怕要数朱弼了，他看到冯负手腕处的水镯时，差点把自己牙龈给咬碎，原本有些阴狠的目光，不知怎么的，有些无力地淡弱了些，心头升起一丝悔意。
苏小小会心一笑，自语道：“早猜到是这样，还跟我搞神秘呢！”
柳依盯着台山的一袭黑衫面容清秀的少年，美眸连闪，两颊的梨涡下凹出两个诱人的深度，似乎代替着大脑在思索着什么。
冯负微眯着狭长的双眸，唇角勾起一抹桀骜，扫视着台下众人的神色，虽然想象中他们必会惊讶，但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竟还没一个人出来打破这古怪的气氛，好歹，吭一声、随便议论几句也行啊！
最后还是苏酥低声提醒道：“戴老师？”
那方脸男人回过神来：“哦，哦，失态了，仅仅半年的时间，达到泉境八级，世所罕见啊，至于奖励嘛！校长，您看多少合适？”后面拿不定主意，压低了声音，转身向苏酥问道。
苏酥道：“不能给太多，我看，就一个晶币吧！”
方脸男人宣布后，苏酥走到冯负面前，冯负双手接过，道：“谢谢老师！”
苏酥小声道：“不准骄傲！”
冯负吐了吐舌头，苦笑道：“老师我也没骄傲啊。”
“我说有就有！”苏酥剜他一眼。
“那好吧，我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