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柜台,心还牵挂着电视报道的案件的进展,把手中的四十万往桌子上一放,顿时引来大厅排队的人们的一阵善意或恶意的骚乱:
“哇,这中国人太有钱了。。。。。。”
“是开妓院的吧。。。。。。”
“这女的,好像是做毒品交易的。。。。。。”
。。。。。。
懒得理会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的怀疑和目光,人站在柜台前,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这电视台怎么搞的,怎么镜头一直就盯在唐马思身上,那个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吃东西的胖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米歇尔还是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那个在荧屏上看不见的家伙,不管她做着什么事,不管他的表现是如何地龌蹉,卑劣,但他一定会尽他的全力,保护好他的女人,而很荣幸,不管他嘴上怎么说,岂吗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要不,面对着举枪射击的歹徒,他要保护的却是自己!
“小姐,请你看这里。”银行的职员很有礼貌,也很有耐心,他奇怪的是,怎么这位漂亮,高雅的中国籍的小姐,怎么好像对自己所携带的巨款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操作的整个过程,完全都没有关心地看上一眼,而对钱不屑一顾的目光,却毫无保留地全程地投射到墙角悬挂着的屏幕上,所以在此刻工作完成了一个段落,自己的眼睛,也随着米歇尔的目光,投射到荧屏上。是劫持的新闻,这是发生在南非,一点都不奇怪,光德本每天就发生好几起各类的行事事件,见惯不怪了,听听电视上劫持者说的,银行职员“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他说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笑声惊动了米歇尔,她感觉到,银行的职员,知道唐马思在说什么。
听见米歇尔问自己,银行职员翻译这唐马思的话:“他说:他要找警察,警察冤枉他杀人了,现在警察寻找的,失踪的人就在他身后,他要警察还他清白。”
镜头里终于再次出现小陈的身影,好家伙,这家伙是饿死鬼吗?刚才看见他大口地吃着大概是派这一类的东西,现在手里已经换成薯片,正在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这死胖子到底想干什么?看画面这不像是被强迫的样子,并且让这些吃瓜群众看到的是老板得意洋洋地在看着自己的伙计在做事,自己优哉游哉地呆在办公室看着的感觉,怎么?难道关了一天的疯人院,人真的变傻了吗?但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在自己的床前,他不像是真傻啊?哪他到底在装什么呢?耳边听到银行职员在说话,回过神来,回味着银行职员的话:“你说劫持人质的歹徒诉说警察冤枉了他,他现在要找警察辩白?”
“是的,小姐,刚才镜头里出现的那个长得胖胖的中国人,估计就是他说的证人。”
唐马思不就是警察吗?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了画面里,丧心病狂地拿着枪,指着一个快被吓瘫的加油站员工的人就是唐马思,这回轮到米歇尔怀疑自己的大脑了:难道自己记错了?但唐马思身后的那个胖子,这个这段时间朝思暮想的人,肯定不会错啊!
“这里是四十万的现金,小姐你过目。”又是银行职员的声音,米歇尔看看显示器的屏幕,点点头,按着银行职员手指的地方,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这笔钱算是帮小陈存进了账号。匆匆出门,把小陈吩咐的把自己的账号提空的事情也顾不上了,扬手拦停一辆出租车:“去电视里播出的,正在发生劫持案的地方。”
原来不光是电视,连收音机都在跟踪这这起劫持案,出租车司机指了指收音机:“小姐,你是说要去这个地方吗?”
“对,就是这个地方,快开车吧。”米歇尔心里着急,此刻的她真的很想明白。到底小陈在搞什么?
“小姐,哪里堵车,我可能要把你放在终点前面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我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南非的电台几乎半小时就播一次所在城市的路面状况,这些出租车司机是靠路吃饭的,当然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路面状况。
米歇尔压根不想再去啰嗦:“好的,你走吧,尽量靠近。”
什么五百米,在几个街区口,看热闹的人已经把路面给挤得水泄不通,任凭米歇尔如何想办法给挤过去,娇小的身躯相比起那些野牛般强壮的黑人,别白费力气了。“里面到底怎么样了?”问在自己旁边,脖子如从后面被人抓起的鸭子般地黑婆。
黑婆翻番手:“我也不知道。
“哪你知道多少?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这么多人往哪个方向挤,我就跟着往前挤。”
难怪南非的每次游行都能召集几十万人,好奇害死猫!不行,要想办法!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巨响,随着响声,浓烈的汽油味迅速弥漫在整个空间,米歇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形,但听到前面的嘈杂声,就知道情况不妙,一扫看到不远处的骑楼后面有一根粗大的是柱子,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腿,急速地朝石柱子后面跑过去。
“哇!”
“救命啊!”
“你。。。。。”
“啊!”
叫喊声,求救声,呻吟声,哭喊声,对视混杂在一起,路过身边的人群,就如海边上退去的潮水,连绵不断,谁跑慢点就会被推到,然后就如一份骨牌,一倒一大片,到处是踩踏声,呼救声,米歇尔被靠在柱子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被谁推到了,哪等于是在奔腾的牛群前摔倒了,命运只有一个必死无疑。死胖子,这次被你害死了。内心恨恨地骂了一句,贴着柱子的后背感觉到阵阵凉意,已经无暇去搞清到底是柱子凉还是自己怕得发冷汗,看见刚才跟自己说话的黑婆跑的稍慢,被一个瘦小的黑人给推到,但瞬间就被不知道多少人踩着他们两的后背上跑过,其中有些脚步不稳的,跑两步有摔倒了,但连挣扎着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连发出绝望的求救声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奢侈,片刻后,人就断气了,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但这种血腥的画面还是吓得米歇尔绝望地闭起了眼睛,张开嘴,没有缘由地嚎啕大哭起来。
吵杂的声音如潮水般逝去,路面依然荡漾这伤者撕裂心扉的喊叫声,米歇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看眼前的情形,又“啊!”地一声用双手蒙住自己的双眼,遍地的尸体,好像在自己前面发生的,是一场蓄意已久的屠杀。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手指抓着身后的柱子,几个指甲已经翻裂。胖子呢?胖子怎么样了,刚才的一声巨响,到底是什么?炸弹吗?探头一看,远处一片火光,并且发现,火苗随着路边的排水道,顺着路边而下,迅速地想着自己这个方向推进,明白了,唐马思是在加油站劫持人质,这空气中浓烈的汽油味,表明了那是汽油燃烧所引起的火,胖子在加油站,这加油站着火,他不会已经变成烤猪了吧?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什么不能玩?偏偏要拿自己这条命去玩。。。。。。一下子把恐惧抛到烟消云外,脱了高跟鞋,撒开腿,从贴在地表上的尸体的空隙中间往前跑去,就是烧成灰了,也要把他的骨灰找到。。。。。。
差不多九点钟的光景,唐马思推醒了依旧酣睡的小陈:“陈,九点了,我们该干活了吧!”
小陈不情愿地从座位上坐起来,双手握拳,生了个懒腰:“唐马思,你不是老警察了吗?劫持人质的事,你应该也碰到过不少吧?这怎么做,还要问我。”
唐马思觉得奇怪,面前这个四眼田鸡怎么把犯罪描述得如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没有一点紧张,更没有任何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恐惧。“陈,我真的没有接触过劫持案,我们要劫谁?我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靠!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竟然没有碰到过劫持案,这里是南非,不是日本,他这警察当得也太轻松了吧!还是高管,优秀的警察,看来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哪自己怎么办?得了,热拌不成就凉拌,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一咬牙,对着加油站小卖部里一指:“你拿着枪进去,看着那个像经理模样的,一枪指在他脑袋上,高叫一声打劫,所有人都给我趴下就是了。”
“要是他们不听我的话呢?”
“我靠!主任,你要调过来自己的身份,他们不听,给他一枪。”眼睛偷偷地看了看唐马思:“我的意思是,对空放一枪。”
“哦!这还差不多。”唐马思抬手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还以为你让我对着人开枪,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