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拉开了汤姆办公室的窗,尽管有空调,但汉斯还是觉得闷热,他看看汤姆,情况也比自己好不了许多,一滴滴的汗珠已经洒落在西装的领子上,搞得西装靠近脖子的哪一圈,都是水痕。
“伙计,把外套给脱了吧!”自己先身先士卒,把西装,领带脱掉挂在衣架上:“还是陈这个家伙活得自在,七分裤加汗衫,你我看来都是受英国佬的流毒太深。”
海风进来,汤姆豪爽地打了个喷嚏,连声说对不起之余,才想起来昨天早上马酷尼让他转达对公安部长到来的诚意的问候。
汉斯听了,马上摆摆手:“汤姆,你跟马酷尼这样的王亲国戚一块共事,会不会觉得很烦。”
虽然汉斯的话是说道汤姆的心里去了,但表面上却不能表达些许的不满,谁知道这高层之间的勾心斗角,到底谁能笑道最后打天下的时候自然是兄弟,享受太平的时候呢?自己一个干实事的,只要乱说一句话,可能就会让自己前功尽弃。“汉斯,现在陈是我们的朋友,所以说,他做什么都会对我们有利,但假如改天他变成我们的对手了呢?。。。。。。”
汉斯便用双手不断地拍打则敞开的领子口,让些许的凉风能吹干湿漉漉的胸膛。“所以,你应该想些办法,把他留在自己的阵营。
“你说得容易。何姓毒贩给他的钱也可以说不少,最后逼死何姓毒贩的,不还是陈。”
听汤姆这么一说,汉斯就把这两天搜集到的一切所有相关的关于小陈的情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汤姆说的好像是事实,但中间的小陈遭遇的几次伏击,有些是何,有些好像不是,这中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谁都说不清楚的事情,算了吧!眼下要办的事多着呢?
“哆哆”敲门声打断了汉斯的思绪,汉斯示意汤姆先别开门,等自己把衣服整理好。前台的一个女警进来,对着两位上司敬礼后,开腔道:“陈要把侦讯车带走,阿齐兹警官问是否同意他这样做?”
汤姆看着汉斯,见汉斯点点头,于是就对女警说:“让他拿去吧!但要找个人跟着。让谁去呢?”停了一下:“就让西博去吧,这家伙挺机灵的,你把西博的手机还给他,告诉他,我的指令,会发到他手机上。”
“是。”
看着女警出门后带上门,汉斯问汤姆:“你信不过陈?”
汤姆对着汉斯笑了笑:“这家伙,东一榔头,西一耙的,我是怕他又去捅娄子,所以叫西博跟他在一起,有些什么过分的行为,我们可以马上制止。”
“哦,原来是这样。”汉斯明白了,汤姆担心的是赌场的假钞案,毕竟赌场是现任执政党的党产,这其中的水有多深,谁也不知道。包括斯坦瓦尼这个总经理,谁知道会不会是谁谁谁的什么人呢?所以真重事,还是少碰为妙。
可能汉斯和汤姆想多了,小陈此刻对赌场的假钞案,压根没兴趣,唯一能让他留在德本的原因,就是赛库还没死,假如现在赛库的尸体已经摆在了小陈的面前的话,哪小陈二话不说,马上就会收拾行李走人了,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假如。本来小陈想的好好的,从贝奇家逃出来的哪天,小陈就想一走了之,说真的,真的后怕,真的明白什么叫胆颤心惊,但一连串的被追杀,让小陈明白了,自己走不了,这些家伙只要不死清光,自己就会永无宁日,更何况敏儿还是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哪不管怎么说,这保护老婆的责任,自己这个做丈夫的,还是要担起来的。在总结一下这个案子。现在斯坦瓦尼这边算是暂时清净了,贝奇这边同样如此,要是再不能清净,也是自己没办法控制的场面,现在能看到的威胁,就是赛库,有时候小陈不明白,到底自己哪里触犯到雄哥了,为什么他们对自己却一直不止不休的呢?假如说光头平要杀自己是为了钱,哪赛库呢?他完全够时间把雄哥带走,藏起来,不与自己发生冲突,他去发他的财,让自己安安心心地过几天,也就到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境地了,但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警察局里安排暗线,就是为了杀自己?还有雄哥,他服毒之前,他说什么全输了,不死也没什么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自己去想。现在能看到的目标,就是杂色鬼—赛库。昨晚汤姆终于把赛库的资料发给自己,这个曾经当兵,在苏丹作战的家伙,应该已经是死在苏丹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他又复活了?小陈知道这大概是战场上登记的失误,但怎么黑人已经掌权十几年了,这十几年中,赛库就没有去把自己的档案给纠正一下吗?就甘心情愿自己成为一个被死亡?真是大吉利是!贪好听也不找这么一个方式吧?还是像吴宇森导演想象的那样---变脸?我靠,变也变个帅一点的脸,花这么多钱,也就整成这个鸟样,是给无良医生给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早上从这些死人身上的手机中,在电话局的帮助下,把那些使用率高的号码,不管是隐藏的,还是公开的,都一个一个地筛选了一边,再在汤姆和唐马思的帮助下,调看了高速路的监控,终于把赛库的电话最后打出的地点,锁定在爱德华港。
“陈,贝奇就死在哪里?”西博指着码头对面的沙滩。
港湾里游艇的桅杆林立,但吸引小陈目光的,却是不远处一艘巨大的游轮,几层的船舱,大概有个五六十米长的船身,还是双船体结构,来德本是看到穆萨的那条船时已经是羡慕得流口水,但比起这条船,穆萨那条太小巫了。这时候听西博这么说,“哦”了一下就问:“那艘游艇是谁的?真漂亮!”
“我们打听过,是中东的穆海莫得王子的。”
小陈示意西博把车停在路边,等颂猜的车来到自己的身边的时候,探出头去:“颂猜,看到前面的那艘大的游艇吗?”
“姐夫,叫游轮好不好?550吨以下的叫艇,以上的叫轮。”
西博听了,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靠,这都会被鄙视?看来回去要恶补以下常识。“好吧,你去游轮哪里,看看码头有几个出入口,进出的是什么人?”
看着颂猜和蓬皮耶开车过去,西博问小陈:“你怀疑那艘游轮有问题?”
“你不觉得吗?”小陈反问。
“我不觉得,这里是游艇码头。”小陈指了一下四周,西博马上明白,四周都是矮小的游艇,这艘游轮在这,简直是鹤立鸡群。但还是问小陈:“就是因为它船大?只要吃水允许,这艘船停在这里,并不违法。或许人家是油霸,就喜欢有自己的个性呢?”
“有钱就可以任性,你说的没错,但这么大的一艘船,大老远从中东跑来,就是为了在这里装装13?油霸土豪当然是有钱,但我想他们也不可能乱花钱的,这样吧,我也说服不了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执行我的命令,现在马上打电话给汤姆,让他把这艘船的来龙去脉都帮我搞清楚。还有刚进来的时候,我看着爱德华港也不大,你看能不能找着当地的派出所,把赛库的照片给他们,看看能不能尽力缩小我们的搜索范围,再有,你给汤姆打电话时,让原来侦讯队的家伙过来几个人,在我的眼皮底下,他们翻不了天。”
不是关于假钞,赌场的事,西博也就没有多嘴,按着小陈的意思,给汤姆汇报了情况,说完后,又把手机给小陈:“陈,头要跟你说话。”
小陈拿起电话:“有什么指教?”
“陈,没什么能指教你的,我只是提醒你,南非不是中国,中国是谁都敢得罪,南非是谁都怕得罪。”
“汤姆,你是不是累了?怎么说话乱七八糟的?我不太明白。”
“我是让你别乱来,你对印度人,阿拉伯人有成见,这个我知道,但那艘船上的是贵宾,所以,你要是想对那艘船做些什么,在你行动前,一定要知会我。”
“怕!怕!怕!汤姆,你现在怎么变得什么都怕啊?在这么怕,你干脆把自己自宫了做女人罢了。”说完也没有再去理会汤姆,把手机扔回给西博,对着西博说:“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吧,出了什么事,我会扛着。”
穆海莫得王子,阿拉伯大公国的第四十三王子。。。。。。汤姆这次倒是快,一下子就把这船上的主人的资料给发过来了。来南非度假,在德本预计停留十四天。再看看到达日期,也就是说,在《非盟大会》召开的当天,就是这艘船的离境时间。
“不会这么巧吧!”小陈自言自语了一句,他记得,迈乐的手下都告诉过自己,《非盟大会》的第二天,将是他们得到报酬的日子。难道这艘巨大的游轮,跟自己猜测的军火走私和恐怖袭击真的有什么关联?但马上连自己都笑了,假如这种跨国的大案就这么让自己给破了,哪那些所谓的福尔摩斯第二,第三。。。。。。岂不是要气得吐血?
这时候,西博回来了:“陈,我把赛库的照片拿到当地的派出所,让那里的警官给看了,他也打了好几个电话,都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没有见过赛库?明明这家伙昨天晚上最后的电话纪录就是在这里的啊?并且这几天天天晚上都在这附近,难道这里的人都瞎了?“这个小镇上有几所房子,住了多少人?流动人口多吗?”
“哦。。。。。。。”
这时候,侦讯电台上,锁定的几个赛库的电话的其中的一个号码,在电脑的荧屏上一闪一闪地闪光。小陈一看,顾不得对西博发火,马上让西博启动车,然后左转右转,很可惜的是,就这么短短的瞬间,电话断了。
把车沿路走了一趟,自己细数了一下,这条街上,一共有二十三家旅馆。“汤姆,调人来,我发现西博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