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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何为道义

皓月星空,风吹林动,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了破屋旁的树支上,来人是那本应该离去了的陈亦真。那老者有道义之心,决非歹人若真见之不助陈亦真实在无法心安,所以去而又返。白色的身影一个起落,陈亦真重新踏进了破屋,躲在草堆里的小姑娘听到动静顿时汗毛树立,刚遇凶险不久神经变得异常的敏感,小眼睛透过稻草堆的缝隙,看清了来人是那白袍少年,但没有爷爷在身边的小姑娘心里依旧慌的很,爷爷说江湖险恶不是一个义字就可以道尽。

陈亦真见草堆没有动静,便弯身坐在了草堆旁说道“老爷爷应该到大儒之境了吧!可以跟我说说你们遇到的匪徒都是什么人物吗?”

苒心害怕的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小拇指,还是不敢出声回答陈亦真。

见草堆还是没有动静陈亦真无奈的说道“不出声我就走了,那便没有人去助你爷爷了。”说罢便站起了身子。

苒心心里还是担心爷爷的紧,顾不得心里的害怕小脑袋从草堆里探了出来弱弱道“大哥哥请留步。”

陈亦真见小姑娘终于出声了便重新蹲下了身子,苒心声音细小地说道“爷爷说你是有侠义心肠的好少年,但是你打不过那些匪徒。”

“那伙匪徒都是什么境界的?”陈亦真问道。

“爷爷说匪徒三人皆是洞庭境的强者!你才炼气期如何能打的过,爷爷说过不能连累你的,但是苒心害怕爷爷的安危,所以苒心还是希望哥哥能去助下爷爷。”知道要白袍少年炼气期的实力去面对洞庭境的强者有点强人所难,小姑娘本就细小的声音更是低了几分。

世人无论修道还是修儒都有区分境界,两家皆有五境。道家分为铸体,炼气,洞庭,玄妙,天人。儒家有明心,正气,大儒,惊变,儒圣五境。至于熟强熟弱,无法定言。

陈亦真闻言回道“当年南风剑士才炼气境便可一剑敌两个洞庭境强者,我虽没他勇猛但不定不如他厉害昂。”

苒心翻了个白眼“人家可是百年难遇的剑学天才,你…”想起还有求于白袍少年,苒心便不敢继续出言打击。

陈亦真撇了撇嘴没有反驳,只是说道“你回草堆里躲着,我去助你爷爷了。”

白袍少年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林子中,苒心捏了捏自己的小拇指,看着陈亦真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了句谢谢。

陈亦真身影若鬼魅般在林子里穿行,要说如那南风剑士可炼气境一剑敌两洞庭,陈亦真自认无法做到。但怀有独步身法的他还是有信心周转于三名洞庭境强者之间,脚踩片叶,一跃十仗,天下间炼气期强者皆可做到。

此身法名为扶摇盖是绝世身法,但不是什么独家秘籍,天下道者十之八九皆有习过。练习者扶摇可上九万里,宛若仙家腾云驾雾之术,但圆满条件之苛刻令人无奈,必须是那天人儒圣境的强者。天下此般强者不出十人,就是玄妙惊变境的强者习之也如鸡肋,御剑不出十里。其速度还不如洞庭期普通御剑术来的快。

此身法也成一奇谭,世人皆知是神仙术,却习之无用。

创此身法之人是那举世第一剑的扶摇真人,也是那教养陈亦真十五年的恩师。

扶摇真人传扶摇身法于世之时并未私藏,陈亦真习之也如世人那般。但其身法重在借力,世人非天人儒圣境皆借不得扶摇之力,而陈亦真可借,身后所负两剑,一剑名唤扶摇,虽无法借力而上九万里,但施展开来身形若风,便是玄妙惊变境强者也可周旋一二。

风大月愈亮,林深声更闻。距那破屋十里外有一片竹林,不同于以往月夜般寂静,铿铿刀剑声刺破了竹林的安逸。

竹林外,一名身穿儒袍的老者正往那刀光剑影的方向踏叶疾行。

林间三名身穿夜行衣的匪徒持剑于胸前,一位匪徒开口讥笑“我们小三光出道两年,杀炼气士不下两百者。倒是未曾杀过洞庭期强者,今日你该有幸为死于三光剑阵下第一个洞庭境之人。拿下你,那老贼就在劫难逃了。”

剑阵中一魁梧的汉子正吃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锤,双目腥红,一看便知受三光剑阵影响血气充眼。三光剑阵是为三人配合形,分为日,月,星三剑,统称三光。其剑阵以光刺激人的视觉为特性,蒙蔽人的神识出一剑令剑阵中人如临三剑,且一剑比一剑气势汹汹,虚实实虚磨人意志,分不清三光者,最终必死于三剑之下。

剑阵中人,正是苒心口中的阿大,也是他们队伍中实力最强的唯一洞庭境强者。一行人除了阿大皆都已经死在了三光剑阵之下。

此时的阿大也快要到达身体极限,额头凝集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体内洞庭虽可自行运行真气,但面临三光阵磨人的特性,阿大马上便要脱力,三光剑阵成名已久,阿大心力憔悴自知不久便是阵下亡魂。

“残徒给我住手!”儒袍老者从林间跃出,手中笔画清字决印向阿大。

后者受印顿时神目清明,双眼褪去了腥红,对阵不再毫无章法。

“义字神笔?”三光剑,月剑诧异道“好一个儒家四笔!加持于一个清字决便破了我们的剑阵。”

阿大砸出一锤,击飞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日月星三剑。这最后一锤也耗尽了阿大的最后一丝力气,手撑于锤,单膝蹲于地,只怕舞不动大锤了。

儒袍老者见状轻身护在了阿大身前,阿大喘着粗气看向老者“刘老何必去而又返!”

“你们舍命相护,我返身相助。这是道义!”

“哈哈!我阿大护了这么多年的镖,第一次听人口述道义,以身证道。这年头满嘴江湖道义的人太多,多数假仁假义的,但刘老是个英雄人物。这笔买卖可能是在下最后一次的生意了,但我阿大听了见了道义二字也算值了。”自知存命机会甚小,这魁梧的汉子却丝毫不失英雄气概。

儒袍老者爽朗大笑“你阿大护了这么多年的镖,从未失信于人,这也是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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