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好了,殿下朝咱们这儿来了,王妃要不要先,先装病躲躲?”粉衣侍女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进来,朝着窗边正在绣荷包的美人低声说道。
美人儿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绣着一只蝉的手半点不乱,看的粉衣侍女又是一阵焦急:“王妃,殿下看上去很生气啊,怎么办,王妃……”听这话,美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将针别在绣品上,放进窗台上精致漂亮的小篮子里,站起身来,笑道:“桃子,别乱想,没事的。走,现在还是琅王妃的温淑应该去正厅迎接殿下。”被称为桃子的侍女担心的看向自家王妃,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默然的跟在了她身后,心里暗暗祈祷殿下不会太过凶残,却没有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诡异眸光。
刚到正厅,便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琅王,温淑恭敬温顺的福身行礼:“妾身见过殿下,殿下安好。”苍云落毫无预兆的一把将她拽到跟前:“安好,说的真好听,你觉得本王现在还安好么,温淑。”温淑抬眸,声线冷淡:“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不用操心任何人,任何事,是殿下你太贪心了。”
苍云落大怒,一把掐住了温淑纤细如天鹅的脖颈:“你还好意思跟本王说这些,要不是你那个爹,本王怎么会输,怎么会被禁足,贪心,贪心,本王如何贪心了,那个位置本就应该是我的,是我的!”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温淑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脸色涨的通红。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桃子上前想要帮自家主子脱困却被苍云落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常卢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拉住了琅王,却没有注意到温淑手中撒出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被琅王吸了进去。
颈上的压力一松,温淑顿时摊在了椅子中,不住的咳嗽。唇角却止不住的溢出甜美却诡谲的笑意,忽然一柄剑深深刺入她的胸口中间偏左两分,正中心脏,绽放出一朵血花。温淑笑容更深,偏头看向西边,那是左相府的位置,她的眼神无光却幽远:父亲,这是女儿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了,虽然您已经……将女儿视为……弃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温淑头一歪,失去了最后一缕生息。
“殿下……”常卢的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他知晓自己的主子这一次是真的再无半点希望了。到了这个时候,苍云落反而冷静下来,他怔然的看着温淑的血如溪水般流出,忽然有些苍凉。许久,苍云落忽然毫无情绪的吐出几个字:“她死了。”
不是疑问,不是惊讶,更不是残戾,而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平铺直叙。常卢愣住了,琅王什么时候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语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佫中悸快回来了吧。”仍然是那样的语气。
常卢没有回答,苍云落又道:“温淑有了孩子,前几天大夫刚诊出来,这些日子事情很多,我还没来的及告诉她。我亲手杀了她,还有我的孩子。”
这个女人,真是狠毒呢!距离这么近,她又不会武,自己就算再草包也不会看不见她手里攥着的那些粉末,他只是想知道她要怎么做……而已,现在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