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帅听邢涛叫他过去,心里寻思着过去就过去吧,另外干妈和干哥还没有地方坐呢,自己到邢爹和干奶身边去,也正好给干妈和鲁子哥让出凳子来,似乎是很听话地走到干奶邢桂枝身边,邢桂枝抱起叶小帅放在自己和邢涛之间坐着。
邢涛听着李长河的问话,好一阵子默默无语,仿佛勾起了他的回忆,双眼瞬间放射出与刚才不一样的亮光,端起面前的酒盅仰头就一下子倒进嘴里,一桌子人似乎也在等着答案,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者追问,也没有喝酒、动筷子吃饭夹菜,整个场面静得掉一根到地上似乎都能听见。
然后只听邢涛发出一声悠长的“嗯——”之后才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了,大家吃饭吧!不过,李书记的提议很好,小华子这个徒弟我收了。”又扭过头对身边的叶小帅说:“明天早上就开始,我去喊你,好吧!”
说完也不管叶小帅干不干,似乎也不准备看看其他人的态度,就及其武断地说:“就这样定了,华子好好吃饭,吃好了吃饱了,就回去休息睡觉,明天才有精神头去练习。”
叶小帅的学文习武的生涯在五岁刚过的时候,就这样被邢涛轻描淡写地带着开始了。
因为邢涛的执拗和孤冷,整顿饭吃得一点不热乎,冷冷地大家也没有多少话,只是邢涛一个人零星的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着叶小帅说说话,大家跟着呵呵地附和一下,很快就吃完散场了,人们相互嘘嘘问候招呼一下,也都告辞离开。
其实,邢涛如何不想和人多说说话,谈谈过去,聊聊现在,想想未来,最不济就讲讲故事,聊聊生活,说说笑话,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这些对于他来说实在很奢侈,几十年来无论是过去在敌营战斗,还是现在在国家机密岗位工作,都决定着他必须与人交往的谨慎,与人谈话的小心,一直以来就逐渐养成了孤冷的性格,本来他是一个壑达开朗喜欢热闹的人,年轻读书时可是学校的积极活跃分子之一。
而现在他只能一个人,在睡觉前回忆一下自己的过去,自我陶醉一下自己辉煌过往,他也期望着有一天过上常人的生活,公开与人分享他所经历的惊险传奇。
李长河书记和张华部长是无法回公社的,叶兴邦就征询他两个人的意见,是两个人一起都到他家去,还是分开一个到他家,一个到叶和华家。
张华立即表示:“我和李书记一起睡。”
李长河听张华如此一说也就没有说什么,三人和叶和华、黄玉新分开后,就一路扯着闲话一起将叶小帅带到家门口路上,喊叶兴国出来接走叶小帅,就径直回叶兴邦家去了。
刚一坐下,张华终于将忍耐已久的话,立马向李长河问出来:“李书记,你刚才说邢老一个人战四十多个RB鬼子,是真的吗?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李长河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在部队时听过那么一耳朵。”
叶兴邦也很好奇:“把你听说的也说给我们听听嚜。”
李长河喝了一口茶:“好吧,反正时间也还早,现在就压床也睡不着,就说说。”
说着,李长河就像一个老把式的说书人一样,先“咳咳”两声就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
邢涛在读书的时候,学名叫张定之,这个名字也用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他在RB早稻田大学读书时,很得RB教授福田美智子的喜欢,而福田美智子又无儿女,就非要收张定之为义子,虽然曾经为此张定之也很郁闷,最终还是接受了福田美智子的好意,认她为义母,改名为福田雄夫。
有一天,福田美智子受到RB军部的邀请,到军部做客,据说是RB军部要求福田美智子接受一项任务,负责主持一项微生物的研究开发工作,但福田美智子似乎是拒绝接受这个任务,不愿意为RB军部服务,并对军部开展这一研究,提出质疑和公开反对。
后来福田美智子一上街总是遇到流氓的骚扰,每次都是受到不轻不重伤害,所以此后只要福田美智子上街,邢涛就随身陪护。
由于福田美智子自始至终都不松口接受RB军部的要求,流氓的骚扰就不仅仅是在街头,而是直接找上门来,一次比一次人多,一次比一次严重。
最后由骚扰变为恫吓和暴力威胁,在一次为保护福田美智子顺利脱身,邢涛硬是一人与RB四十多人对抗。
当时,邢涛正随着福田美智子刚刚出门,就遇到一群RB流氓,手握铁棒直接向他们气势汹汹地扑过来,邢涛见势不妙立即让福田美智子退回去关紧门,可是形势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流氓很快地就将他和福田美智子围了起来,挡住了福田美智子退回门里的通道。
邢涛只好先发制人,抬起脚向挡在门口的几个人扫过去,瞬间那几个人就纷纷倒地,虬成一个个虾米一般嗷嗷叫,正好为福田美智子让开道路,得以快速闪进门里。
可是邢涛已经无法跟进门去,身后的流氓就如一群蜜蜂般的嗡嗡直叫着,挥着铁棒向他涌来,邢涛就势往地下一躺,双手随即抓住两根地上的铁棒,一个速滑动作,直向一群流氓的脚下冲去,两根铁棒和一双脚,同时扫向冲在前面的一群流氓的脚腂处,致使一群流氓的铁棒直接砸到空地上,身子也纷纷扑倒在地。
而邢涛自己却从人缝中滑出好几米,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快速回转过身,抵抗余下二十多个流氓的围攻,邢涛挥着铁棒向人圈中心硬攻进去,尔后整个人就如陀螺似的快速地旋转起来,那些流氓只剩下嗷嗷乱叫的份。
这一次,邢涛虽然也身受皮外伤,但比起那些流氓来说就轻多了。
自此,邢涛不仅没有受到RB方面的追究,反而受到RB军部高层的关注,再后来被RB军部选派到RB陆军士官学校受训,其时,邢涛在RB早就参加了在RB的青年进步组织,接受RB军部的选派也是接受组织安排的。
李长河说完自己都还被激动着:“这些都是抗战胜利后,部队中传诵着的英雄事迹,还被编了快板书演唱呢,我都能背那个快板书,所以一直不忘记,也不能忘记。”
叶兴邦啧啧个不停:“哎,不容易,不容易!”
张华听着满脸羡慕和敬仰说道:“以后一定要好好地缠着他讲讲。”
弄得张华一夜兴奋着都没有睡觉,
一大早就爬起来,跑到叶兴国家硬是把小小的叶小帅也拖起床来,一起又跑到王根旺家去等邢涛起来,可是等到邢桂枝都出来了,也没有见到邢涛,张华急急地问:“邢大奶,邢老没有起来吗?”
邢桂枝说:“呵!你这么早就把我孙子弄起来啦?小华子,还要不要睡呀?”
叶小帅清脆地说:“干奶,刚才要睡呢,现在好了,不要睡了。”
邢桂枝又问张华:“张部长找我弟弟有事啊?他老早就起床了,说是让小华子还睡一会,就去教他练武呢。”
张华笑着说:“我没有什么事,就是带着小华子来练武的。”
“那,他就在后面山上,你们自己去找他吧。”就这样张华和叶小帅都成了邢涛的徒弟,他们也成年龄跨度极大的师兄弟。
叶小帅自从跟着邢涛习武之后,几乎是不管刮风下雨,酷暑严寒都不曾停歇,早晚习武,白天学文就成了他的雷打不动的日常功课。
在吃早饭的时候,邢涛说:“小华子,等会我和一道去你们学校。”
叶小帅:“师傅,你怎么也到学校去?”
“我不在这里住了,学校那里房子多,我就到学校去住,以后你也不用来回跑,我去跟你父和你妈说说,你可愿意呀?”邢涛回问道。
叶小帅回答说:“好啊,可以多看看书,练练武的。”
邢桂枝在旁边说道:“哼,现在都说得好听的,到时候要哭着喊妈妈,就有你受的。”
吃完饭,邢涛就和叶小帅一起到叶小帅家去坐了一会,然后就随叶小帅一道去了学校,一路上叶小帅东东西西地与邢涛说个不停,什么老子、荀子、庄子、孔子、列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相互牵扯着说个一通。
邢涛极为惊讶,这个小家伙的脑袋装了不少东西啊,这个鬼王根旺真的很能灌的,这么短是时间就给这个小家伙灌进许多东西,他哪里能一下子接受得了啊?暗自思想着,今后一定要好好地帮小家伙理顺理顺,能循序渐进就好。
这天一上课,甄红兵就安排五年级教二年级学算术,四年级教一年级认生字。
说真的叶小帅一直自己觉得在学校读书一点意思都没有,老师教的所有东西,实际都是他早就会的。这不,听着甄老师给三年级讲《小儿辩日》,他总觉得老师讲得不对,几次想说话也都忍住了。
可是当甄老师讲到:“实际上日出和日中或者日落,太阳与我们人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只是观察的位置不同。”时,
他实在有些生气终于忍不住了:“甄老师,你讲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