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金翰林满心的疼惜,顿时化为无奈。
眼看着要进门了,院子里的下人,都迎了出来,带着满脸的殷勤恭敬的行礼,金翰林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等到夫妻二人进了门,挥退了众人,才忽然开口说道:“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了,这下人们的脸色都好看了。”
锦好的心一下子酸涩了起来:他来威远侯府这些年,一定过的很苦吧!
“胡说什么,是你自个儿心情好,所以瞧别人才是好的。”
金翰林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也知道我心情好……”
他终于忍不住,对她出手了,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吻上他早就垂涎的唇。
“唔……”锦好挣扎:“别,还未用膳……”
她的声音刚刚出口,就被金翰林堵了回去,经过这两夜的缠棉,这身子倒也不那么僵硬,经他这么一番狂风暴雨的吻,她几乎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试出来,就被他用极其强势的态度压在了床上,耳畔更是想起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明日我就要当值,怕是不能回府过夜,今日咱们早点入睡……嗯……晚膳等一下再用,也未尝不可……”
锦好断断续续听完他的话,耳边就传来那精致拔不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身上做工精良的衣裳,在他的努力下,没几下就散落在地。
尽管锦好分外的想提醒他,如今该节制了,否则下次再见丈母娘就不是被瞪这么简单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口。
激情初始,生出了一股战栗的颤抖,尖尖的下巴,颤抖中挨着他的胸膛,光滑的肌肤,如上等的美玉般,在夏日里透着幽幽的凉气。
小妻子,像是老天雕琢出最精致的作品。
夏日的夜晚是愉悦而宁静的,小鸟安静的栖息在树梢上,透着那薄薄的窗纱好奇的打量着那屋里旖旎的景致。
昏暗的内室,锦好已经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昏昏沉沉之中,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翌日,她醒来时,身边早已透凉一片,瞧着窗外透亮一片,心中一惊,忙唤了丫头进来伺候。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今儿个是她接掌家务的第一天,瞧着时辰,该是迟了。
“是侯爷吩咐的,不让奴婢等人进来吵醒夫人。”雪兰脸色红红,想到侯爷说这话时的神情,还有锦好现在的慵懒模样,心头跳了一下。
锦好听闻是金翰林吩咐的,脸上顿时火烧了起来,沉迷房事,向来是被人不耻的,想着自个儿所受的教诲,却还是在金翰林的要求下,胡天胡地,昨儿个甚至连晚膳都不曾用。
想着自个儿入府几日,没啥建树,倒是在床上表现最为出色,这般放松自在的生活,忍不住对前程往事生出了这般不真切的感觉来。
和此刻相比起来,那些争斗的日子,仿佛如梦一般。
不,或许说从前那些日子,更为实际,而此刻才是梦中。
“夫人,内院的管事媳妇和嬷嬷们,一大早就等在花厅给您行礼呢,您是用了膳去,还是现在就去?”
得,什么如梦般生活,这下子又得回归现实了。
“用了餐再去吧!”既然那些人已经等了这么久,有怨念也已经成了,现在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继续磨磨她们的性子,索性让她们以为这是自个儿给她们的下马威好了。
雪兰有心想劝劝,可是瞧着自家小姐那眉眼不动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压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锦好待她不如原本亲厚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锦好似乎没瞧见她眼底的怨念,依旧眉眼不动的吃着云燕张罗的饭菜,一碟小菜,一碟包子,一碟白玉豆腐,一碗八宝粥,一个清水煮鸡蛋,简单却又是色香味俱全。
刚刚用了一半饭,金翰林就回来了,锦好有些诧异,不由得出声问:“不是说,今儿个当值,怎么回来了?”
金翰林含笑:“不过回来拿点东西,等一下还是要回去当值的。”
他总不能说自个儿不放心自家的娇妻,借着为皇帝办事的时机,抽空回来一趟,瞧瞧她在做什么吧!
今儿个他当值,皇帝兴致不错,让他陪着逛了圈御花园,对着满园的荷花,诗兴大发,做了首咏荷诗,回了御书房,还亲自写了下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手里的力道大了,那手中的狼耗湖笔居然就那么给折断了。
当时所有的人都傻了眼,这可如何是好?皇帝这人没啥大爱好,就是写写画画的,这狼毫湖笔,那是皇帝最爱,用了多年,今儿个居然寿终正寝了。
皇帝顿时雷霆大怒,吓得御书房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金翰林却趁机将断了的狼毫湖笔给捡了起来,笑着说道:“皇上,这湖笔跟着皇上多年,现在年岁已高,它这是想这荣退了,也算是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听着金翰林如此说话,顿时如福至心田,也笑容满面,跟着说道:“老奴贺喜皇上,天子声威,就是手边的一只狼毫湖笔都知道为皇上,为天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更不说这天下的臣子,有皇上这样清明的帝王,也难怪天下天平,玉宇澄清……”
有了这大太监具有指示性的这番话,那些宫人也纷纷缓过神来,纷纷赞扬皇帝是千古一帝,连只湖笔都知道尽忠职守。
皇上被这么一群人逗的哪里还有雷霆怒气,哈哈大笑了起来,瞧着那断了湖笔,也觉得是个喜庆的物事。
金翰林心里惦记着家中的娇妻,今儿个第一天接掌家务,虽然他是对锦好的能力相信万分,可是想到家里的那些刁奴,大多都是叶氏的旧部,只怕会刁难锦好,也不知道她应付的怎么样了。
这般婆婆妈妈的,他自个儿都觉得好笑,明知道锦好不是软弱可欺的女子,可就是放心不下,不回去瞧上一眼,这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像是猫儿抓的一般。
于是在瞧见那断掉的湖笔后,有了主意:“请皇上容臣将之拿去工造坊,将其修补,日后皇上可以将之挂在御书房,也可警示群臣,以此物为榜样,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这般,更彰显皇上的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