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瞧叶氏的模样,是想吃她的媳妇茶,论她之前的平妻身份,用一杯这茶,也算不得过分,只是现在失了平妻的身份,顶多算是姨娘,敬杯热茶,也倒也可以,可是若是今儿个敬了这茶,那之前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今儿个这杯茶,怎么能给她用了?媳妇茶,是那么轻易就能吃的。而且,瞧着这自得的模样,只怕不是简单的一杯媳妇茶这么简单,只怕今儿个媳妇茶用了,明儿个就会让她来立规矩?
一个顶着****的姨娘,还真当自个儿是个东西,果真是不知道进退的,就算真的想吃媳妇茶,那也要找自个儿的儿子媳妇去吧。
在叶氏的殷勤期盼中,锦好却装作没瞧见一眼,拉着长公主说话,一口一个母亲,喊得亲亲热热,差点将长公主的心都喊得化掉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娇人儿啊。
许诺西瞧着锦好装模作样,气的涨红了脸,瞪着锦好道:“朱锦好,你没瞧着那茶啊。”
被人点名道姓,锦好自然不能不搭理了,她瞟了婆子手上端着的茶水,满脸诚恳的说道:“二爷总是说家里的下人最是善解人意,原本还有些不信。可是今儿个见了,我是信了,我这里刚刚觉得口渴,这茶水就送了上来。”说着,就端过茶水,动作优雅的饮了起来。
众人瞧着她的动作,顿时鸦雀无声起来,叶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该死的贱人,居然跟她装笨,难不成她喝不得她这杯茶吗?别忘了,她之前可是老爷的平妻,就算现在,失了平妻之位,可是也是许府的主子,这杯茶水怎么就喝不得了?
锦好对她的怒气,置之不理,饮了几口茶水,看向长公主,笑着道:“母亲,二爷和我要去给养父养母敬茶,这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去了。”
这事情,金翰林刚刚来的路上,和她商量了一下,锦好和金氏敢情深厚,自然乐意的不得了。
而且,此时提出来,更会让某些人肺炸。
金翰林对今儿个小妻子的表现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此时也站起身子,对长公主道:“我们去养父,养母那里敬了茶再回来,母亲最近操持事务,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
越过许老太爷,许泽,直接和长公主说话,显然是没将这二人放在眼里。
不给她这个之前的平妻敬茶?居然巴巴儿的要赶去外人家,给外人敬茶,实在是太过份了。
叶氏的牙齿都给咬酸了,怒瞪着金翰林。
此次,许老太爷和许泽都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们许家的骨血,要去给金家那对乡巴佬敬茶?
二人在今儿个同仇敌忾,难得的一致反对。
金翰林也不理会,转身就要拉着锦好的手离开,许老太爷被他这猖狂的态度气的急了,手中的茶盏就砸了过来:“你今儿个如果敢出这个门,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打断他的腿?
金翰林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天外飞仙啊,真是美的让人直想流口水啊!
锦好的心肝了跳啊跳:该死的,许老太爷的爆发力实在太厉害了,居然将他惹到这个地步。
锦好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避了开去,退到长公主的旁边,打算好好的看戏。
徐老太爷敢惹急了披着羊皮的恶狼,就要了被吞噬的准备。
许老太爷瞧着一脸黑沉的金翰林,再看看明显悠闲,没将他放在心上的锦好,面色更冷:这二人根本就没将他放在心上。
若是依照他的性子,若是金翰林是许家其他任何的孙子,他真的不介意打断他的腿,这还是他的孙子吗,根本就是仇人,瞧瞧他这行事,不敬长辈,不和煦平辈。
这两个人,居然只敬了长辈的茶,连平辈认亲都不乐意,根本就没当自个儿是许家的人。
不过他身为许家的大家长,他的权威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挑衅,在许家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才是至高的存在。
许老太爷冷笑,他就不信,今儿个制不住这么个毛头小子。
金翰林瞧着那茶盏飞扑而来,薄唇微勾,不经意的扫过刘海浓重的叶氏,眼中寒光闪烁……既然有胆子挑唆许老太爷,又如此的想要饮茶,那么他就做个好事,这杯茶水就送与她吧!
他展颜一笑,众人皆被眼前的笑容所迷惑,只见他衣袖微摆,说不出的淡然优雅,一道劲风吹过,那茶盏波澜不兴的扫向叶氏,叶氏没想到阎王吵架,小鬼遭殃,原本还欣喜许老太爷的强悍,可是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尽,就见原本砸向金翰林的茶盏奔向她而来。
天,那可是热茶。
叶氏骤然吓白了脸,慌忙伸手去挡,挥舞中,那热茶就落在了许老太爷的脸上,疼的他指着金翰林只喘粗气。
这个孽障,是生来就克他的啊,是不是不将他这条老命折腾尽了,他就不放手?
周围全都乱了起来,还是许诺西机灵,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上前,用手帕给许老太爷擦拭,又吩咐一边的丫头去拿冰来。
但,她的这份殷勤却是白献了,许老太爷一把推开她,尖声怒喝着:“你走开,我还死不了。”
随即满脸铁青的指着金翰林骂到:“你个孽障,你是不是想烫死我啊,你想谋害了我性命,是不是?你个孽障,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有这样的狗胆!”
他见许泽和长公主坐在那里,像是没瞧见一般,气的肺都疼了起来,指着许泽骂道:“你这个威远侯可真是威风,养了个好儿子是专门也打杀祖父的吗?这是谁家的教养?我告诉你,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瞧你这样子,是打算放纵下去了,是不是?好,好……好的很,你不管,我这就去敲登闻鼓,问问当今的圣上,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他管不管?”
他挣扎着起身,作势要去皇宫,其实也不过是在骗人,他心里清楚的很,皇帝现在不待见他,只怕去了也是白去。
许老太爷这般做,其实很简单,他就是要逼许泽站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