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却一口不用,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绝对不能让莫锦好逃过去。
莫锦玲眼中布满狠戾,陷阱母亲已经费尽心思的准备好,怎么能让贱丫头避过去。
她微微想了想,又将目光投向宁氏,到底是母女连心,莫锦玲的目光虽然意味不明,但是宁氏却是一下子就看懂了,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莫锦玲收到宁氏的默许,神色一松,立时扯着笑脸,怪声怪气的对着锦好,道:“哎呦,五姐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那盘状元及第,可是魁首才能享用的,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你怎么一口都不用啊?岂不是辜负了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啊。”
莫家五小姐和六小姐不对盘,今儿个一场晚宴,在座的众人都不是瞎子,已经都很明白,但是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除了与宁氏交好的那些贵妇外,其他的人都觉得莫六小姐这般说话,实在有些失礼。
自家姐妹不和,关起门来,是吵是打都无所谓,可是却不能再外人面前落了自己家的名头,这莫六小姐往日里看着也是个蕙质兰心的,今儿个一遭落败,就暴露了自个儿的真面目。
原本对莫锦玲印象颇佳的贵妇们,对莫锦玲的印象大大的又打了一个折扣:原本瞧着莫锦玲为了一朵荷花,居然对三皇子那么个好色之徒媚笑,就觉得不可取,但当时还能说服自个儿,这位莫六小姐年岁小,不知道轻重,可是现在又说出这么上不了台面的话,那就不是什么不知轻重了。
不过,却也没有人制止莫锦玲,因为她们都想看看锦好的应对。
出席的这些夫人,家里大多都有些年龄到了需要娶妻的子侄,现在看这宴会上的女子,几乎都是用看未来媳妇的严格标准来对待,而作为赏花宴的魁首,自然成了她们瞩目的对象。
莫府的门庭较低,即使莫五小姐得了魁首,得了二皇子,八皇子的眼缘,也不过只能做个无名的妾侍,但是若是应对得体,以赏花宴魁首之名,倒也能成为豪门世家的正妻。
只要家里长辈还有一丝一毫的良心,都该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想要成为豪门世家的正妻,可不仅仅靠着美貌和才情就能站稳脚跟,最重要是处事应变的能力。
所以,各位贵妇们此时都装聋作哑,只是暗暗注意着锦好如何应变,暗暗思量锦好的行事作风。
这么一下子,锦好就成了焦点访谈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锦好半点紧张之色也没有,先是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玉簪,然后又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茶,再用绣怕擦了擦嘴巴,动作优雅的如同一幅画。
长公主原本对莫锦玲就没啥好感,现在听她如此说话,自然更加的不舒服,当即脸就沉了下来:“莫六小姐,你自个儿桌上的菜色你不关心,你却关心自家姐姐的用餐,连你五姐姐桌上哪道菜没动,你都是清清楚楚,果然是姐妹情深。”
能到长公主这份尊贵的地位,自然不用给谁面子,就是当今的皇帝,长公主占着一个长子,也能说上几句,自然不会给莫锦玲留面子。
所以,这番话说得半点面子都没给莫锦玲留,就差没明说莫锦玲垂涎锦好桌上那道魁首所特有的菜色了。
莫锦玲被长公主的这番话讽刺的脸色通红,差点哭出来,长公主这番太难听了,传扬出去,只怕人家还以为她是个嘴馋的,这对女子的名声损伤的实在太大了点。
而宁氏到底年岁长点,在莫锦玲想的这层面上又深了一层,不但说锦玲嘴馋,更是说莫锦玲是个心胸狭隘的,可千万不能让这事落实在自家女儿的头上。
所以立时开口,为莫锦玲辩护:“公主听臣妇细讲,臣妇之女与五小姐今儿个才是第一次见面,姐妹二人一见如故,就是五小姐身上的天水碧,还有头上的金步摇还都是臣妇之女的。”
宁氏这话一落,不少贵妇贵女的脸上都出现了厌恶之色,看锦好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不屑:居然一见面就抢自个儿妹子的衣裳,首饰,实在是没有教养,这样的人品,就是容貌再美,才情再高,也当不起世家名门的正妻之位。
锦好听了宁氏的话,并不反驳,而且面色不变,只是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瞧向长公主。
长公主眉间微动,眼里却有了一丝迟疑之色,却半分不显,依旧神色淡漠,声音低沉的问了锦好:“本宫怎么瞧莫五小姐,怎么都不像是喜欢穿别人衣服,带别人首饰的?”
锦好浅浅弟笑了起来:“公主果然一针见血,小女虽然年少,可是却没有抢人家衣服和首饰的习惯。”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了,这身上的天水碧,哪里有玲珑绣坊出品的天水碧来的精致,若是要穿,小女自然穿玲珑绣坊的天水碧了。”
玲珑绣坊的成品,早就流传到京城,有谢明覃和叶若铭这样背景的贵人,名声自然不会不响亮。
“今儿个,小女的祖父接小女回府,却忘了让下人告诉小女是来参加宴会,小女只穿了寻常的常服,甚是寒碜,祖父这才帮着小女借了六妹妹的衣裳,至于首饰,小女也只是现在才知道是六妹妹的,可是小女的祖父却告诉小女,那是祖父为小女亲自准备的。”这话暗示,莫锦玲垂涎莫老太爷的首饰,嫉妒莫老太爷将那首饰送给了自己。
锦好这番话说完,贵妇贵女们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看锦好的目光又恢复了柔和。
宁氏却越加的不甘心,冷笑道:“敢情五小姐穿了你六妹妹的衣裳,还嫌弃啊。玲珑绣坊的天水碧是好,可是那套天水碧那是玲珑绣坊的镇店之宝,根本就不对外出售,难不成五小姐当那玲珑绣坊是你家的,想要就有啊!”
“四婶子说笑了,玲珑绣坊可不正是我家的。”
锦好笑得无辜:“我母亲昨儿个还跟我说,想在京城再开个绣坊,也就不用花那运费了,成本降下来,那价格上也还能便宜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