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一直想知道当天汪雨晴的去向,直到一天后,韩小夜才神秘地来告诉她,汪雨晴当天出了点小意外,半路摔了跤,东西掉地上,又刚好被路过的车撞了一地,所以没送来。
接着,韩小夜就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青柠看她满眼倾诉的欲望,淡淡满足了她。
“我怕说了青姐你不高兴……其实那天,老大有出去。”韩小夜瞄着青柠的表情,只要情绪不对马上结束话题。
“……哦。”青柠装作不在意的看她的文件。
“那个……青姐……其实老大出去也不一定是去看她,可能是公司有其他什么事……你又正好不在……”韩小夜想为老大解释。
她不在吗?青柠想了想,可能是秦冬梅刚好叫她去了君康那会。
时间还真是刚刚好啊。不过,就算她在,她也不会阻止君思源去看汪雨晴。
是的,她不会。青柠心里暗暗补充道。
“青姐,你说老大到底啥意思啊?要是真喜欢你,就不应该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啊,何况那女人各方面都不如你,老大是不是吃错药了啊?”韩小夜禁不住的念叨,这些问题困扰她蛮久了。
“你说的喜欢,只是你说的。”他的心意从未向她显明。
“青姐,老大一定喜欢你的,路人都看得出来!”韩小夜努力强调道。
“哦?从哪里看出来?”青柠微笑着,心里却有那么一丝紧张:真的路人都看出来了吗?那么给她一个相信的理由。
“比如说……比如说……”韩小夜努力的回忆老大做过的事。
青柠从期待慢慢的失落,然后淡然,果然不是真的不是?
“真的,青姐你相信我,老大他……老大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对,就是眼神!”韩小夜言之戳戳地宣告。
“哦?怎么不一样?”
“就是……就是……”韩小夜努力地收肠刮肚想要找几个好的形容词。
“不用勉强。”青柠体贴地微笑。
“真的,青姐,老大看你的眼神真的充满了感情的……”韩小夜为自己的词穷急了。
“小夜,别紧张,没关系的。”怎么样都抵不过不爱是事实。
“或者你想说含情脉脉对不对?”
“嗯嗯,就是,青姐,他看你的时候就是含情脉脉的!有时候还很温柔,对!还有温柔!我见过的,当时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吗?什么时候?”青柠淡淡的笑着问道。
“就是……就是那次汪雨晴来……”韩小夜发现自己又兜回某人的名字,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青柠。
“没事,如果你想说可以继续,或者回去工作?”青柠歪了下头,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我还有些手尾没有做完,我先回去吧。”韩小夜发现自己说多错多,还是回去工作算了。
“嗯。”青柠微笑表示应答。
韩小夜临离开还看了青柠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才静静离开。
青柠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始终如一的表现着自己的平静,相对于自己所看到的,韩小夜讲的,不过是正常事件而已,算不得什么意外或惊人事件,她又何必表现出什么哀恸来。
青柠揉揉眉心,说好的放下呢?
一一一
黄河来找青柠。
青柠看着他,却有一种人已久远的感觉,似乎很久没见这个人了,也似乎陌生得只知道对方姓名一样。
“青柠……”黄河眉间的忧伤一点也不掩饰,似乎一定要让她看清楚明白一样。
“黄总,好久不见。”青柠说完掩下了眸,这是她不曾见过的黄河,在她的印象中,黄河总是带着干劲,带着规划,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走的人,越是往上,期望也会越大,仿佛一直不会停止一样。
但此刻,他像个迈不开步的颓废男人。
她想关心一下他,可是又担心自己的关心会给彼此带来负担,所以她决定沉默不言。
“的确是好久不见。你有想我吗?”黄河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黄总,听店里的员工说……”青柠决定直奔主题。
“你不会想我的对不对?”黄河有点凄惨地注视着青柠,在她逃避的目光中慢慢黯淡着神色:“可是我很想你。”
“黄总……”青柠想岔开话题。
“你听我说完。”黄河却阻止她的语言。
青柠心里微微叹息,脸上却不掩饰她的无奈。
“我真的想你了。时常的想。”黄河似乎真的满腹需要倾诉的言语:“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优秀的男人,你会如此偏待,我甚至比他更积极更主动,还是换不来你停驻的目光。可他呢?他做了什么?”黄河似乎在问她,也似乎在问自己。
“我一直在想,我跟他有什么不一样?我甚至比他更成熟,事业更稳定,有车有房,女人想要的,我都不缺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差在哪里?”黄河殷切的目光上青柠有些无法招架。
“没有。”青柠从没比较过两人。
“那是为什么?如果我们都同样优秀,你为什么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我?”黄河一副万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似乎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他很久了。
“因为……你是你,他是他。”更因为,曾经的过去,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去爱这样的男人。
“这也算理由吗?”黄河有些痛心疾首,这也能成为拒绝他的理由吗?
“黄总,不要跟别人比较,你就是你,只要你把目光移开,你会发现许多适合你的女孩。”
“是吗?有很多?可是我却没发现一个。”黄河有些惨笑道。
“那是你没有尝试……”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知道我最近过得怎样吗?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来都做了什么吗?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都会见不同的女孩,我每天都试着与她们相处,可是每一次,我都把她们和你比较,然后找出每一个与你相同的地方,每一个都如此,到最后,没有一个能和我相处下去……”
看着颓废的黄河,青柠忽然生了同情心,这样的黄河,某个程度上,是不是像极了自己,与自己同病相连?只是她看清了事实,心比较坚强?
“黄河,如果可以忘记我,你会选择忘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