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昆德拉告诉我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轻是指背叛传统,沒有责任,完全自由。可能我们会认为完全自由该多好!曾有诗为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诗里的自由是指精神层面的,是人生最高境界,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自由是指背叛传统,沒有责任的完全自由。
肖经伦在家里是老小,也是唯一的儿子,因为妈妈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使得她对这儿子只有溺爱,没有严苛。
二十八岁的经伦,沒洗过一次衣服,沒做过一次饭,小的时候姐姐们帮忙,长大后家里有保姆小玉,饭店里有小工,工作后领了工资也不用交生活费,不用孝敬父母,可以随意花,结婚了,小家庭的负担爸妈也一手接过,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下,使得他没有了儿子和丈夫的责任担当。
再加上他的工作简单轻松,也没有太大责任,不需要努力学习进取,不需要竞争。
这样的曰子诚然是快活的,自由的,肖经伦一直享受着这样的生活状态,率性而为,放荡不羁,可这完全没有责任的自由会使人越来越轻,使精神趋于虚无,最终无法脚踏实地。
无论生活和工作都不需要他的进取心,责任心,那么越来越空匮的心灵需要什么来填补呢?他曾经选择的是酗酒,现在又选择了赌搏。用这些刺激而又轻松放荡的方式来填补心灵。
离尤去卫校上班已有一段时间了,看着学生们渴望知识的眼神,离尤才觉得自己的被需要是多么的惬意,心情也开朗了许多,每天都査阅资料,准备教案,补充知识点,想让自己的讲授更加精彩和饱满。
连黑板上的粉笔都是神彩飞扬的,站在讲台上,离尤每天乐滋滋的讲着课,毫无疲倦,也许失去过的人会更加懂得珍惜,学会珍视现在的生活,在每天充实的生活节奏中,离尤心里曾留下的灰心和烙印一点点被祛除,整个人开始敞亮起来了。
两种生活状态下的两个人,同在一屋椽下,是会有些不和谐的,正翻阅资料的离尤被一阵鼾声打断,才九点,经伦已在沙发上熟睡,离尤蹙着眉,思量着是该和他谈谈了。
准备好教案已是十点半,离尤轻声叫醒经伦,递上一杯茶。"阿伦,你最近怎么了?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到家倒头便睡,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经伦揉着眼睛,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躲闪着,"沒什么,只是感觉比较累。"
"累?那你晚上整夜不回家是干嘛去了?"离尤追问着。
"和朋友喝酒呗。"
"以前你喝酒不会整夜不归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事,会有什么事?喝高兴了就到天亮了。"看得出经伦的底气是不足的。
"不对啊,哪家饭馆会让你们喝酒到天亮的。"小尤思索着。
"你就别管了。"经伦有点不耐烦了,毕竟小尤的话正戳中他的谎言。
"那下次喝酒你带我去。"小尤下定决心似的。以前经伦出去喝酒都带着小尤的,一般是十一点左右就散了,后来因小尤不太喜欢猜拳喝酒的气氛,慢慢地也就不想跟随。
"不行,我得去探个究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后我得跟着,小尤暗暗的想。
最近几天,经伦晚上没敢再出去,他对小尤还是又爱又怕的。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经伦强忍欲念回到家,无聊的看着电视,可老虎机的响声一直充斥着整个人,无法按捺,电视里的情节根本吸引不到他,埋在心里按老虎机的快感却越来越侵蚀着他,整个人开始烦躁起来。
"小尤,我出去买包烟。"经伦找到恰当的借口。
结果一去不复返,又是整夜未归。这次离尤开始警觉了,"不可能半道遇上喝酒的人吧?看他明天怎么说?"
没想到的是,经伦变本加厉了,接连三天未归。这让离尤的心里有了更多的愤怒和猜测。
带着疲惫的经伦刚踏入家门,看到小尤愤怒的脸,经伦小心陪着不是,"又是去喝酒了?"离尤历声问道。
"嗯?,不是?,是?"经伦有些慌乱,支支吾吾的。
离尤觉得更加可疑,"你倒是说啊?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了?"
经伦做了亏心事,又不敢拿出來见人,就色历肉荏的大声吼叫着:"你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烦死了。"砰的关上房门,不再理会离尤。
这是他们结婚以來的第一次争吵,也是经伦第一次那么大声吼离尤。离尤伤心的坐在沙发上,想不明白这倒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