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多谢。”走了许久,还真有些渴了,便自行的喝了起来。偌大的视野里,只留下慕容琦一人。不一会儿,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慕容琦微笑的起身,转向来人。“许久不见,任公子进来可好。”
那名任公子,朗笑一声,头上的银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夺目的光芒,“琦君这话是在怪我没去看你不成,要知道你身边可是很危险的,我家就我一个独子,要是被你身边的那些老虎吃了,那我就无颜下去见我爹了。”
也许别人会被他的一张嬉皮笑脸糊弄住,但是慕容琦不会,想着当初自己见他的第一面还是八年前在国业寺,说来也巧,任玉军本是一个大富公子,没想到自家父亲一死,便被旁亲夺去了财产,上演了一道夺权之争。正在这时在国业寺里遇到了慕容琦,两人一见如故,慕容琦用自己在外的一些势力和财力,帮助任玉军夺回了属于他的一切,从那以后,任玉军和慕容琦可以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那慕容琦那里知道了他的故事,任玉军可惜,愤怒之余,更多还是惋惜了。
“你的话多说了八年了,我听的也是耳朵长茧了,没想到你还真没变啊!”
“我要是变了,就不是我了,怎样?”清朗的面容对着温雅的慕容琦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的都有点幸灾乐祸。
慕容琦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老虎一直守着他的领域,不让人窥视半分,你也见到了,我虽贵为青王,但是我的一举一动都被老虎盯着,不管走到哪都有尾巴。”
“呵呵!就算如此,我们的青王还是有办法甩掉那些不需要的东西,不是吗?”
“这里的店这么多,要不是见到那件墨衣,我真以为你会落荒而逃呢!”那件衣服的布料是自己的师母送给他的,他一直留在身边,因为他记得那个女孩所说的话:‘这丝真好,很柔。’
听到慕容琦的话,任玉军鄙视的朝上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是白忙活了。”想他一年四季是为谁的事图了个奔波的命啊!真是的,还嫌弃起他来了。
慕容琦不管任玉军的小孩脾气,接着他的最后一句话,问道:“可有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谈到了正事,任玉军也不拐弯抹角,:“燕国的大皇子遇刺,去往翼国的使者人员有所变动。”
“变动?那会是谁?”看来燕国那边也不太平了。
“以我对燕国那边的了解,应该是不足二十的御史,林传。”看到慕容琦的疑虑,继续说道:“他是庞妃身边最得宠的人,我调查过他,他在庞妃进宫的第二年便被庞妃所收养,至今已经整整十一年,从而可见其信赖程度。”
庞妃?慕容琦是知道的,以前任玉军传来的消息就有一些是关于她的,十二年前,燕国皇帝突然从民间看中的一名女子,第二天便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后宫女子都羡慕的对象,燕国皇帝虽说滥情,但是一连十二年过去,庞妃的地位却没有挪动半分,更有越发增长的趋势,大皇子,燕瑞寒是前皇后的离世时留下的唯一的儿子,燕王对离世的结发妻子还有情感在,这也是庞妃的儿子虽说得宠却没有坐上太子之位的原因,燕王也是一直想把太子之位留给燕瑞寒,可是他却低估了女人的力量。
“看来燕瑞寒也是想找个盟友了,却没想到那女人不给他机会。”十二年,可想而知那庞妃在朝堂上的势力了,只要那女人说一句话,朝堂上的大臣一鼓作气,燕王的话不过就是个形式而已。燕瑞寒想找帮手也是唯一一条路了。这不正和他们的处境一样,与任玉军对视一眼,一个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见到慕容琦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任玉军坚决反对的站起来:“我可不要去燕国,要去你自己去。”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一直打探燕国吗?”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说道。
“为什么?”果然,任玉军不知道。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要知道现在国与国之间存在太多的不详因素,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在者,看的出来那个大皇子也不是有什么大的抱负之类的,说起来,跟我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说着,便看向天空,空洞的眼神,一眨不眨,仿佛什么也没进入他的眼,又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道时间阻隔了一切。
知道慕容琦又想到了以前,任玉军承认他最受不了这点,不愿意看到这个温雅男子露出如此悲哀的表情,所以,只能认命了。“好吧!我去燕国,我不敢承诺什么,不过我会尽量的。”
“谢谢。”有他这句话,慕容琦就放心了,一心一意的做自己的事。
“想谢我,就来五十万两银子来。”伸出手,要起钱来。
慕容琦知道,去燕国花钱的地方很多,也许还远远不止五十万两,“改日送来,另外在加一坛上好的玉露浆。”玉露浆是皇宫中上好的酒,除非皇帝赏赐,不然很难喝道,他回京刚好就赐给他一坛。
“真的,就知道跟着我们青王有福享了,呵呵!对了,夏大人那边怎样。”此次,一路还有夏祥凤随行,不知道陈英在打算什么。
“夏伯伯虽说一直在他身边,不过却没有接触到太多他暗地里的事,看来他的戒心的很重,很小心。就连这一路,我与夏伯伯也是极少说话的,陈英肯定是想试着这个机会探探夏伯伯的忠心。就连之前在边城一起的穆俊逸,陈英都算进去了。”
“你想拉他入局。”很肯定的一句话,说出了慕容琦的所想。
“别看他只是一庄之主,据我所知,韦王很中意他的,小时候就为他的女儿定下了亲,日后他的势力难道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他承认是他拉他入局的,因为自己之前就算好了一切,包括让陈羽请穆俊逸来晋国也是自己的注意。韦王虽说只是一个藩王,但是在晟国的军力是能影响到整个晟国的,特别是近几年来,越发壮大了,连晟王都有些忌讳他了。
“陈英那边如何处理?”陈英都已经慢慢开始动作了,而他的主要目的肯定不止试探夏祥凤的忠心这么简单。
“还不清楚的事,我们先放放,不过他竟然想插手翼国那边,就肯定跟常田有关,不管如何,先到翼国再说,我们兵分两路,给做其事。”局以定,就等着下棋之人了。慕容琦有些激动,有些释放。
“恩。走时不忘了拿走那件墨衣。”淡淡的回道。
“当然,这可是我花了五十万两买的。”
······
次日,慕容琦等人继续赶路,身边的侍卫是陈英一手安排的,昨日看中一件衣服花费五十万两之事,自然是不敢忽略的,丝毫不敢怠慢的全部传达到陈英耳朵里,听到消息,陈英这般极为敏感的人,自是让人去查探了一下那家店铺,哪知道里面的人早就人去楼空了,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只有被烧掉的乌漆的木炭。
在次听到下属传来的消息,陈英嘴角露出极为阴晦的面庞,大手一击拍碎一旁价值可观的案几,:“哼!没想到,那小子还不赖,老夫就陪你好好玩玩,让你看看你们慕容家是如何一人不剩,痛不欲生的。哈哈哈!····”
这边,冷天绝等人吃完早饭,准备一下也动身启程继续赶路,待到午时整顿休息的时刻,郝靳便从后方一路狂奔的赶来,为何说是狂奔呢!因为那些护卫头上发迹有些凌乱的迹象。看到一脸悠闲的郝靳出了马车,还显耀的拍打着自己的高贵服饰,生怕别人不注意他似的,头发显然有整理过的痕迹,即使如此,不过却忽略了自己身旁人的仪表。这点便暴露出了他们的风chen仆仆。看着,坐在一旁的齐凌心里有些好笑。突然觉得,用一句现代的词语说,就是这个男人真会装。
郝靳一下马车,先是耀眼的一笑,露出他的招牌式的微笑;“我们又见面了,冷公子。”
一句说了十几遍的话,他没说厌,齐凌等人都听厌了,齐凌很明显的看到冷天绝的眉毛一挑,“我还以为王爷会在华都游玩几日,要知道华都可是我翼国最繁耀之地。”
郝靳怎会听不出其中对他这个‘好玩王爷’的赞美呢!“就算在怎么爱玩,现也没有珉靖城那边热闹了,离八皇子生辰时隔不远,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两国交好来的重要啊!”
话说的真好听!选择无视。
“去珉靖城的路途不算近,现天气也热了起来,王爷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会,养足体力。”在冷天绝身侧的冷逸见主子显然不想搭话,理解的问了回去。
郝靳明知道冷天绝有些坏脾气,不过他可以不计较,能用到他的地方很多,现在还没有到把关系弄僵的地步。要知道冷天绝富可敌国,谁也不知道他的资产到底是多少,先不说之前探子汇报的关于灵云山的事,光说翼国的皇帝要他去取那味灵药就是最大的信任了。这点是他最忌讳,也是他最欣赏的地方。坐在铺好了的布缎上,接过一旁的食物。
“呵呵!劳冷逸公子费心了,我们这有上好的羊肉干,补充体力足以,”笑着谦虚有礼的回道,眼神触到侧背对他的齐凌,只见齐凌微张着嘴,在烈日的照射下,有些红润的色彩,轻咬着手中晒干了的牛肉干。“齐凌要不要尝尝我们的羊肉,味道肯定比你们的味道要鲜美。”
鲜美?古代这个地方晒出了的东西除了加了点盐以外,难道还有其他的调料,再说晒干了的肉,味道能鲜美到哪去呢!“不用了,多谢。”说着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牛肉。便放下,收好,等到下次食用。
郝靳觉得越发对这个‘目中无人’的男子有兴趣了。看着齐凌包好还剩着的一大块的肉干:“齐凌吃了真少,食量比女子都不如呢!”
随意的一句话,令齐凌心下一动,是试探吗!这个男子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一直说着这些轻挑的话。心中虽起伏,但是面上依旧平稳:“王爷连这等小事都要过问,可见不是一般的闲了。”
“齐凌总是如此说话,这般的刺耳却又有些动听呢!”说着,拌着一种轻挑的神态,像享受一般。“怎么不说了呢!”见齐凌久久没回,便问道。
“王爷的问题,我没有义务要回答。”冷冷的语气,听的可以把人气死,不过冷天绝等人却是暗暗叫好。
立在郝靳一旁的女子,仙儿听到,气的跳脚:“大胆,在王爷面前还没有你回绝的份,难道翼国的人都是如此无礼吗?”最后一句显然是对齐凌‘现有’的主子冷天绝说的。
齐凌冷笑着:“你把我们的位置分的很清楚,我们本就不是一国人,也没有要对你们有礼的义务。王爷最好先管教好自己的人,才有能力管好一切。”明白人都了解齐凌的话,要想坐拥天下,就要有能力。这是最基本的事。要是连这个最起码的都教不好,那么何来天下一说。
“哈哈哈哈!看来冷公子是捡到宝了,齐凌你真可爱啊!哈哈哈!”
“客气。”对于郝靳的高兴,冷天绝只是淡定的回道。不过只要自己知道他此时的内心的愤怒。可爱?瞧上一眼如尘般飘渺的齐凌,暗哼一声,祸害。祸害之极。
吴为眼睛虽没有关注着冷天绝,但是却一直注意着冷天绝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刚才,郝靳突然问齐凌是否要羊肉干时,冷天绝眼中淡淡的瞬间杀气,也逃不过他的观察,手上静静的摆放着自己的药瓶,却显然的有些心不在焉:齐凌,最好站在主子这边的,不然···可别怪我了。紧握着药瓶,一个念头闪过:齐凌的命现在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不解除他的寒毒,那么两年之后就是死尸一个,也许还不用两年的时间。为了主子,要他丢弃诚信也在所不惜。
淡淡的一个午后,时间在流逝,休息完毕,冷天绝等人便起身赶路,身后的郝靳等人也随之跟来,一路上除了刚破壳的知了声,就数是郝靳那边的笑声了,在冷天绝等人,安静的沉默中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一个沉闷的让旁人发慌,一个欢快的让旁人头疼。
冷翎看着突然阴下来的天,回头对车里说了一句,便开始加快速度了起来,随后不远的郝靳见此也不大惊小怪,跟着速度,飞驰起来,终于在雨水渗入土地的那一刻,一伙的人陆续的躲进了一间小的破庙。人虽多,但是看着毫不杂乱。还好破庙容得下这些人。
看着雨水渐渐的强生的拍打着地面,和树叶时,齐凌想法就是夏雨终于来了。雨没有下多久,一个多时辰便停了,庙很破,很小,所以最终决定还是赶往前不远的小镇安歇一宿。
又经过了一个时辰的马车颠簸,终于寻来一处,齐凌用热水清洗了一番,便躺在床上,闭眼沉思,心里的疑问太多太多,不管是郝靳,还是冷天绝,郝靳的想法,齐凌能猜出个大概,不过是争得王位的一个阶梯。不过冷天绝的想法却怎么都琢磨不透,比如说,他一个商人为何要与厥国的郝靳挂钩,一个商人为何有那么的忠实的下属,还个个武功高强,让齐凌不禁想起组织这个词,难道冷天绝也有私底下的队伍,但是让他们出现在世人眼前也是不解的。如此的光明正大别人可是一目了然的。摇摇头,等到了珉靖城在说吧!齐凌的有一个常规,就是想不透的就不去想,事情终会水落石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